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和刘臣都尝试了好几回各种姿势起身,依然站不起来,两人面面相觑,不禁苦笑,只能放弃挣扎继续坐着。
没过多久,阿苏勒大叔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七个孩子。最大的是个女孩,已经十三。岁,最小的是个男孩,差不多七岁的样子。七个孩子身高参差不齐,但体格都很壮实。刘臣不知道其中的特别,以为是大叔的孙子孙女,五郎却很清楚这几个孩子的特殊身份。
“栾叔叔好!”孩子们看到五郎,非常有礼貌的打招呼。看到陌生的刘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这是刘叔叔。”五郎差点脱口而出刘疤瘌。
“刘叔叔好!”
“你们好!”刘臣赶紧把口袋打开,把里面的包好的食物拿出来。
“孩子们,这是解放军叔叔们给你们带来的好东西,快谢谢叔叔。”阿苏勒大叔笑容满面的对孩子们说。
“谢谢解放军叔叔!”孩子们拿到食物非常开心,最小的那个男孩直接在五郎身边坐下,迫不及待的抓起来开始咀嚼。
“慢点吃,国小东,这是野毛驴肉,不能吃太多的!”五郎笑嘻嘻的摸着男孩的头。
“谢谢叔叔!”男孩嘴里的肉还未咽下,导致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一下子逗笑了所有人。
“大叔,您孙子名字好奇怪!国小东?蒙古孩子怎么叫这名字?”没等阿苏勒大叔回答,五郎先开口了,
“你个大傻子,这些孩子不是阿苏勒大叔的孙子孙女。你别看他们都穿着蒙古人的衣服,实际这几个孩子都是汉人,都是从江南申城送过来的,他们都姓国,国家的国,可能是福利院统一起名吧!”
这些孩子都是孤儿?阿苏勒大叔家收养了七个孤儿?大叔真的是英雄!年轻时候杀日本鬼子,年纪大了收养孩子,太了不起了!
“叔叔你们辛苦了!”最大的那个女孩非常细心,似乎察觉到了五郎和刘臣喝了很多酒,她顾不上吃野毛驴肉,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个水壶,倒了两小碗羊奶,分别捧给五郎和刘臣。
“谢谢小慧!”五郎接过羊奶一饮而尽。羊奶膻味很重,但绝对是解酒良方。五郎感觉自己恢复了很多,又可以再干一斤酒了。而刘臣不愧是喝过狼奶的人,对这碗羊奶不仅不排斥,反而喝的意犹未尽。
这羊奶真他妈的好喝,没那么咸,比狼奶味道好。
“你们俩身体是真好啊,五郎,你上次带来那两个小战士,羊奶完全喝不惯呢!”阿苏勒大叔想起来其中一个战士喝完羊奶立刻跑肚拉稀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别提他俩了,没有口福的家伙,喝点羊奶就拉稀,不提他们了。来,大叔,咱继续喝酒!”
“你今天酒量可以啊!平时可没这么厉害啊!”五郎觉得阿苏勒大叔在嘲笑他的酒量,一时间面子上挂不住,
“大叔,你瞧不起我啊!我千杯不醉呢!”
“五哥!你已经喝很多了,少喝点,别逞强。”刘臣好心劝五郎,反而激发了五郎的好胜心。
好你个刘疤瘌,你也敢笑话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来,大叔,咱们干了!”五郎不顾刘臣劝阻,想倒酒才发现五粮液早已喝完,便轻车熟路的拿起大锅边的二锅头,自己倒满一碗一饮而尽。
“好小子,痛快,我也干了!”阿苏勒大叔确实喝高兴了,不再劝阻五郎刘臣二人,自己也倒了满满一碗二锅头,喝了个干干净净。
刘臣被这气氛感染,也不由自主的给自己倒了一碗二锅头,正想学着五郎和阿苏勒大叔干掉,异常刺鼻的酒味一下子呛到了刘臣。
我操!这他妈的什么酒啊?这么辣!
“小伙子,这个酒劲儿大,七十度呢!你第一次喝,慢慢来。”阿苏勒大叔看着不知所措的刘臣,好心提醒。
奶奶个腿儿的!你们俩都是直接干了,我怎么能掉链子?他妈的死就死了!
刘臣不想被五郎和阿苏勒大叔嘲笑,一时间气血上涌,一咬牙把满满一碗二锅头全灌了进去,瞬间感觉喉咙像被火烧了一样痛,而五脏六腑像是被刀子划开了又缝上,缝好了又再划开。
我操!这二锅头太他妈的烧心了,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猛的酒啊?这他妈的不会是工业酒精兑水的假酒吧?
事实上刘臣没有猜错,混乱十年,牧区很多蒙古族牧民买到的都是假酒,不仅是乌拉特后旗,整个自治区都是假酒泛滥,五郎带过来的五粮液,反而是极其稀有的真品好酒。
“叔叔你怎么了?”国小慧关切的问道,“叔叔你是不是口渴很想喝水?我去给你打点水!”
“小姑娘,不用的,叔叔没事的。”刘臣想起来阿苏勒大叔这个蒙古包离小河还有点距离,他不忍心让小孩子辛苦跑腿,就从大锅里又扯了一块牛肉塞到嘴里。
“你看,叔叔没事的。”国小慧看着刘臣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再多问。
此时阿苏勒大叔显然是有点醉了,说话也有点大舌头了。
“刘臣啊!你和五郎以后要常来啊!我就喜欢和你俩喝酒,真他妈的痛快!”
“我也痛快,阿苏勒大叔!大叔,我听班长说,您以前是游击队长,能不能讲讲您的英雄事迹啊?”刘臣是真的很想听听阿苏勒大叔的光辉往事。孩子们听到刘臣这么说,也都来了兴趣。
“爷爷,我也想听故事,爷爷快说吧!”国小东已经迫不及待
“都过去多少年了,有啥好说的?再说我也不是什么英雄,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阿苏勒大叔云淡风轻的摆摆手,并不想往事重提。
“爷爷,讲讲吧!”孩子们都在祈求,而五郎也被刘臣的话激起了兴致,
“大叔,你可别谦虚了,整个乌拉特,谁不知道你阿苏勒大叔啊!我们首长见到您,都要规规矩矩敬礼,叫您一声老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