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别这样。”于明锐笑着,试图和稀泥:“好了,我向你保证,我给你炒好面,一定给你说行不行,我实在很饿了,真的。”
秦妤看着于明锐那张比平时要稍微白些的脸,摇头:“于明锐,你最好现在告诉我,不然我什么都不吃。我回房间了。你自己选择。”
看着妻子那倔强的背影,于明锐挠了三秒钟的头,只好跟进房间。
他故意地坐到炕边,开始脱裤子:“给你看给你看,没见过大白天要这么干的小媳妇哟,媳妇你想我啦?可是我没吃饱饭,没有力气哟……”
只是,越到后面,他的动作越慢。
他在赌,赌秦妤会因为他的主动而叫停。
但秦妤就是觉得不对劲,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脱。
终于,脱剩下一条军绿色的裤衩了,两条又白又长的腿杵在那儿,还挺好看的。
于明锐拍一拍短裤子:“看见了吧,啥也没有。”
秦妤继续盯着:“继续,脱。”
于明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是吧?只是条裤衩,你还要我脱?”
“你就说你脱不脱吧?”
秦妤的脸变得严肃,是因为,她已经闻到了医用酒精的味道。
谁让她这个孕妇的鼻子超级灵呢。
这下,于明锐没办法了,半举着手,表示不玩了:
“额,媳妇,脱还是不脱了,我告诉你就行,不是什么大事,难得的可以不飞的时光,所以我直接去做了结扎手术。你先别瞪我嘛,前一天我去医院,特意问过高院长了,男人结扎比女人结扎容易和安全,我也是打申请,经过队里同意的。”
越说,他声音越轻,因为秦妤的脸已经完全黑了。
于明锐挣扎着解释完:
“这个手术,不会对我的工作有影响,我才去做的,啊,我拿了五天假呢,这不是正好陪你嘛,之前你吐得那么厉害,我正好工作忙,没有好好照顾你,这不我可以好好照顾你几天嘛,休假结束后,我也有一个月时间,是只需要做地面指导的,不需要飞行,那我不就可以常常回来看你嘛,这多好啊,是不是?媳妇,你能不能别那么严肃?”
秦妤内心是震惊的。
其实她从来没有真正地想过,让于明锐去结扎。
昨天在医院,也只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于明锐的行动力会这么强。
这事,真的是太意外了。
因为太意外,秦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于明锐没事人一样的,过来抱住她肩:“真的,真的是小手术,高院长亲自动手,说保证我没事,我真觉得挺好的,你都怀孕了,还是双胎,跟你相比,你比我辛苦多了。”
事到如今,秦妤只能叹气:“但是这种事,你是不是该跟我商量一下再去做啊?”
于明锐一摊手:“怎么商量?这种事情怎么商量,你也说了,食色性也,夫妻恩爱,做爱做的事是正常的,这是不是你说的?那我们商量来去,最终的结果,是不是除了吃药就是做结扎?
吃药的话,只有女同志吃的药,长期吃药哪里是好事,对不对?都是会影响身体的嘛!那结扎的话,不是你做就是我做啊!哎,秦妤小同志,你觉得,我会让你去做吗?
我都仔细已经问过高院长了,女同志做结扎手术,很多都有后遗症的,比较常见的就是内分泌失调,或者就是你说的那啥,大姨妈会很多的问题。男同志做这个手术就比较简单,所以我就直接做了,省得每次那啥,都要担心。”
于明锐说得真是头头是道啊!
但秦妤却觉得,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转身扑在于明锐怀里,轻轻捶他:“好好的男人,长嘴干什么,这么能说!那你就没想过以后再要孩子?”
于明锐任她挠痒痒似的打几拳,再捉住她手亲一口:“没有哦。我不是个特别喜欢孩子的人,当然你生的我肯定喜欢,但是生孩子这个过程……说实话,我看见你肚子越来越大,我很担心。这种担心,远远超过了对孩子到来的喜欢,所以我真的觉得,有这肚子里的两个,足够足够了。”
“那你就不怕咱爸知道了……”秦妤仰着脸,询问着。
于明锐:“扎都扎了,爸知道也这么回事!你这不是怀着孩子呢吗,又不是绝后,他能说什么?再说了,以前我都是不结婚的,现在不但结婚还快要当爸爸了,他还有啥不满意的?”
要说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呢,看看于明锐这张理直气壮的脸,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不过,不管怎样,既得利益者是秦妤。
于明锐结扎了,她以后就不用担心怀孕的问题了,挺好。
就是这伤口……
秦妤趁着趴在于明锐胸口,手去掀开裤衩子:“真的不会痛吗?我能看看吗?”
于明锐连忙捂住:“哎哎哎,痛肯定有点痛的,看就不必了吧啊,要是感染了可不是玩的。”
秦妤这才罢手,撑住腰站起来:“那你躺着休息,看在你这么为我着想的份上,我去给你炒面!”
于明锐一个打挺拦住了她:“别了,我宁可负伤去做,也不能让你这个孕妇做,再说了,你做的炒面……我看我是吃不下的。”
“你!”秦妤鼓起腮帮子:“我最多不做炒面,下面条我还不会啊?”
“你就坐着吧,我只是结扎,又不是结束,哪里就用得着你了。”
“哎哎哎,说话注意点儿。”
秦妤说是这么说着,但心里甜滋滋的,任于明锐去做午饭了。
优秀的男人,做什么都很利索,一会儿面弄好了,叫秦妤去吃。
吃完了,于明锐还给秦妤泡了壶茶,让她在廊下看看书,他去把碗洗了。
秦妤怎么也要表示一下关心,连忙站起来说自己可以洗碗。
两夫妻还在那里谦让谁洗碗了,大门上响起了被砸的声音。
“哐哐哐”的好大声,这是完全不顾人家新漆的大门啊。
于明锐和秦妤对视一眼,喝问一声:“谁!”
外面不出声,但砸门砸得更大声了。
于明锐二话不说,就从廊下拎了根晾衣服的叉子,大步走过去,一下子扭开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