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原本就气鼓鼓的阿依,此刻更是怒火中烧,她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的阿远,仿佛要用眼神将他生吞活剥一般。而阿远显然被阿依突如其来的愤怒吓了一跳,整个人瞬间愣住了,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阿远方才回过神来,他满脸疑惑地看着阿依,开口问道:“难道……难道阿东没有告诉你,这肉是从要带去什么地方吗?这可是准备明天带去奴棣那边吃的呀!”
听到这话,阿依狠狠地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回应道:“哼!他倒是说了。可我就是不明白,咱们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非得跑去奴棣那边呢?要说起来,阿芜也是没事儿找事儿!咱们现在这样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不好吗?为啥非要去奴棣那边自找麻烦呢?而且谁能保证现在那边还有活着的奴棣啊?万一一个不小心,把附近的野兽都给引到咱们这儿来了咋办?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一段安宁的时光,如今岂能轻易地去招惹那些凶猛的野兽?”说着,阿依越想越觉得气愤难平,双手叉腰,胸脯剧烈起伏着,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抱怨的话语。
对于阿依说的,阿远却不这么认为,他说:“阿依,不是这样的,你想想,那些野兽没过来,是不是代表着那边还有奴棣活着?要是那边的奴棣真没了,那些野兽很有可能会朝着我们这边来,到时候我们会怎样?要是我们先去看了,知道有多少野兽后,再商量怎么猎杀那些野兽,我们会不会更安心?”
阿依被阿远的这番话震惊了,这是她没想到过的。她只想着现在很好,一点也不想冒险,要是真如阿远说的那样,那么到时候他们?
光是想想,阿依就浑身发寒,嘴也抖着说:“阿远,你......你说笑的吧?我们......我们现在好着呢,怎么可能会有野兽再次袭击过来?不可能的,你一定在胡说!”
只见阿依已然预见到事情可能产生的不良后果,阿远不禁冷哼一声,厉声道:“那么,阿东的那份肉,你到底还不还给人家?”
此时的阿依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尽管内心依旧不情愿交出那些肉,可当她瞧见阿远那严肃的神情时,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嘴里嘟囔着:“我给,我给总行了吧?哼,眼下明明一切都好好的,真搞不懂为何非得要往那边去不可。万一被凶猛的野兽围困住了,那该如何是好?”
眼见阿依点头答应,阿远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下来,不再像刚才那般冰冷。但他仍不忘仔细地叮嘱道:“记得多给一些啊,明日可是阿东和阿芜两人一起吃的,千万别到时候给得太少不够吃,那样子会显得你特别小气哦。”
一听到“小气”这个词,阿依顿时就急眼了,她立刻提高声调反驳道:“阿远,你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些啥呀,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快去把阿东叫来,我会将肉替他分好,让他直接带回去烤熟就行了!”
有了阿依的保证,阿远就没再揪着这事情,对着阿依点了点头就去找阿东去了。
阿东就在不远处溜达着,所以阿远一出来就能见到阿东在那里,前后一想,阿远就想到自己被阿东给利用了,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揪着阿东的衣服质问道:“阿东,让我来找阿依,是你的主意吧?”
就算是,阿东也不敢承认啊,“阿远哥,我哪有?那阿远哥,你要到肉了没有?”
看着阿东那陪着笑的模样,心里的气顺了一些,揪着阿东衣服的手也松开了,但还是没好气的哼哼两声说:“哼,我阿远做事哪有不行的?你进去吧,阿依说已经分配好了,你进去拿就有。”
能顺利地拿到肉,阿东那张原本带着点讨好的笑容的脸瞬间笑得更开了,仿佛一朵盛开的向日葵,灿烂而耀眼。他满脸感激地望着阿远,嘴里滔滔不绝地道谢起来:“哎呀呀,阿远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你一句话,阿依姐就立马把肉给我,太厉害了!”马屁一个接着一个的说着,让阿远心里的怒火都消散不见。
次日清晨,天色尚未大亮,阿东便已早早起床,仔细地将昨日精心准备好的各种物品一一收拾妥当并背在身上。随后,他迎着寒风,踏着积雪,一路小跑到了江芜所在的那个山洞前。此时的天空依旧飘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鹅毛般轻盈地飘落下来。阿东站在山洞口静静地等待着,不多时,他身上已经落满了一层薄薄的白雪,远远望去,宛如一个雪人一般。然而,他却浑然不觉寒冷,只是目光专注地盯着山洞里面,期待着江芜快点出现。
终于,江芜睡醒后缓缓走出了山洞。当她第一眼看到站在洞口处的阿东时,不禁微微一愣。只见阿东全身都被积雪覆盖,只有一双眼睛还在眨动着,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江芜心中一紧,连忙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说道:“阿东,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啊?看你身上都落满雪了,快进来烤烤火暖暖身子吧!”说着,便拉着阿东走进山洞,来到篝火旁坐下。
待江芜吃完简单的早餐后,她站起身来,伸手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锋利铜刀和结实标枪,转头看向阿东,眼神坚定地说:“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就这样,两人一同踏上了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征程。
一出冰墙外,阿东原本还带着点笑意的脸瞬间开始紧绷起来,警惕的不停看向四周,生怕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野兽冲出来袭击他们。
还好,这段距离还是安全的,等他们距离冰墙有了一段距离时,他们这才开始遇上野兽。
在他们面前站立着好几只野兽,野兽在看到两人时,那眼里的贪婪都要夺眶而出。野兽们一刻也待不住,直直的朝着他们俩冲了过来。
阿东尽管曾经参与过猎杀野兽的行动,可那时身边还有许多同伴,而此刻却仅有他与江芜二人,这使得阿东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铜刀,一双眼睛瞪得浑圆,目光如炬般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那几头野兽。仿佛下一秒这些野兽就要猛扑上来。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只要这些胆敢靠近一步,他手中的铜刀定要让它们领教到厉害!
