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血,我紧紧握着装有血样的试管,仿佛那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唯一钥匙。
这时,沈泽成助理的消息发来了。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地址,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
我死死攥着那管承载着无数疑问的血样,手背上青筋暴起,医生那劈头盖脸的斥责声,此刻不过是耳边无关痛痒的噪音。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打转:必须弄清楚安安的身世,这不仅是为了我,更是为了病床上生死未卜的她。
就在我满心焦虑、不知所措的时候,母亲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她的眼神慌乱又急切,可当知晓我对安安身份起了怀疑,那双眼瞬间瞪大,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像是要把我吞噬。
“你疯了吗?你到底在想什么?”母亲几步冲到我面前,双手在空中挥舞,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划破空气,“安安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骨肉,你怎么能有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
我嘴唇颤抖,根本说不出话。没有证据,
任何解释都像风中的柳絮,轻飘飘的,毫无说服力。我只能用祈求的目光紧紧盯着母亲,声音带着哭腔:“妈,我知道这话从嘴里说出来有多荒唐,可您就信我这一回,给我点时间,等我查个水落石出,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母亲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呼出去:“我理解你工作累得像条狗,生活里全是烦心事,什么委屈我都能体谅你。可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怎么能对自己亲生女儿下得了这种怀疑的狠手?她都快被病魔夺走生命了,你却还在这儿琢磨她是不是你亲生的,你的心到底是肉长的吗?”
我心里像被千万根针扎着,酸涩感直涌鼻尖,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刚要开口,沈泽成助理的电话打进来了。我手忙脚乱地接听,助理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不好了,夫人,沈总被沈明成那混蛋打伤了,我刚打听到他被关在废弃工厂,您快来救救他!”
我心急如焚,一刻都不敢耽搁,立刻招呼司机准备车,心急火燎地往门口冲。可命运就爱捉弄人,我刚到门口,徐清雅和沈夫人像两个凶神恶煞的恶鬼,气势汹汹地堵在我面前。
徐清雅今天穿了一身大红色的紧身连衣裙,脚蹬恨天高,像个张牙舞爪的火鸡。她脸上的浓妆像面具一样,此刻却遮不住她眼里的恶毒和嚣张。沈夫人则身着一身黑色的真丝旗袍,脖子上挂着那条价值连城的祖母绿项链,眼神里满是高高在上的傲慢。
“你把泽成藏哪儿去了?”徐清雅边说边往前跨一步,那尖尖的高跟鞋差点踩到我的脚,“从昨天开始就联系不上他,肯定是你这个扫把星连累了他!自从你进了沈家,家里就没太平过,泽成就是被你害成这样的!”
沈夫人也在一旁帮腔,她皱着眉头,满脸厌恶地看着我,就像我是她鞋底的脏东西:“我早就说过,这女人是个不祥之人,进了沈家就是个祸害。泽成要是出了事,我跟你没完!你这个丧门星,当初就不该让泽成娶你!”
我深吸一口气,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不想跟她们争吵浪费时间。可她们却越发得寸进尺,一句句恶毒的话像冰冷的箭,直直地射向我。
“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闯祸,泽成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徐清雅双手叉腰,跳着脚骂道,“你就该早点滚出沈家,别再在这儿丢人现眼!”
“就是,你这个灾星,赶紧滚蛋,别再祸害我们家了!”沈夫人也跟着附和,还伸手用力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被她们骂得怒火中烧,理智彻底崩塌。“啪”的一声,我一巴掌狠狠扇在徐清雅脸上,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一瞬间。
徐清雅捂着被打的脸,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满是震惊和愤怒:“你……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冷冷地看着她,从包里拿出沈泽成昏死的照片,举到她们面前,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心心念念的沈泽成!他现在生死不明,我要去救他,你们别再这儿胡搅蛮缠,耽误时间!”
她们看着照片,嚣张气焰瞬间弱了几分,可还是满脸怀疑。
“你骗谁呢?说不定这照片是你pS的!”徐清雅捂着脸,嘴硬地说道。
“对,你肯定是在撒谎,想找借口溜走!”沈夫人也跟着嚷嚷,“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别让她跑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几个大汉架住,强行关进了房间。我用力拍打着门,大声呼喊:“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救泽成!你们这群疯子,会害死他的!”可回应我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我靠着门缓缓滑落,泪水夺眶而出,满心都是无助和绝望。
在这绝望的深渊里,我突然想起了姜俊熙。我颤抖着双手拨通她的电话,带着哭腔哀求:“俊熙,求你救救我,她们把我关起来了,我出不去。我知道总是麻烦你,我心里愧疚得要死,可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姜俊熙听了我的遭遇,沉默片刻后说道:“我知道沈明成最近在搞大动作,背后势力盘根错节,我帮你。但你答应我,暂时别对他动手,他背后的人惹不起。”
我忙不迭点头,虽然知道她看不见:“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帮我出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姜俊熙也终于松口了,没过多久,她就带着人赶了过来。
保镖熟练地撬开门锁,把我放了出来。我来不及说感谢的话,立刻朝着沈泽成被关押的废弃工厂赶去。
然而,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那里时,眼前只有空荡荡的厂房和一片死寂。
我冲进每一个房间,大声呼喊沈泽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