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
一点都不矜持。
“谢书清,你为什么喜欢我喊你名字?”
“沈薇渔,你现在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喊我名字。”少年眨着眼睛,蒲扇似的睫毛开合,扇地她心头发痒,太诱人了。
“我还没有喜欢你。”少女下意识地反驳,“我这样叫你名字恐怕会损害将军的形象。”
“我这样没有礼数。”
少女的话让谢书清有几分无奈,“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礼数。我是你的将军,但我更是喜欢你的人。你若是过于担心,那便没有人的时候喊我的名字。”
少女乖巧伸手点了点少年菱形如同花瓣,“书清的唇色看起来真好亲,软软的。”
谢书清心脏狂跳,小狐狸说话真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被勾引到了。
“你还没亲,怎么知道软呢?”少年低哑着声音道,眼眸像是钩子一般勾人沉溺其中。
姜渔心口颤了颤,他好会勾,无法抵抗。
这让小姑娘怎么抵抗心动呢?
分分钟钟就沉醉于少年将军的魅力之下。
少女只能在少年期待的眼眸下,视死如归般去吻上少年薄红的唇,分明她说对了。
可是还未等少女回过神来,少年便反客为主开始进攻城池,吻个圆满方才罢休。
少年舔了舔自己的唇,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那双瞧着她的眼眸似乎更加热烈。
“不要了。”
少女声音不自觉娇软了几分,水润的眼眸波光流转,当真魅色无双,这样的渔渔他不会让任何别的人瞧见。
“怕了?”
少女不服气地瞪大眼睛,“谁怕了?”
“我今天是没有恢复好,才让你得逞,等日后,你就等着被我按在床上亲。”
谢书清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笑出声,她真的太可爱了!
忍不住,想吃掉。
“好好好,等你恢复好,到时候你把我按在床上狠狠亲。”
姜渔:“......”他似乎更兴奋了。
【主人,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闭嘴。’她可爱吗?
这是人设需要。
她本人更多的是理智,可爱和她气质不符。
“谢书清,你怎么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少女疑惑地看着眼前笑的一脸温柔的少年,“感觉你现在特别的开心。”
“我现在确实很开心。而且这份开心是因为你。”
“我和从前的我自然不一样,因为从前的我从不敢正面告诉你这些话。我怕我的这些真心话会吓到你,可如今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而你没有因此怕我,我心里自然开心。”
这番话让姜渔愣住。
她想,‘谢书清’是不是也一直处于这种煎熬的状态下呢?
害怕告诉她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她从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日后你想做什么都不要憋在心里,我想看到书清一直像今天一样开心。”少女忽然抱住了少年的腰,依偎在少年怀里,“谢书清,我会尝试喜欢你的。只是我毕竟是妖,在一起很难收到世人的祝福。因此我从没想过其他的,我的想法很简单,我只是想待在你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谢书清听完,将怀里的少女抱得更紧了。
“可我觉得不够。你陪着我,可不爱我,会让我更加难受。”
“我想要的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便是我喜欢你的同时,你也喜欢我。”
姜渔:“.....”自古爱都是这么折磨人的。
单相思有单相思的苦,双向恋慕也并不轻易在一起。
两情相悦,双向奔赴太过美好了。
“你不懂喜欢是什么,但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少年信誓旦旦地说,“我有足够的耐心。”
少女此刻已经晕乎乎地,困倦地打个哈欠,赖在少年怀里,“谢书清,我好困。能不能靠在你怀里睡一会儿?”