相比之下,江芜显得镇定多了。她站在阿东身旁,身姿挺拔,犹如一棵傲雪凌霜的青松。只见她右手紧握住一支标枪,眼神锐利,静静地等待着最佳时机。当野兽们张牙舞爪、咆哮着朝他们冲来时,江芜没有丝毫犹豫,瞬间发力,手臂一挥,标枪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顺着预先划好的直线飞射而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那头被瞄准的野兽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标枪便已深深地扎入了它的身躯,将其牢牢地钉在了雪地上。刹那间,一股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涌出,顺着野兽的身体流淌下来,滴落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绽放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鲜红花朵。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原本还奔向他们的野兽都被斩杀在原地,随着最后一头野兽不甘的发出一声哀嚎,身体也渐渐跌倒在雪地上,捡起一片片的雪花,随后,雪花又再次把野兽的身体给掩埋。
自始至终,阿东仅仅手持一把铜刀站在旁边,紧张地警惕着面前的几头野兽。而眼前的这几头凶猛野兽,则全是由江芜一人独自斩杀的。目睹此景的阿东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来。在此之前,他从未意识到自己的阿芜姐竟如此英勇强大。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自卑感涌上心头。原先,阿东一直认为跟着阿芜姐出行,应当是由自己来守护她、保护她的安全。然而,现实却截然相反,到头来反倒是自己一直在受阿芜姐的照料和庇护。这种巨大的落差感,犹如一颗不甘的种子,悄悄地在阿东的内心深处生根发芽,并逐渐成长壮大。
此时,阿东望向江芜的眼神已不再像从前那般随意,而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坚定。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对江芜说道:“阿芜姐,下次如果再遇到野兽,能不能让我先冲上去试试?我真的很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好好磨练一下自身的能力!”
江芜正忙着将扎入野兽身体中的标枪抽出来,听到阿东这番话后,稍作思考停顿了大约两秒钟,然后随后微笑着回答道:“当然没问题呀,那待会儿要是又出现了野兽,你你就尽管先上吧,如果中途遭遇什么危险或是困难,我再来会及时出手帮你的。”
得到江芜的承诺后,两人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去。然而,接下来的路途却异常平静和诡异。自从遇到最初的那几头野兽之后,一路上竟然再也没有碰到任何一头野兽出没的踪迹。这种反常的情况让江芜心中充满了疑惑不解。
她不禁暗自思忖:难道那些猜测都是真的?奴棣这里的人真的已经全部被野兽吞噬殆尽了吗?带着满心的疑问,江芜仔细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放眼望去,奴棣这边除了茫茫白雪覆盖的大地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景象。唯一引人注目的,便是靠近树林边缘处的那一群山洞,但这些山洞同样被厚厚的积雪所掩埋,根本无法分辨出山洞口究竟位于何处。
此时,身旁的阿东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皱着眉头说道:“阿芜姐,我看这奴棣似乎真的没有人了啊!要不咱们再往前面走一段路,探查一下情况?”
阿东的这个提议正是江芜想要做的,于是江芜点了点头,就迈开脚步往山洞群走去。
这边没有任何的脚印,连野兽的脚印也没有,到处除了积雪,什么也没有。
两人踩着积雪缓缓往前走,每走一步,踩在脚底的积雪都会发出咔呲咔呲的声音,身后也留下一串串的脚印。
随着与山洞群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江芜的心弦绷得愈发紧了,她的每一根神经都高度紧张,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周围哪怕最细微的动静。终于,当他们离山洞群仅仅只剩下几步之遥的时候,变故陡生!只见山洞群后方的那片茂密树林之中,毫无预兆地冲出了几只身型巨大、外形酷似老鹰的凶猛野兽。这些野兽展开宽阔的翅膀,犹如一道道黑色闪电般直直地朝江芜等人猛扑而来。
它们那锐利如钩的爪子在空中张牙舞爪,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江芜和阿东撕裂成碎片。江芜尽管被这群突如其来的猛兽吓得心头一颤,但这么长时间来,与野兽搏击的反应能力让她迅速回过神来。几乎是本能地,她一把抄起手中紧握的标枪,毫不犹豫地向着迎面扑来的野兽狠狠刺去。
然而,这些野兽显然并非等闲之辈。面对江芜凌厉的攻势,它们灵巧地侧身一闪,避开了致命一击。紧接着,其中一只体型较大的野兽猛地一个反扑,再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二人。不过这一次,它似乎改变了策略,竟然舍弃了江芜这个对手,转而将攻击目标锁定在了阿东身上。
阿东眼见着那狰狞可怖的野兽朝自己疾驰而来,心中不禁一阵慌乱,但他还是强作镇定,拼命挥动着手中的铜刀试图抵挡。可惜的是,由于野兽能够自由翱翔于空中,而阿东只能站在地面被动防御,无论他如何卖力地舞动铜刀,始终无法触及到那些灵活多变的敌人分毫。相反,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胡乱劈砍之后,阿东已经开始感到力不从心,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