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澜与孟怀月在家待了两日,宫中便来人唤无双公主回宫,自是孟君泽担忧女儿的安危。
如今的皇宫,增派了不少人手,特别是清月宫,全是由孟君泽极其信任的人守卫在此。
皇宫外危险重重,虽有宋清澜守护在侧,但孟君泽担忧孟怀月的安危并未减少半分。
“时安,你好可爱呀!想不到你着女装这么可人呢。明眸皓齿,我见犹怜。”孟怀月抿嘴而笑,打趣道,样子很是俏皮。
“额……”时安一时竟无言以对。
你若不是小姐喜欢之人,管你什么公主,揍扁你,哼!
“何时空了,你们二人来皇宫找我们呀,一同喝酒如何?上好的桂花酿正愁无人共饮,阿澜都不让我喝,你们若来了,她自是不好拦我。”孟怀月抬眸看向宋清澜,那眼神好似在说小小阿澜,轻松拿捏。
“恭敬不如从命。”宋时依微微颔首,浅笑点头。
宋清澜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无奈的笑,与宋时依、时安招呼一声,牵起孟怀月的手,便往外走去,“阿月,走吧。”
送走宋清澜,时安便迫不及待拉着宋时依回房间,一遍一遍向宋时依确认着,“姐姐,我这样穿,真的好看吗?”
得到一遍又一遍的肯定答复,时安心里极其开心,不自觉地将宋时依打横抱起,依旧是坐于她的腿上。
“姐姐,要亲亲,可以吗。”
“阿安,不可以。”
“拒绝无效。”
“唔……”
……
白云悠悠,煦风拂面。
宋清澜与孟怀月两人十指紧扣,信步而行。
“阿澜何时穿回女装给本公主看,梦境里的阿澜,着女装时,倾国倾城,让本公主见之忘俗。”孟怀月停住脚步,丝毫不顾及场合,双手环上宋清澜脖颈,深情注视着她,好似一定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不自觉想起梦境中那一晚,黑暗房间里的第一次,热烈相吻,顿时羞红了脸。
好似有三个时辰之久。
有这么久吗?
有。
第二日,嘴唇肿的红彤彤的,她都羞于见人。
宋清澜微微躬身,双手搂住孟怀月柔软至极的腰肢,往前一拉,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今夜穿给阿月看好吗?”
“阿月看了若欢喜,那便也让我欢喜可好?”又是那极致撩人的声线与言语。
她的阿澜果真变了,变了。
回不去了~
孟怀月感觉自己好似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宋清澜轻而易举撩拨得羞赧不已,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傻阿澜,我何曾不让你欢喜。
不是同你说过,只要你要,我便给,什么都可以。
我早就输给你了,上一世你走的那日,我便输得彻彻底底。
不自觉间伤你至深,我说过定会好好弥补你。
阿澜~
给你,我全部的爱意够吗?
给你,让你欢喜的身子够吗?
不够的话,你还想要什么,告诉我,我通通给你寻来。
只要你不离开我,永远爱我,那我便愿意一直输给你。
——
清冷朦胧的月色笼罩着整个盛京城,依旧是醉花楼,雅间内。
“这么久,怎么半点进展都没有?”坐在最里面之人眉头紧皱,满眼不耐烦,语气中透着些许恼怒。
“我才刚认回女儿,不想让她失望,能不能多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陪陪她?”刘素心嘴唇轻抿,眼眶泛泪,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
“让你们相认,不是为了让你享天伦之乐的,你最好掂量清楚自己的位置,你再无作为,可别怪我对她做出什么事来。”那人说着狠话,眼冒寒光,露出阴险至极的表情。
刘素心满脸悲愤,潸然泪下,手指着对方,声音颤抖地喊道:“贺兰山鸿,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这么对我们的锦儿,她也是你的女儿啊。”
她的心犹如被刀割一般,对眼前这个男人感到绝望,她无法相信曾经他们二人竟有过一段感情,她怎会与如此恶毒之人相爱过,那悔恨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她才十岁啊!还那么小,你竟为了你的什么天下大计,喂她毒药,将她抛弃,放入敌营。活生生害得我们母女分离十年,虎毒不食子,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你有良心吗?”刘素心眼睛瞪得大大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心中对这个男人的怨恨不断积累,若不是他,她也曾经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她也不会沦落到成为他的妾室,为他生下女儿,可他却又将她的锦儿强行带离她身边,直到如今才告知她,女儿的下落。
“你不许伤害我的锦儿,我替你做便是了,你答应我的,事成之后会给我解药,放我们母女离开,你发誓。”她恶狠狠地瞪着贺兰山鸿。
心中只有不顾一切,哪怕牺牲自己也要为女儿一搏的信念。
贺兰山鸿脸上毫无愧疚之色,随意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也不想伤害我们的女儿,可女儿生来不就是要为父亲办事的吗?这是她的福气。”
“你看我那么多女儿,谁,何曾有她这般好运,从小不也衣食无忧?只不过心智未全,到时吃了药便好了,你急什么。”
“你放心,答应你的自不会食言,你最好给我快点拿到东西,女儿毕竟也是心头肉,我又怎会真的伤害她呢。”贺兰山鸿嘴上说着,眼神却飘忽不定。
“你回去吧,免得生疑,到时我会再找你的,最好给我点有用的东西。”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砸向门边。
刘素心离去后,贺兰山鸿唤来手下人,眼神狠厉,沉声道:“去,给我盯着她,盯紧了。”
刘素心,不逼一逼你,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大善人,会放过你们?
女儿又如何,为我做点有用的事,到时留你们全尸,也算功德圆满。
事情要是办的好,大功告成,养着你们母女在府上,也无不可,不过是贱命一条。
此时的盛京城,乌云像狰狞的凶兽,低低地压在头顶,将那本就微弱的月光完全吞噬。
宋府后院,桂花树,树枝在风中剧烈地摇晃着,仿佛是被痛苦折磨的灵魂在挣扎,它们的黑影投射在地面上,张牙舞爪,形状怪异。
刘素心夜不能寐,噩梦连连,她梦见她的小锦儿被贺兰山鸿喂毒药,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奄奄一息。
她上前去,可什么也触不到,她拿着刀挥舞着,朝着贺兰山鸿砍去,可他依旧毫发无损的站在小锦儿面前一脸狞笑。
她猛地惊醒,浑身冒着虚汗,坐起身来,强迫自己冷静,她一定要思得良策,救她的锦儿。
那恶心至极的男人说的话,她不会信半个字,她虚与委蛇,如此才能回到锦儿的身边,不能慌,要理智,要想办法,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