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漫从霖城回来过暑假,听说舅舅家里多了一个成员,第一时间跑来参观。
一大早,霜序就被一道灼灼的注视盯醒了。
陆漫漫趴在她的床边,两只手捧腮,笑眯眯地看着她:“你醒啦?”
霜序揉揉茫然的睡眼,她已经叽叽喳喳地自我介绍起来:“我叫陆漫漫,你可以叫我漫漫,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宋霜序。”
“哇,你的名字真好听!你可以跟我做好朋友吗?”
霜序在这里还没有交过好朋友,闻言目光期待地点点头:“好!”
陆漫漫:“嘻嘻。”
她跟着父母生活在霖城,在燕城一个朋友都没有,现在有了一个同龄的好朋友,开心极了,在贺家乐不思蜀。
佣人给陆漫漫收拾了客房,她不喜欢自己睡,晚上抱着枕头摸进霜序房间。
两个纯真烂漫的女孩子躺在一张床上,话题从贺庭洲的恶劣行径展开,逐渐发散,滔滔不绝。
俩人一拍即合,以非常快的速度发展出了深厚的友谊,霜序每天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开心玩耍,本职工作便稍有懈怠。
晚上忙着跟陆漫漫嘀嘀咕咕说小话,忘了给贺庭洲讲故事。
白天跟着西点师学烘焙,蓝莓慕斯新鲜出炉,她热情邀请好朋友来品尝。
陆漫漫两眼发亮:“哇!看起来好好吃!”
伸出去的叉子还没碰到蛋糕,贺庭洲从楼上下来,翘着腿往沙发上一坐。
“过来。”
受到召唤的霜序马上跑过去。
贺庭洲抱着胳膊问:“谁对你最好?”
霜序疑惑地回答:“哥哥?”
“谁给你请的老师?”
霜序肯定地:“哥哥。”
“做好蛋糕应该第一个给谁吃?”
霜序一点就通:“哥哥!”
贺庭洲满意地一抬下巴:“去吧。”
霜序马上懂事地把蛋糕端过来孝敬他。
陆漫漫握着叉子眼巴巴地在旁边等贺庭洲分给她一块。
可惜她等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而她良知泯灭的亲表哥一个人慢慢悠悠地享用完了整个蛋糕,也没赏赐她一口。
眼看只剩最后一块,陆漫漫急了:“表哥,我也想吃!”
“想吃?”贺庭洲瞥她一眼,在她满眼期待的眼神里,那最后一块蛋糕送入口中,“自己做去。”
可恶啊!陆漫漫咬着叉子敢怒不敢言。
晚上,霜序刚洗完澡换好卡通睡衣,就被贺庭洲从房间拎走了。
“过来给我讲故事。”
几天后,在亲眼目睹了她表哥对霜序惨无人道的剥削和奴役之后,陆漫漫的正义感爆发了。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叉着腰站在床上,义愤填膺地说:“我表哥真是个大坏蛋,你不要被他压迫,我们一起反抗他!”
年幼无知的霜序被她煽动了:“怎么反抗呢?”
两只脑袋凑在一起,又是一通嘀嘀咕咕。
她们慷慨激昂,革命的热情在小小的胸腔里熊熊燃烧,战略会议开到后半夜,制定好了揭竿起义计划的一二三步,才怀揣着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美好愿景心满意足睡去。
翌日一大早,陆漫漫还没睡醒,就撅着屁股被丢上了回霖城的飞机。
等霜序在太阳晒屁股的温暖中醒来时,已经痛失战友。
贺庭洲翘着二郎腿坐在餐桌前,手里端着一杯她最爱喝的冰奶茶:“昨晚好像有人说我坏话,你听见了吗?”
霜序整个人都傻了,他怎么知道的?!
在孤军奋战和原地投降之间摇摆了短暂的一个来回,小小的年纪已经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女不吃眼前亏。
她摇摇头:“没听见。”
贺庭洲晃了晃杯子:“我压迫你了?”
霜序的骨气倒得稀里哗啦:“我心甘情愿的。”
“我霸权主义?”
“这是污蔑。”
“要给我的奶茶里加洗洁精,洗洗我的黑心肝?”
“……”霜序心虚的眼神开始四处乱飘。
贺庭洲勾勾手指:“过来。”
霜序磨蹭过去,贺庭洲把奶茶递到她嘴边:“喝吧。”
霜序高度怀疑里面加了洗洁精,毕竟坐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革命已然失败,她的小命已经被捏住,心一横,牙一咬,低头喝了一口。
甜甜的,很好喝。
有点不一样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不是洗洁精。
她正努力咂摸品味,贺庭洲说:“里面加了核桃,喝出来了吗?”
霜序恍然大悟,原来是核桃。
贺庭洲把奶茶放到她手里,手臂往椅背上一搭,悠悠的声线道:“补补脑子,下次密谋的时候小点声。笨蛋。”
霜序:“……”
糟糕,第一次起义没经验,被敌人监听了。
吃完早餐,霜序又被贺庭洲提溜上车,开到游乐园。
梦幻城堡一般的游乐园被包下了,整座乐园只为她一个人开放,霜序玩得不亦乐乎,很快就把自己的战友抛到了脑后。
晚上看完盛大灿烂的烟花秀,玩累的霜序趴在贺庭洲背上昏昏欲睡。
贺庭洲问她:“最喜欢的人是谁?”
她迷迷糊糊地回答:“哥哥。”
“还造反吗?”
“不造反了。”
创业还未开始就中道崩殂,革命军唯二成员惨遭分裂,一个投降一个流放。
回到家后,霜序继续勤勤恳恳忠心耿耿地为贺霸王打工。
而回到霖城的陆漫漫,收到了她亲爱的表哥派人送来的礼物——比她人还高的暑假作业。
——番外完。只是一个小脑洞,不续写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