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玉一进来就提到了李鸢和苏清浅,说他们俩的行踪我是否了解。
紧接着又拿这歪门儿的共生舱说事,难道他们两个也去搞这些了?
搞这些是为什么?
难道是为了我?
我的手忍不住颤抖,心情也格外的差。
不可思议的盯着姜心玉看。
姜心玉满意的笑了笑。
“看来周总是真不知道,古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今日也有红颜舍命陪君子。”
“周总真是好福气,想必共生舱现在已经进入了建立阶段,周总你的病很快就要好了,维持三到十年的寿命不成问题,只是可惜,不知是苏清浅还是李鸢,为了周总,可要红颜薄命……”
我看着姜心玉脸色一白,他说什么?
什么共生舱!
“他们在哪?”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我大吼一声,“你告诉我!他们在哪!”
“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里!”
“周总真的想知道?”
“我觉得周总最好不要知道,不要辜负了苏清浅和李鸢的一片美意。”
“苏清浅找到我的时候,几次求我,差点儿就把苏家老宅送给我了,就是为了换你一条命,换你一个生的希望。”
“那苏家老宅里面的奇珍异草价值连城,有几盆花草还是我亲自送去,亲自培养。”
“我有时候在想,苏清浅对周总明明不应该有这样的情感,你们两个不是应该老死不相往来吗?”
姜心玉还在我跟前打岔。
我哪里会在乎那些。
我现在就想知道,他说的能够建立共生舱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他说的是什么地方?
李鸢和苏清浅去哪里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问你到底在哪?!”
我直接从病床上跳了下来,所幸经过化疗我的身体虽然有虚弱的迹象,但是跟姜心玉比起来,我还是强健。
现在我们两个势均力敌。
姜心玉没坚持住,被我推了一把,整个人朝着后面的柜子撞了过去。
他的后腰磕在了柜角上,痛得他呲牙咧嘴。
那张惨白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但是这种感觉,却让他脸上的狰狞更甚。
“周总好大的力气,真是使不完的牛劲儿,之前我哥说周总不好对付。”
“周总是农村出身,小镇青年,跟我们这些锦衣玉食的富二代相比,周总有着接地气,相近于底层人民的气质。”
“以前我不太懂我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心玉现在还有心情,嘲讽我的出身和身世。
“现在我明白了,原来周总的力气,就摆在这儿,以前是我唐突了,是我小看周总了,今天我才明白以周总的劲儿,就算是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能经受住无限的打击。”
“你少跟我废话!”
我冲过去紧抓着姜心玉的胳膊,姜心玉现在反应过来,反击我。
他两只手握着我一条胳膊,我只能用另一条胳膊牵制他。
姜心玉看着我说道。
“在苏黎世,我本来就是想告诉周总这个好消息的,周总何必着急,再说了当初苏清浅找到我求我。”
“言辞真切,就差献身于我。”
我听到姜心玉这话,狠狠地甩过去一巴掌,却被姜心玉的手接住。
姜心玉冷笑地盯着我。
“周总等你活过来之后,再找我算账吧。”
他从剪裁极好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条甩到我跟前。
随后迅速从我病房离开,我将地上的字条捡起来,上面是一个英文地址确实是苏黎世。
“苏黎世……”
我又给李鸢他们打电话,果然如姜心玉所说,他们两个人根本无法接通。
我喘着粗气,冷汗“刷”地落下来,姜心玉说的是真的!
我心口里好像有一团血想要涌出来。
连手里的手机都握不住了。
直缓了五分钟才打通了范俊宇的电话。
我的病情现在还在保密,只有几个人知道,范俊宇自然是不清楚的。
接到我的电话,范俊宇还挺高兴。
“周总这几天分公司已经接了好几个业务,有几家大厂需要我们去代理做配件。周总,我已经汇报给了林总,林总那边让即刻开工。”
范俊宇格外热情的和我介绍他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我打断他喋喋不休的分享。
“范俊宇我联系你,希望你现在能帮我订一张去苏黎世的机票。一会儿我会发个地址给你,你要尽快帮我把这张机票定好,我要最近的航班。”
“苏黎世?”
范俊宇很奇怪,但是我的安排他一向遵从。
听我说要去苏黎世,那肯定是有事儿。
“好的周总。”
“等等范俊宇,我去苏黎世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别人,包括林总。“
我目前还不想让林幼鱼和林默知道。
范俊宇应该能听出我的话外之音。
他还不至于这么蠢。
如果林幼鱼和林默清楚缘由呢?
他们没有反对就是支持李鸢和苏清浅。
既如此我就不应该对他们二人再抱希望。
李鸢和苏清浅应该想得很清楚。
我叹了口气,姜心玉特意来跟我汇报消息。
目的很不单纯。
他大概是在想怎么能阻止李鸢和苏清浅。
他不希望李鸢和苏清浅救我。
既如此为什么要答应给苏清浅找救我的办法。
太矛盾。
姜心玉对苏清浅是什么心思?
我突然觉得有些意外。
也觉得不可思议。
或许有有些事情我误会了。
也或许是因为我想太多。
我不便于把自己的心都剖给别人看。
但也不希望苏清浅和李鸢因我而牺牲。
范俊宇动作很快,一张苏黎世机票的信息很快就发给了我。
是第二天一早的航班。
前往苏黎世要将近十个小时。
这期间我要蒙骗过关医院的医生护士,还要让林默他们没办法发现我的行踪。
目标之大,行动之复杂,确实让我有些头疼。
但是最大的问题,还是我能不能坚持住这十个小时的奔波。
我深吸一口气,看了看病房外。
医生和护士刚才已经对我例行查房。
他们面对我的神色,总是淡淡的。
我不知道,也很难判断我的身体状况如何。
但从他们的目光来看,我应该没什么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