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声音带着几分尖锐与得意,突兀地在寂静的宫殿内响起。只见剪秋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张狂与不屑,“对啊,就是我!哈哈哈哈……”
她肆意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仿佛要将这压抑的气氛冲破。“我就是当今十二阿哥的生母!”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仿佛有回音一般在景仁宫回荡!
随着话语的落下,剪秋的表情愈发夸张起来。她缓缓地弯下腰,以一种极其挑衅的姿态,再度蹲在了宜休的身边。
她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狡黠又恶意的光芒,像是在打量着猎物一般看着宜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怎么?你是不相信吗?”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如同利箭一般射向宜休。
“哦对了!”剪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手,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皇后娘娘向来多疑,总是怀疑一切。既然如此,不如就把十二阿哥拉过来,咱们看看,这血究竟是跟皇后娘娘相融,还是跟我相融,再来一次滴血验亲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歪着头,那模样好似笃定了这场闹剧会按照她所设想的方向发展,眼神中满是对宜休的挑衅与挑衅成功后的畅快。
“来人!”皇上的声音犹如洪钟,在这略显压抑的景仁宫猛地响起,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只见皇上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缓缓开口说道:“去上书房,即刻把十二阿哥接过来!”那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带着冬日的霜寒,让人不寒而栗。
“是!”苏培盛听闻,立刻恭敬地应了一声,不敢有丝毫耽搁。他深知皇上此刻的心情,脚步匆匆,身影迅速消失在景仁宫的宫门之外,那匆忙的背影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皇上!皇上!”宜休像是突然被点燃的火药桶,情绪瞬间爆发。她用尽全身力气,一把狠狠推开了身旁的剪秋,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随后,她不顾一切地朝着皇上的方向跪爬过去,膝盖在冰冷的地面上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她终于来到皇上脚下,抬起头,泪流满面,眼神中满是哀求,“皇上,福慧是臣妾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所生啊!您难道都忘了吗?您不都亲眼看见臣妾在产房里历经生死,把福慧生出来的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近乎声嘶力竭,仿佛想凭借这最后的呼喊,唤回皇上对她的信任。
然而,皇上只是冷漠地看着宜休,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犹如一潭死水。他一言不发,嘴唇紧紧抿着,脸上的表情愈发阴沉。很明显,皇上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这些年来,宜休的种种说辞,他早已听得厌烦。
原本,他只想息事宁人,将这件事草草了结,不想再生事端。可谁能想到,宜休先是知晓了自己求仙问道的私密之事,这已然让他心生不满;而后又不知从何处得知了纯元的秘密,这更是触动了他心中的逆鳞;再加上她竟然偷梁换柱,为了一个孩子,精心设计,为了一个所谓的自己的孩子将自己送上剪秋的床。一桩桩,一件件,皇上心中的怒火如汹涌的潮水般,再也无法抑制。这一次,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十二阿哥到!”随着一声高亢的通传,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这声音在寂静得近乎凝固的景仁宫大殿内,显得格外突兀,随后十二阿哥明快的脚步声更是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儿臣给皇阿玛皇额娘请安!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皇额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福慧毕恭毕敬地叩拜!声音稚嫩可爱惹人疼!
“皇上!不要啊!皇上!”宜休瞬间崩溃,泪水决堤般涌出。她双手紧紧揪住皇上的大腿,身子剧烈地摇晃着,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哭声凄厉而绝望,回荡在殿中,令人心生寒意。
皇上微微侧头,眼角轻轻一皱,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之情如薄霜般溢出。他目光扫向一旁,冷冷开口:“温实初!”那声音仿佛裹挟着腊月的寒风,透着无尽威严与冰冷。
“微臣在!”温实初身子一颤,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低头应道。他心里清楚,此刻局势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你来给十二阿哥和皇后验亲!”皇上的话语简短而决绝,不带一丝犹豫,仿佛这是不容置疑的裁决。每一个字都像是沉重的石头,砸落在寂静的殿内。
“是!”温实初不敢多言,只得领命。他深知此事棘手万分,却又无法违抗皇命,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皇上!”宜休突然发出一声凄厉大喊,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划破这沉闷的空气。她满眼悲戚,近乎绝望地哭诉道:“您要验十二阿哥的身份,这不是在查验他的身世,分明是真要了臣妾的命啊!”那话语中满是无助与哀求,可在这冰冷的宫殿里,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验!”皇上的回应依旧冷酷果断,没有丝毫回旋余地。这一个字,如同一把利刃,彻底切断了了宜休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
“是!”温实初听闻皇上旨意,不敢有丝毫耽搁,脚下步伐匆匆,两三步便疾行至十二阿哥身前。他微微俯身,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试图安抚眼前这个孩子。只见十二阿哥满脸写满了无助与恐慌,清澈的眼眸中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秒就会夺眶而出,那小小的身躯也在微微颤抖着。
温实初心疼地轻轻拉住十二阿哥的小手,那手是如此稚嫩,仿佛稍一用力便会折断。他轻声细语,如同春日里的微风,缓缓说道:“阿哥忍着点,这过程可能会有些许不适,但微臣定会万分小心,尽量减少您的疼痛。”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十二阿哥的手背,试图给予他更多的安慰。
此时的福慧,年纪尚小,根本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周围大人们严肃又紧张的神情,让他感到害怕,只能下意识地一味配合着温实初。他抬起头,用那双懵懂而又惊恐的眼睛看着温实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声地应了句:“嗯。”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却又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与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