“睡吧。”
少女缓缓闭上眼睛,在少年轻轻安抚之下睡着了。
谢书清将熟睡的少女轻轻放平在床上,目光柔情似水,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彻底降服暮海国,让他们不敢来犯。
这样他才能真正地解甲归田,和渔渔成婚。
此番胜利的消息已经传到宫中,不知皇帝会有怎样的反应。
~
几日后。
姜渔终于被放下床走动了。
今日太阳明艳,实属冬日难得的暖阳。
姜渔正准备趴在庭院石桌子上眯着眼眸晒太阳,就看到从拱门走入的军师。
快速化成人形,将人迎进客堂。
“军师找我有什么事吗?将军方才才出去了。”
“正是将军出去了,属下才来寻沈姑娘说一些话。”军师看着少女一脸茫然的模样,心下便知这只没心没肺的狐狸果然是把将军的生辰忘了个干净。
若是什么都没有准备,那将军怕是要伤心了。
他们倒是准备了生辰礼,只是将军最想要的生辰礼怕是只有沈姑娘才能满足。
毕竟心上人送的就算是狗屎也会具有不一样的感受。
是礼物不够好吗?
分明就是送礼物的人不同罢了。
“有什么不能让将军知晓的吗?”
军师:“......”这般迟钝的女子,将军如此聪明绝顶的人究竟是为什么会喜欢她呢?
“沈姑娘,三日后是将军的生辰,你记得吗?”
少女摇头,“对不起,我忘记了。”
军师叹气,“沈姑娘,你对将军不太上心。将军对你的所有事情如数家珍,可你却连他的生日都不记得。将军如果没能收到你的礼物,恐怕会难过不开心。”
“属下,只是担心将军的一腔真心错付。我没有恶意,来此只是提醒你而已。”
说罢,军师转身离开了。
姜渔见人走远了,才松懈下来,方才茫然不知所措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
她怎会不记得谢书清的生辰,只是她如今是只没心没肺的狐狸精。
记不住才是对的。
有时候,太过懂事没什么好下场的。
什么都懂,别人会认为你的世界根本不需要他或她,那他或她出现的意义又是什么?
撒娇是因为你知道有人宠着你。
懂事是因为你知道你只能依靠自己。
姜渔想到谢书清小的时候,别提多么可爱,他们整日黏在一起,形影不离地陪伴着彼此度过漆黑孤独的童年,只是随着年龄增长,曾经的那些无话不谈亲昵不分彼此都在慢慢消失,无形的隔膜出现在他们之间,却不知从什么时候他们就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分明知道他的从前,可却无法得知如今少年心中的想法。
人果然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得复杂,不仅让别人无法看透自己,甚至有时候连自己都看不懂自己,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直到失去才会后悔。
这也许就是人的宿命。
如今是演戏,可是她竟贪恋这样被人宠着任性骄纵的模样。
那是她从未拥有过的性格。
她自持冷静,克制而从容,任性撒娇这些词与她半点不搭,她从前一直觉得这是柔弱之人的生存策略,而人应该变得强大,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在外界,这样人就失去了尊严。
女人应该如男子一般坚强勇敢,可却不该觉得自己必须成为男子。
女子有女子的柔软和敏感,这不是生来的弱点,而是生来女子所独有的特点。
柔软并不一定是脆弱,虚弱,也许它本身就是一种强者独有的魅力。
温柔的外表,坚毅的内心。
该撒娇时便撒娇,何必逞能去证明自己如同男子一般坚不可摧!
生辰礼物送什么好呢?
被宠的什么都不会的小狐狸,给他做一碗长寿面好了。
再给他做一个腰封,少年那腰封早就旧了,只是他毫不在意。
简单寓意又好。
相信他会满意的。
只要是沈薇渔亲手去做的,他定会满意的。
这军师真是操心不已,可见谢书清爱上一只妖对于他们是多大的冲击力。
~
临启城内挂起了灯笼,大雪皑皑,落满门户。
炊烟冉冉升起,一片祥和安宁。
谢书清从军营回来,直奔着寝宫而去。
开门冷风吹的雪花满屋飞舞。
姜渔靠在软塌绣着云纹,那是腰封上的花纹,一针一线真的很费眼睛,但想到少年看到腰封时露出的笑容,她便心满意足。
这般专注,竟连他进屋了都没发现。
谢书清不满地故意关门的声音大了些,软塌之上的少女看到他时,那双纯澈的狐狸眸瞬间被点亮,放下手中的刺绣,下床冲到他怀里,抱住他的动作一气呵成。
“想我了?”谢书清抱到想要的人,方才升起的郁闷顿时消失不见,鼻尖是少女身上独有的香味,忍不住将怀中人抱得更紧。
“嗯。”少女轻声应道,“外面雪下得好大,书清冷不冷?”
