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森的月老庙内,烛火摇曳,光影诡谲,仿若暗藏着无数秘密。
飞燕十指灵动,轻抚琴弦,琴音袅袅,宛如潺潺溪流,却又暗藏玄机。
她沉浸在琴音的施展中,面容专注,眼神炽热,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已然暗流涌动。
萧剑身姿挺拔如松,伫立在一旁,冷峻的面容仿若被寒夜的霜雪覆盖。
他目光深邃,不动声色地微微抬手,做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手势,仿若暗夜中悄然划过的流星。
刹那间,黑豹等人仿若鬼魅从暗处闪现,行动迅疾而无声,他们训练有素,脚步轻盈,几步便跨到了晴儿身旁,一把将她带离了飞燕的掌控范围。
待那琴音的最后一个余音消散在空气中,飞燕才如梦初醒,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此时,晴儿已然被黑豹护送至安全距离之外,仿若一只归巢的倦鸟,终于寻得安宁之所。
萧剑神色平静,仿若波澜不惊的深湖,他缓缓站起身来,衣袂轻拂,带起一丝细微的风声。
每一步都沉稳如山,向着飞燕步步逼近,直至二人近在咫尺,他才停住脚步,目光如炬,直视着飞燕的双眼,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何?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飞燕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萧剑,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她朱唇微颤,声音中满是震惊与不甘,“你怎么可能没被迷惑?就算你没被迷惑,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受琴音的影响,这不可能!”
萧剑仿若未闻,神色依旧冷峻,只是再次抬手,做了一个简洁的手势。
黑豹会意,伸手将塞在耳朵里的耳塞轻轻取下,那耳塞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细微的光芒。
飞燕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阵自嘲的笑声,那笑声在空荡荡的庙宇内回荡,仿若夜枭的悲鸣,“竟是如此,那你呢?你并没有耳塞,你为何也可以扛得住我的琴音?”
萧剑的目光微微柔和,缓缓转向晴儿所在的方向,仿若春日暖阳洒下的一缕微光。
他凝视片刻,才转过头来,看向飞燕,声音仿若从遥远的山谷传来,“就算我说了,你也未必会信,你又何必非要知道答案呢?”
飞燕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彻底的挫败,她心中的骄傲与自负仿若被重锤击碎。
她咬了咬牙,执拗地说道:“不,我一定要知道!”
萧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着几分淡然与超脱,轻声说道:“因为我心无杂念。”
此言一出,仿若一道清光,瞬间驱散了些许庙内的阴霾。
飞燕闻言,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她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深知自己的琴音能够勾起的,便是人心中的贪婪、嫉妒与怨恨,只要心中存有这些阴暗面,便极易被琴音操控。
她一直笃定,人皆有七情六欲,不可能没有那些负面的想法,可偏偏命运弄人,让她撞上了萧剑这个例外,才会败得如此一塌糊涂。
飞燕心中暗忖,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既然萧剑这块硬骨头啃不下,她必须另寻出路。
目光一转,她盯上了黑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试图施展媚术,以求突围。
萧剑见状,反应迅速,立刻高声下令,“闭眼!”
黑豹没有丝毫迟疑,仿若听到军令的战士,瞬间将双眼紧紧闭上,仿若两扇紧闭的铁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诱惑。
萧剑紧接着再次下令,“带着晴儿先行出去,和傅大人汇合吧,告诉傅大人,暂时不需要进来了。”
黑豹应了一声,带着晴儿快步向庙门走去。
晴儿脚步略显迟疑,她满心担忧地转过头,看向萧剑,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轻声呼唤,“夫君……”
萧剑心中虽也百般不舍,但此刻局势危急,他无暇多言,只是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安抚,“先跟他出去,这里我能解决。”
晴儿终是咬了咬下唇,眼中含泪,点了点头,跟着黑豹快步离开了月老庙。
刹那间,庙内只剩下萧剑和飞燕两个人,气氛仿若紧绷到极致的弓弦,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月老庙外,轻柔的微风仿若无力的信使,试图撩动那扇紧闭的庙门,传递出内里的讯息,却只是徒劳,丝毫吹不散舒赫德心头积聚的阴霾。
他身形紧绷,宛如拉满的弓弦,时不时抬眼望向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浓眉恰似纠结的乱麻,紧蹙在一起,眼眸之中满是化不开的焦虑。
萧剑孤身一人闯入庙中,仿若石沉大海,漫长的时间过去,愣是半点动静都未曾传出。
舒赫德心中那根弦“嘣”的一声,再也绷不住,他侧身悄然贴近身旁负手而立的傅恒。
傅恒宛如渊渟岳峙,不动如山,剑眉之下,双眸仿若深邃寒潭,静静凝视着庙门,波澜不惊中透着让人安心的沉稳。
舒赫德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急切,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傅大人,你看萧将军单枪匹马闯进去这么久了,眼下毫无消息,咱们要不要赶紧派人进去探探情况?”
说话间,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在腰间剑柄上不住摩挲,似是这样便能缓解内心的不安。
傅恒仿若老僧入定,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神色平和如水,轻声吐出的话语却似有千钧之力,“他既未发出信号,便等着吧,我信他。”
嗓音低沉,音量不大,却如洪钟般在舒赫德耳畔回响,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若一道定海神针,让人心绪稍安。
舒赫德心湖泛起涟漪,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到往昔那些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日子。
记忆中的傅恒,总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杀伐决断,雷厉风行,可这般力挺他人、给予全然信任的模样,着实罕见。
他心底诧异如野草疯长,他脱口而出,“看来傅大人对萧将军的评价颇高啊。”言语中满是探寻之意。
傅恒目光仿若被那扇门吸住,依旧纹丝未动,嘴角却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淡如月牙的弧度,不紧不慢地开口,“他乃将帅之才,恰似那志在九霄的金麟,岂会被困于这小小泥沼池中?往后定能闯出一番波澜壮阔的大天地,你今日选他合作,决然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