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轻易忘却,也无法舍弃,她感觉到安枫一波又一波的猛烈攻击,不断地往两人身体融合的巅峰攀登。
这一夜就是这样,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隐瞒,真正的在一起。
曦羽宫位于翠云山,距京中十余里,宫阙位于山腰,可谓是一处绝佳之地。还没到翠云山,就见一队护卫在巡视,远处还有一座匾额,上书“缘绝”二个大字。
月菲秀从车上下来,回头望去,立在山腰之上,只见远方的京都一片银白,只怕马上就要融化了,风吹来,带着几分凉意,她披着一件外衣。
她转头一看,方圆圆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这辈子,怕是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说完,她转身就往里走。
有丫鬟领路,七拐八拐,转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一座小亭前,月菲秀瞧了瞧,这屋子里面,只有外面那个小小的院子,其他东西都收拾的妥妥当当。能来汐羽宫的,都是后宫的妃子,平日里都会受到优待,唯独她,地位有些尴尬。
到了汐羽宫的第一夜,纪云舒便在床上翻来覆去,耳边传来阵阵冷风,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让她浑身发冷,她抓着被子,任由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
夜幕降临,气氛凝重。
安枫接过那个蓝色的袋子,仔细的端详着,里面仿佛还残留着她的味道,仿佛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王爷,还没有从苏州传来的消息。”岳冬刚从信鸽上接过一张纸,汇报道。
安枫目光微扬,面无表情:“继续调查。”
“是。”岳冬低下头,“白笈盗走了皇后的密信,我担心她会变得谨慎起来,想要查出真相,可就困难了。”
安枫想了想,这一回,他倒是有些摸不清这位皇后娘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母亲也是苏州人,难不成和自己的母亲有关系,可又显得有些违和,便将手中的福袋放下,又道:“如今安陵被软禁,想必皇后那边也很担心,很可能会出现纰漏,让白珏寻个时机,将那使错的剑法念寒给宰了。”
安枫派人调查过,月菲秀被暗杀的面具女人,发现这柄剑原本是一位来自于南方的商人,后来这位商人的家族破产,连饭都吃不上,只能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了皇宫之中,成为了一名宫女。
正是念涵,也是皇后身边的亲信。
“在皇宫中行凶?若是有人怀疑到了柏笈身上,那就麻烦了。”岳东犹豫了一下,上次盗取密信,就险些露出马脚,若是再出这样的事,白笈未必能处理得过来。
“念涵武艺高强,留在宫中辅佐娘娘,未必是一件好事。”安枫眉头紧锁,想了想,“华驼山遇袭击,也是皇后下的手,她现在已经确定,亦柯的下落,就是皇后下的手,而将母亲引出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念涵。”
“不过,亦柯说,那个女人跟岳太太有些相似。”岳冬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事情绕来绕去,始终没有头绪。
安枫点了点头,这也是他疑惑之处,似乎有些相似?月菲秀就这么一个姐姐,这么说的话,不就是月仪伶了吗?不过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便被他给否决了,这个世界上有相似的人并不奇怪。
“岳冬,我让你炼制的那枚龟息丹,可有弄到?”安枫目光一凝,问道。
“我得到了,不过王爷他老人家,”岳冬说着,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安锋。
“你问吧。”安枫望向窗外,不知她在这座宫殿里,是否还好。
“王爷替岳氏说情,惹得皇帝震怒,若是此事曝光,王爷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岳冬如实说道,他担心安枫一时意气用事,将自己的努力都给毁了。
“没人会发现,我一定会把她带出去的。”安枫坚定地说道。
一想起她的笑容,她就很难平静,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被派到汐羽宫,这是一处禁忌之地,谁也进不去,那些被派出去的妃子,都要在里面孤苦伶仃的死去,她也要在里面受尽煎熬。
“不过,王爷有没有想过,你最好还是呆在我的汐羽宫里,不要和外界接触。”岳冬丝毫不惧,接着道,“即便王爷救了小姐,小姐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世人面前,那还不是一样?如果你现在留在汐羽宫,不管外面的事情,也不会卷入王爷与川王的争斗,岂不是更好?待王爷功成之后,再光明正大地把你的妻子领出去,届时,这世界便已经定下,你也不必再为难。”
安枫看着岳冬,轻叹一口气,很多事情,并不是他能控制的,就像他无法违背父亲的意志一样,有些事,他很难去做。
他上前一步,轻轻一拍岳东的肩头,道:“人生得一知己,此生不枉此生。”
他一心只想着去救月菲秀,根本就没想过未来。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等待。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尽管积雪渐渐消融,但积雪消融之时,温度却是急剧下降,月菲秀却是披着一件厚棉袄,每天早早起身,跟着太妃念佛,或者抄写一些经文,与在皇宫之中并无两样。
不过,的确有些不一样,宫中的太监宫女,都会从怡养宫门口经过,而现在,连轻微的脚步声都能清晰的听到。
她每天除了虔诚的祭拜之外,还跟芳宛一起干点女红,月菲秀心想,这样可真是难为芳宛了,芳宛这么大的年龄,早该出嫁了。
可是芳宛一再请求太后,太后对月菲秀很是怜惜,又晓得此事月菲秀也是受害人,便劝文宣帝允许芳宛陪同。
可是现在,她却不在了,她不敢想象自己以后的生活该如何度过。
她闲着也是闲着,虽然对她还算礼貌,但也没说什么话,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练习射箭。
芳苑时常在旁边打盹儿,想不通月菲秀为何对箭术这么感兴趣。
积雪消融,春悄然而至,才一月光景,月菲秀对镜梳妆打扮,却好像不认识自己一般,她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向芳宛说道:“芳宛,你觉得我哪里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