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李姜儿察觉到对方神情也变得有些不对劲。
松开握着的手,却反被对方握住。
“你回答我,对不对?”
风墨临摊开李姜儿的手心,唇瓣在上面落下一吻。
“对,我不会瞒着你。”李姜儿唇瓣勾起,像是在吼生气要哭急了的孩童般。
“即便真有事,现在不说,是还不到时候,以后自会告诉你的。”
听到这话的风墨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真的?”
李姜儿苦笑道:“我何曾骗过你?”
“也是。”风墨临在摊开的掌心上,又落下两个吻,最后弯下腰,向着李姜儿凑近。
“你做什么?我还病着呢。”李姜儿瞧着逐渐靠近自己面容的容颜,透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淡红。
风墨临轻笑,在李姜儿额头间落下一吻,随后是唇瓣上。
唇瓣相互间离开来,风墨临眼中带着些许不舍。
“好好休息,”沉默一顿后,“还有,别让我等太久。”
李姜儿笑道:“好。”
“你怎像孩童般?还许人要承诺的。”
面对李姜儿的嘲笑,风墨临撇过头去冷哼一声。
惹得李姜儿又是一阵发笑。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瞧你面色憔悴得,别我刚好,你就得倒下了。”李姜儿开始口头催促风墨临离开。
“磨人的妖精。”风墨临默默叹下一口气,从床畔上起身,又为李姜儿掖了掖被子。
“这天逐渐发寒,被子得多盖暖和些,回头我让些人给你这送些来。”
“行。”
“那我走了。”
“去吧,你也得好好休息休息,别太操劳,累坏了自己。”
“真走了。”
李姜儿目送风墨临离开。
房门再次被关上,李姜儿垂眸微眨。
快要闭眼之际,又有人推门而入。
枝儿端着药碗进来,药碗中的药汤,还冒着热气。
“姑娘,该喝药了。”
李姜儿闻着药的气味,暗暗皱了下眉头。
昨夜有细雨,入竹伴清河,无边长江影,朝阳岌可得。
少女自睡梦中醒来,穿衣撩发,步入屋外。
朗朗读书声,两童喜自珍,偶摇头晃脑,偶嬉笑暗耍。
伴卷入其中,而入定。
少女伸了个懒腰,长打哈欠,来二子之后。
遇夫子教导,受训而退却之。
便另寻他人。
“早,黎长老,明枫、知清。”
南浅浅环顾四周,也没发现诸葛明渊的身影。
昨夜几人各睡一屋,除了两个娃娃是共睡一屋。
这一大清早的,看初起的太阳,估摸时间只在八点左右。
不过这个时间段,相较于这里的人来说,确实算晚了。
“堂主出去了。”
空场地上,黎十三只需一眼,便能猜到南浅浅在找什么。
“噢,出去了啊?”南浅浅道:“那他去哪了?”
“去另一个地方,找一个人。说是给我这洞穴弄些机关什么的。”黎十三道。
“我原本就是不想这么麻烦,才不弄机关的。”
南浅浅尬笑。
安装机关这种事情,自己也在讨论其中。
“那他去多久?”
“这才刚离开一会,就想着人了?”黎十三将两个小鬼赶进屋念书,自己在外边跟着南浅浅闲聊。
难得这里遇到些其他客人,可得逮着机会好好说说堂主的坏话。
“你在想什么?”南浅浅打着哈哈道,“我只是想着,这么大的地方,他要是跑路了,我得怎么出去啊!”
“这不,还有我呢吗?”
黎十三觉得此刻的南浅浅有些有趣,特别是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
她算是知道,堂主为什么会喜欢南姑娘了。
南浅浅站在山巅之下,俯视下去,可看到一众连绵不绝的山地和竹林,还有花海。
“好啦,堂主只是说出去三五天的时间,很快就回来。”黎十三道,“南姑娘在这里好生等着便是。”
南浅浅听完这话,只觉得这话里有话,不自觉间,面色有些发红。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我懂,我都懂。”
黎十三依旧笑得贱兮兮的模样,让南浅浅越发觉得,自己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时间过去三天后,南浅浅站在山巅之上,身上披着一件深红色的大衣。
现在的季节,已经接近十月底,天气越发寒冷。
在普通平地上的感受如此,在山巅之上的人,只会觉得更甚。
原本还留有些黄色叶子的槐树,一夜之间,叶子便少了大半。
李知清和李明枫躲在屋子的下方,坐在门栏上,双手撑着小脑袋,看着外边的南浅浅发呆。
“哥哥,你说,后娘这是怎么了?”
“估计是想念那个后爹了。”
“后爹?”
“对呀,就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叔叔。”
“对哦,叔叔离开几日,后娘便站在那里看几日。”
“妹妹,这话可不能让后娘知道,不然又要被说不懂事了。”
“嗯,我知道了,我不说。”
两个娃娃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刚好让站在崖边看风景的南浅浅听到。
南浅浅微微皱眉,脑海中像是有什么,在这一刻,展现开来。
她现在,真的对那男人,已经上心到这一步了吗?
两个小鬼头瞧见南浅浅转身看过来,慌忙露出一个大笑容。
从崖边走回来,来到两个崽子的面前,弯腰伸手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
“再过两日,便到你们的生辰日了吧?”
毕竟书上记载着,他们的生日是十月二十五日。
确实只剩下两日了。
李明枫和李知清相互对视一眼,脸上满是惊讶。
往年的后娘,是从来不会记住他们的生辰日的。
即便是今日告诉她,明日她便会忘。
还会说一些不中听的话,来辱骂他们。
就比方说:“拖油瓶的东西”、“怎么还不去死!还想花老娘的钱”之类的。
高兴的时候会随手扔两枚铜钱给他们买糖吃,不高兴的时候,便只会拳打脚踢。
久而久之,他们便不再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而眼下,她居然记得他们的生辰日。
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般,这一刻一触即发,两人哗啦啦地哭起来。
“你们怎么了?”南浅浅给两人擦眼泪。
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也没欺负她们啊,至于哭得这般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