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可怜,让人看了都觉得心疼,想要怜悯几分。
李姜儿被窝里的手,摸在了胸口处。
猛然一惊,掀开被子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过。
“藏宝图!”
李姜儿欲起身,却因牵动伤口而不得不重新躺下。
她身上带着的图纸,怎么不见了?
李姜儿盯着浅蓝色的床幔,上头的轻纱因为她刚刚的动静而产生轻微的摇晃。
很快,李姜儿便静下心来。
她身上带着的那张藏宝图,是假的。
真的,已经被她提前安置到了另一个地方。
拿了她身上那张图的人,无疑等于拿了张废纸。
门外,风墨临拿了张图纸递给眼前的白岩,眼神示意他拿去查探真相。
“先找个御医来,给她瞧瞧。”
风墨临说罢,又看了紧关闭的房门一眼。
刚刚他还不确定这张是不是藏宝图。
不过现在,已经确定了。
“李家……李姜儿……”
风墨临默默离开后院,来到书房。
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聚源村,可不止一户是姓李的。
难怪当初在那泼妇家中什么也没找到,原来是在另一个李家。
不知不觉间,风墨临的脑海中,便浮现那双清冷的眉眼。
“侯长倾。”
随着一声呼唤,侯长倾准时跪倒在风墨临的面前,抱拳行礼。
“属下在。”
“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风墨临倒是再想看看,那双眼现在的主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一定会很有趣!
“回殿下,有人发现了那两人的行踪,一男一女,其中一人便是那南氏,只不过……”
说到这里,侯长倾收了声。
风墨临此刻正手拿狼毫笔,沾上磨好的墨汁,正在往摊开的白纸上涂写着。
听到侯长倾说话说到一半,不免抬起头来。
“只不过什么?”
“那人说,看着他们,双双跳入万丈崖了。”侯长倾越说,声音越小。
“万丈崖?”
“是,据说,万丈崖有万丈深,跳下去者,尸骨无存。”侯长倾补充道。
风墨临提笔,又沾了点墨水,继续在纸上涂抹着。
“瞧着也不像是个会轻生的人,不过孩子丢了,伤心些罢了。”风墨临将笔放下,开始观摩起自己的佳作,“终究是个愚蠢的女人。”
侯长倾不敢多嘴,想当初,他也是跟那女人相处过一段时间的。
虽然是带着任务,但人家待人确实不错。
“你瞧瞧,我这画得如何?”风墨临将手中的画举起,翻了个面,让侯长倾也能看到。
“这是?”
这图画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线条,却都通向同一个地方。
“藏宝图。”风墨临将纸收回,又重新临摹一份。
“我本以为,这图会在那泼妇南氏身上,没想到,最后却是在姜儿身上,就在我身边,你说好笑吧?”风墨临像是在讲什么笑话般。
“殿下,枝儿她……”侯长倾还想起自己回来前,看到被押入刑堂的枝儿。
“她犯了错,自然是要受些罚的。”风墨临似乎并没把那当回事。
“就因为,她没有及时查出李姑娘带有藏宝图一事?”
“长倾。”
“属下在。”
“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少说话,多做事。”
侯长倾却觉得此刻殿下这番模样,有些不妥。
但又说不出哪不妥。
“殿下,你没事吧?”
侯长倾想了会,觉得有可能是李姑娘身带藏宝图,而一直瞒着自家殿下。
所以自家殿下生气了。
风墨临依旧在纸上画着图,听到这话,只是面上的笑意收敛完,剩下眼中的沉寂。
“你家殿下能有什么事?”
“李姑娘她……”
“够了!别说了!”风墨临将笔重重地放下,后拿起一张桌上的图纸,扔到侯长倾的面前。
“你也按着这上面的路线去找找,切记,我圈出来的那几个地方,一个也不能放过!”
侯长倾拿起飘落在地上的图纸,折叠好放入外衣中。
他想劝劝自家殿下,只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他只能为李姑娘默默祈祷一番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罢,侯长倾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原地。
书房内又剩下风墨临一人。
他靠在椅子上,看着屋内的房梁,眼中带着些许难过。
“姜儿啊……姜儿,你为何要骗我呢?我这般信任你。”
“……”
而此刻的李姜儿,正躺在房间中,床边坐着的是白岩请来的太医,正在为她诊脉。
枝儿此刻也回到她的床边,只是面色,比往常要苍白许多。
“罗太医,我家小姐现在身子如何?”
枝儿瞧见御医收回了把脉的手,急忙上前。
“命是保住了,可惜血气损耗太大,想要好起来,还得多做些调理。
我写副药方,你按药方抓药,一日早中喝一次。
切记,忌荤腥。”
“有劳太医了。”李姜儿道。
常太医写完药方后,将药方单子给了旁边的枝儿,对李姜儿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枝儿在后头,送他出门。
将罗太医送走后,李姜儿便继续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睡到一半中,察觉到有视线在看着自己,便又睁开眼。
寻视线初端看去,便对上了风墨临的一双眼。
“阿临,你怎么来了?怎不回房间里多休息一会?”李姜儿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不自觉间,眉眼带笑。
温柔娴静,病弱娇人。
即便风墨临想指责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关怀的话。
“太医刚过来了,我不放心,便过来再瞧瞧。”风墨临又回到李姜儿的床畔边坐下,伸手抚去她额间的碎发。
“太医怎么说?”
“无性命之忧,就是气血不足,得吃点补气血的药方。”李姜儿将手伸出被窝,抓住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的手,安定放在脸颊旁。
“枝儿已经去为我抓药了,不会有事的。”李姜儿说罢,细心地察觉到风墨临不对劲的地方。
“阿临,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谁惹你不开心了?”
风墨临盯着李姜儿的脸,轻柔地问道:“姜儿,你曾经说过,无论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