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最近挺热闹的!
先前被说通敌叛国的大将军褚时砚,集结旧部,公然与朝廷对抗。
他言皇帝昏庸,陷害忠良,致北安王府一门惨死。
安帝震怒,派兵镇压,但却一败再败。
朝廷混乱,民不聊生,褚时砚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便杀上了京都,生擒了安帝。
他在文武百官和百姓面前将安帝的罪行一一揭露,亦为冤死的亡魂平反。
安帝这些年越发昏庸,凡是他看不顺眼的或是他心情不好时,就会抓了人来杀。
他虽只在位七年,但罪行却是罄竹难书。
褚时砚将人扔进了诏狱里,把所有刑罚都给他试了一遍,最后也就让人把他给凌迟了。
对于安帝的死,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最终在文武百官簇拥下,褚时砚登基为帝,定国号为渊。
而在新帝登基后,坊间倒是传出了不少关于这位陛下的风流韵事。
什么为了一个人,差点屠尽安国皇室;什么奔袭千里只为寻一人,却无功而返;还有什么差点与辰国开战……
正所谓,人云亦云。
流言虽传的沸沸扬扬,但大多数人听了也都是一笑而过,并未真的放在心上。
不过最近倒是听闻,陛下前几日抓了一位曾经的仇敌,现在正把人关在殿里,日日折磨。
听路过的太监宫女说,这殿内时不时还会传出一些细微的求饶声呢!
可见这新帝,确实是恨极了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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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渊国皇宫。
一群暗卫凑在一起,彼此看了一眼,有些面面相觑。
“这是第几日了?”有人问。
“七日?八日?总归也就差不多。”
旁边的人沉默片刻,才开口道:“那个,第十日了!”
他此话一出,众人间不由得响起一阵唏嘘声。
“陛下真厉害!”有人感叹道。
闻言,其他人齐刷刷望向他,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那人不解道:“你们看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
众人整齐地摇了摇头,迅速收回了视线。
虽然,但是,这话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没毛病的。
毕竟他们陛下,也确实是辛苦了。
当初他们跟着褚时砚去找人,对两人之间的事,也是略有耳闻。
虽然陆淮渊曾是辰国的摄政王,但既然褚时砚有这个心思,他们倒是也没有其他的什么看法。
不过,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们起初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而直到这几天,偶尔露面的只有陆淮渊,他们才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大概,可能,陛下高兴就好吧!
这几人正在树下狗狗祟祟地说着什么,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呵斥的声音。
“都围在这做什么呢!没事可做了是吗?”
几人一惊,赶忙行礼:“付大人!”
付云曜神色不悦:“陛下的事也敢置喙,你们有几个脑袋可砍!”
暗卫们赶忙跪下请罪:“属下等知罪,还请大人责罚。”
付云曜视线扫过,说道:“既然知错,那便自行下去领罚。”
众人:“谢大人。”
几人离开后,付云曜看了眼远处灯火通明的房间,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半年来,褚时砚的疯和狠,他们是有目共睹的。
当初,他离开摄政王府后,就卯着一股劲,想要杀了安帝,再回辰国跟陆淮渊请罪。
而陆淮渊的‘死讯’传到安国时,他们才刚把安帝审完,扔到了刑狱里。
褚时砚收到消息,不顾众人劝阻,连夜赶往辰国。
但可惜,两国之间的距离不近,就算他日夜不休的赶路,等他赶到时,那人都已经葬好了。
褚时砚坚持不信陆淮渊已死,整个人就跟疯魔了似的,非要扒了人家的陵墓一验真假。
付云曜一直觉得,要是那里面真的躺着陆淮渊,褚时砚当时就敢跳进去殉葬!
只是虽然知道陆淮渊是假死,但这天大地大的,谁又知道这人到底身在何处呢!
褚时砚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安国,直接闯进了刑狱里。
就在众人提心吊胆之际,他最后也只是把安帝狠狠揍了一顿。
后来,褚时砚让人从刑狱里提了十几个罪大恶极的死囚,让人与他比试。
那些人为了活下来,自然是以命相搏。
而最后,这些人全都死在了他的手里。
傍晚的校场里,落日的余晖洒在褚时砚身上,他脸上沾染了点点血迹,周围倒了一片尸体。
他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走出的魔鬼,看的人遍体生寒。
付云曜现在想想当时的场景,心中都还是不由得后怕。
幸而,如今这把伤人的利刃,终是找到了束缚他的刀鞘。
否则这以后会是什么结果,还真是难说呢。
付云曜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又去处理褚时砚丢下的政务了。
他缓步离开,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只留下一道轻微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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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发生的事情,屋内的人是一概不知。
房间中,有一道屏风将房内分隔出了里外两个空间。
层层的细纱落下,也很好的遮住了里面的情形。
现在虽已是深秋,但屋内暖洋洋的,甚至还让人觉得有些热。
褚时砚一手捏住陆淮渊的脸,一手轻抚他的头发,迫使对方看向他。
陆淮渊被迫仰头,神情倒是没什么不悦。
只是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他,他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
但可惜,如今的褚时砚有一种六亲不认的疯感,根本不在乎他是喜欢还是厌恶。
他甚至恨不得把陆淮渊的所有都打上他的标记,让这人永远属于自己。
他生辰那日,褚时砚穿过的那件衣服,对方又让人做了好几件一模一样的,最终都套在了陆淮渊的身上。
但看别人穿是一回事,自己穿又是另一回事,陆淮渊气得想踹人。
………
而且他现在就是生气,褚时砚都会当成他是在撒娇。
陆淮渊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认命地跟他待在这个房间里。
………
褚时砚用蜡烛把房间照的很亮,似乎要把他的样子印在脑海里。
如果不是一日三餐有人送,陆淮渊都快过得不知今夕何夕了。
他有时候都不由得好奇,褚时砚这个皇帝整日跟他在一起,那朝政不得堆成小山了?
怎么就没大臣不满呢!
就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