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三对我的嘱托相当郑重。
我不知道他从我这儿出去去了什么地方。
但是我知道潘老三不会冲动。
而且我的病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他就算有一腔怒火也无处发泄。
只是让我意外的是,我的病房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姜心玉。
姜心玉的到来着实让我意外了一把。
他是在傍晚的时候赶来。
这时候我病房里的人都刚刚走。
他们这前脚刚走。姜心玉后脚就跟上来了。
我要是不多想还真有点儿对不起自己的脑子。
姜心玉看我独享一间VIp病房,而且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倒也能吃能睡,头发都没有少一根。
他很意外。
看我的时候也是一副打量和探寻的目光。
我不喜欢他这么盯着我。
“现在不能叫姜二爷了?叫一声姜董事长了?”
姜心玉愣了一下。冲我笑了笑。
“还得是周总。久卧病榻依然生龙活虎,这在燕京,不对。放眼全国也没几个如周总这样身体强健的人。”
我听了好笑。
姜心玉这时候反倒来和我说起个人印象了。
但我也没多大兴趣。
“姜董事长此行是为了探望我?还是打探消息?听说你哥也病了?姜心流怎么样了?这么久没传出来消息。是病入膏肓了?”
姜心玉冲我眨了眨眼睛,像是在默认我的猜测。
我心里一惊抬眼看,姜心玉的时候颇有些不可思议。
姜心流真的病了还病入膏肓?
我有点不敢相信。
姜心流的精神头与我相比。相差无二,而且姜心流是什么人?
他要是病了必然要调用全国,甚至全球最好的医生。
别看他每天表现的无心风月,但是他对权力的追求并非是一日一夕,而是岁岁绵绵。
我之所以知道。也正是因为我理解姜心流,也看透了姜心流。
姜心玉不说话,停顿了半晌,才对我说。
“周总你怎么不好奇,苏清浅和李鸢去了什么地方?”
我“哦”了一声挑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和苏清浅的那通电话。
苏清浅谨慎的回话和表现确实让我生疑
但我觉得他俩闹不出什么火花来,便没放在心上
可是姜心玉特意从燕京跑来一趟?
专门和我说这事儿?
到底是想干嘛?
我看着姜心玉的腿,他现在已经能独立行走了,和以前的病秧子完全不一样。
可以说姜心玉现在真成了正常人。
姜心玉看我一直盯着他的腿看,笑了一声。
“周总好奇我的病是怎么好的!”
我摇头。
“没那么好奇。你病了这么长时间,自打姜心流病了。你的病反倒好了,你们兄弟俩可真有心有灵犀,让人感慨,华兴集团可真不缺人!”
“周总,当初姜老爷子确实留了遗嘱,姜心流是华兴集团未来唯一的总裁,他寄希望于姜心流,根本不看其他人。”
“就连我父亲在姜老爷子心里那也只是一个工具人罢了,姜心流顺利的手握华兴集团所有的项目和权力,但是他的能力也就一般,根本对付不了华兴集团内讧,也对付不了外敌。”
“这样的继承人怎么可能带着华兴集团走向巅峰呢?”
我不知道姜心玉特意来和我说这些是为什么?
难道是觉得人之将死,也可以当个树洞?
我默默地听着。
“周总你觉得我和我哥,哪个更合适与你竞争?”
我哑然失笑,看着姜心玉。
“你哥还有你,都是别具一格的人才,只是要说与我竞争,说的未免有些牵强,你今日既能来,恐怕也已经清楚我的病情状况。”
“我呢就不瞒着你了,我还有多少时日要让你们哥俩费这般大的功夫,专门找我麻烦?”
我早有预料,如果将来有一天我支撑不住,或者我的病情一旦公布,华兴集团他们便是迎来了希望的曙光。
打压一个竞争,对手就是让对方的公司失去灵魂性人物。
而我是我们公司的主心骨,我没了公司自然会经历一场震动。
即使把林幼鱼挖过来也无济于事,这场震动要持续很久。
公司的重新组建和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要谨慎把握。
能不能再杀出一条血路,那就看公司所有人的配合。
姜心玉靠近我,他看着我手上的留置针,还有我因为化疗,体重减轻,手臂漏出来的青筋。
他摇摇头。
“周总还真是单纯!周总命可真好!”
听到这话,我真想站起来敲姜心玉一棍子。
我命好?
我命好?
能躺在这儿吗?!
倒是他命好!
现在姜心流病了,他的病好了,如今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华兴集团的总裁。
这位才是真正的大器晚成者。
看我一脸不屑,姜心玉叹了口气对我说道。
“我的腿本是绝症,可偏偏我找到了国外的一家实验基地,愿意用最新的实验为我的腿做一些改变。”
“我顺应而为,这是命也是我的运!”
我不吭气,我不知道姜心玉来和我说这些干啥?
我并非是他的竞争对手,也不是他的敌人,对他转运的方式并不感兴趣。
姜心玉看我不屑,并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说道。
“周总,现在不必这么早流露出看不起和轻蔑的情绪,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周总才是真感兴趣。”
我“哦”了一声,很有兴趣姜心玉能说出我感兴趣的话。
“愿闻其详。”
“周总我的腿之所以能好,是因为那国外的一家公司愿意为我建立共生舱,当然我的共生舱可没有周总的共生舱那么先进。”
“我这双腿就是我那好哥哥赠的,共升舱一旦建立,我的治疗可以依赖于他的健康,而我的病痛也要让他分走一大半,我求生意志强自然比他更强,掠夺营养也比他更甚!”
“久而久之,他的病就会越来越重,而我的腿也会越来越好!”
我听了稀奇,这都是什么?
怎么听起来像寄生虫一样!
可他刚才说我的共生舱?
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歪门邪术?
我正要质问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苏清浅和李鸢的身影。
那通令人生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