想到自己一身寒气,谢书清将怀里人松开,“我换身衣服,免得冻到你。”
“我去取,你等我。”少女转身去了衣柜里拿衣服,却不知身后的少年早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她的身后,认真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等她转身的时候,就被少年按在衣柜上攥住了唇,手里的衣服被少年接过,随意扔到了床上。
吻地力度逐渐疯狂,少年的眼眸充斥着无与伦比的炙热和欲色,姜渔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垂下了眼睫,太欲了。
受不了了。
少年吻得火热而沉沦,将女子单手抱起,将人放倒床上,俯身而来,亲吻落到面颊,鼻尖,眉眼,动作无比温柔和热切。
缠绵悱恻,交颈而卧,庭院内北风呼啸,室内一片温馨暖阳。
好久谢书清才平静下来,他将人卷进怀里,仿佛想将人彻底嵌入自己的身躯之中。
侧身而卧,心上之人就在怀中,这种感觉让谢书清一阵恍惚,他的脑海里依旧是死前少女的笑容,以及万箭穿心穿骨极致痛感,只有怀里人的温度和香味才能把他从这样的噩梦之中拯救出来。
他不想变成恶鬼。
“渔渔,我真的好喜欢你,控制不住地想要触碰你,这样的我会不会吓到你?”
少女被吻地面颊绯红,眼神湿漉地对视上少年过分灼热的视线,缓缓摇头。
“书清,我不会害怕你,因为我相信你是不会伤害我的。”
这番话瞬间戳中了谢书清的心。
那些阴暗的想法瞬间消失,她说不会害怕他,因为她始终信任他不会伤害她。
可是她不知,他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
他无数次想过给他心爱的小狐狸亲手打造一个金色的笼子,将她关起来,锁到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这样她就永远也无法离开他了,这样她就会永远属于自己。
可是这样的想法只是反复出现,几近让他失去理智。
可他真的爱她,宁愿自己煎熬也不愿让她伤心流泪。
这边是爱上的终局吧。
“不冷了吧~”少女娇软地问,“饿不饿?”
“饿了。”少年故意贴近少女尖尖的耳朵,吹着湿热的气息让那白玉小巧的耳朵变得通红。
“那我们去吃点。我也饿了。”少女耐不住少年故意地逗弄,只得翻身面前少年坏笑的眼神,伸手便捏住了少年的耳垂,“故意欺负我,现在该我了。”
谁知少年非但不收敛,更加放肆地眨了眨狭长深邃的眼眸,低头便再次吻上了少女的红唇,蜻蜓点水便离开,眼神里是得逞的挑衅之色。
“如若我这般,渔渔又该如何?”
“信不信我咬你?”
谢书清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语气宠溺极了,“信。”
姜渔想到之前少年说过一句,‘难道你觉得我会亲吻一只狗?’
如今她想咬人,他说信,莫非真的是把她当做小宠物逗弄。
他真坏!
“想什么呢?”谢书清少女陷入沉思,勾唇笑着问,语气之中倒是有几分担忧,但那嘴角的弧度暴露了他心中所想。
少女怒意蹭蹭点燃了双眸,逮着少年的唇角就是一口,顿时就破皮了。
谢书清毫无防备,被少女咬个正着,不禁愣了愣,委屈又不可置信,摸了摸破皮的位置,“疼~你真把自己当狗了,还真咬我啊?”
“你不知道狐狸属于犬类的吗?”少女理直气壮,“谁让你把我当狗逗弄了?”
谢书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