卫二嫂脸色煞白,嘴唇不停地哆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她紧咬着牙关,内心激烈地挣扎着,脸上的肌肉都因用力而微微抽搐。
三人都沉默了许久,周围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的抽噎声。
家里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这让卫二嫂倍感压力,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她身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老夫人……”卫二嫂终于开了口,声音小得如同蚊蝇,“我……我确实拿了点银子,还改了账本。”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但我就拿了一点点,真的!我想着美颜阁这么大的家业,这点银子根本不影响卫家流水,而且我就改了几笔小账,就算做假账应该也不会判太重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为自己辩解,眼睛里还带着一丝侥幸的神色,似乎还期望着能得到大家的原谅。
“我……我就是一时糊涂,我这段时间也给美颜阁出了不少力……”
卫二嫂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低下头,不敢看身边二人的眼睛,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仿佛要把衣角绞碎。
此时的她,不再有之前的狡辩,只剩下满心的后悔和无助,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蜷缩在那里,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卫老夫人听了卫二嫂的话,气得脸色铁青,身子也微微颤抖。
她举起拐杖,想要打卫二嫂,却又无力地放下:“你……你这个糊涂东西!你这是要害死卫家啊!”
话音刚落,她便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随着咳嗽不断起伏,每一声咳嗽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满是痛苦和绝望,原本就急促的呼吸变得更加紊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在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她双眼一翻,头一歪,整个人直挺挺地朝着地面倒去,完全失去了意识。
卫云柔原本就紧张地站在一旁,此刻见卫老夫人突然晕倒,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嘴唇也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奶奶!”
她惊呼一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惊恐与担忧,双脚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立刻朝着卫老夫人冲过去。
她的动作慌乱,差点被地上的石子绊倒,但她根本顾不上这些,满心满眼都是晕倒在地的卫老夫人。
她“扑通”一声跪在卫老夫人身边,双手颤抖着轻轻扶起老夫人的上半身,小心翼翼地托着老夫人的头,一边轻轻摇晃,一边带着哭腔呼喊:“奶奶,您醒醒啊!您别吓我!”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吧嗒吧嗒地滴在卫老夫人的衣服上,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助,那模样就像一只受伤又惊慌的小鹿。
而卫二嫂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死灰。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神中满是恐惧。
“老夫人……”她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里充满了颤抖,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她的双手也不自觉地伸出去,似乎想要抓住卫老夫人,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这可怎么办啊……”
她语无伦次地念叨着,身子也跟着止不住地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慌乱中,她的眼神四处游移,却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又沉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恐惧,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幸好身边服侍的丫鬟反应快,赶紧拿出速效救心丸,喂卫老夫人服下。
过了好一会儿,卫老夫人的脸色才渐渐缓和,缓缓睁开了眼睛。
卫老夫人缓过来后,情绪依旧十分激动,她死死地拽着卫二嫂的胳膊,非要拉着她去库房跟官兵说清楚:“走,你跟我去跟官兵坦白!别再害卫家了!”
卫二嫂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抱住卫老夫人的腿,哭着求饶:“老夫人,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要是去自首,我肯定会坐牢的,求您放过我吧!”
她的哭声凄惨,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
就在这关键时候,晏述带着一个小厮和姑娘朝着库房走来。
晏述步伐从容,不紧不慢地来到库房门口,路过跪在地上的卫二嫂时,他微微侧目,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明显的轻蔑和不屑。
他的眼神冰冷如霜,仿佛卫二嫂是什么令人作呕的脏东西,多看一眼都是多余。
那眼神中带着高高在上的鄙夷,似乎在无声地嘲讽卫二嫂的愚蠢和贪婪。
卫二嫂此时满心都是对卫老夫人的愧疚和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恐惧,并未察觉到晏述这充满轻蔑的眼神。
卫家的人到还是有一个蠢得的。
晏述微不可见的嗤笑了一声。
晏述带着小厮和姑娘径直走向库房,门口的守卫刚要阻拦,看到晏述那冷淡却又带着几分威严的神情,竟不自觉地让开了道路。
晏述就这样神色依旧冷淡地走进库房,他的出现瞬间打破了库房内原本僵持的局面。
苏怀月正焦急地思索着如何才能证明卫家的清白,突然看到晏述走进来,她微微瞪大了眼睛。
晏述?
他过来做什么?
晏述微微抬头,扫了一眼众人,神色依旧波澜不惊,淡淡地开口道:“我出门后就看到这个女子鬼鬼祟祟的,在卫家附近徘徊,行为举止十分可疑。我觉得此事或许与卫家今日的变故有关,于是便自作主张带了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冷,在这有些嘈杂的库房内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苏怀月和卫彻愣住了,他们这才将目光投向那个被带过来的女子。
只见她穿着简单朴素的粗布衣服,洗得有些发白,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头发也只是随意地用一根布条束着,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被带到官兵面前,她却脸色平静,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眼前的场景与她毫无关联,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结果。
官兵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这个女子,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片刻后,他猛地向前一步,厉声质问道:“你是不是偷偷替换了账本,陷害卫家?”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带着一股威严的气势,震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库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女子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