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处隐约传来了狗狗的呼唤声,吸引了钟瓛骊的注意。她循声望去,发现那是一只纯黑的小家伙,黑色的毛发中点缀着洁白的爪子,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钟瓛骊迈开了步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是那只小黑狗,你喜欢的颜色。”
乔筱紧随其后,她的目光落在钟瓛骊的笑容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嗯,确实挺可爱的。”她仔细观察着这只小动物,却发现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野性的光芒,全身毛发竖立,仿佛正处于戒备状态。
“阿斯道尔……”这个名字突然在乔筱的脑海中闪过。
“是它的名字吗?你给它取的?”钟瓛骊好奇地问道。
乔筱微微一愣,她也不清楚为何会想到这个名字,“可能吧,就这么叫它吧。”
钟瓛骊仔细端详着这只小家伙,“它看起来受了不少伤,我们带它回去吧。”
乔筱望着钟瓛骊,心中暗自思量:“钟瓛骊,你的心肠总是这么软,就像慈悲为怀的神只。但,你能不能只对我一个人这样呢……”
正当钟瓛骊准备靠近这只小狗时,它却突然发出了激烈的吠叫声,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阿斯道尔在心中暗自嘀咕:“这是哪里?异世界吗?眼前这个是人类?太可怕了,他身上的气息比整个吾的世界还要强大。他是谁?旁边的人,难道是乔筱?但她们长得完全不同。可恶,被困在这只弱小的身体里,真是无能为力。”
乔筱看到这只小狗对钟瓛骊的态度,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反感。原来,她也不是那么喜欢黑色。
“但它好像对我们不太友好。”乔筱说道。
钟瓛骊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随即被乔筱的话打断:“需要慢慢培养感情才行。”
钟瓛骊微微一笑,语气温柔:“那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阿斯道尔注视着眼前的人类,虽然忍不住吠叫了几声,但当他与钟瓛骊的目光相遇时,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平静。他相信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而旁边的女性则让他感到不安。
最终,阿斯道尔缓缓走向钟瓛骊,完全忽略了乔筱的存在。乔筱冷笑一声,心想:“真是条会挑主人的好狗。”
阿斯道尔被钟瓛骊抱回了家,回到家后,钟瓛骊将阿斯道尔放在柔软的垫子上,细心地查看它的伤口并上药包扎。
阿斯道尔静静地躺着,眼睛一直盯着钟瓛骊,偶尔还会摇摇尾巴表示亲昵。
乔筱在一旁看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
晚上,大家入睡之后,阿斯道尔悄悄跳下垫子。他在房间里四处嗅探,试图找到一些关于这个世界以及如何恢复原状的线索。
突然,他从远处听到脚步声,随即他身后的大门被打开了,是钟衍回来了。
阿斯道尔仔细地嗅一嗅,是普通人类的气息,钟衍疲惫地扶着额头,不经意间低头看到了地上的一只小黑狗,随即蹲下身子,想要用手轻轻地抚摸小狗。
但是阿斯道尔岂能允许一个人类触摸他,阿斯道尔张嘴便咬向钟衍伸过来的手,钟衍迅速收手,但手背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痕。钟衍吃痛地皱眉,这动静惊醒了钟瓛骊和乔筱。
钟瓛骊急忙跑过来抱起阿斯道尔,“怎么了,爸,你没事吧?”
“这狗…凶。”钟衍无奈地看着手背的伤口。
钟瓛骊安抚着阿斯道尔,轻声道:“它可能是害怕,对不起爸。”
阿斯道尔内心很不屑,他真的十分厌恶自己低人一等。
乔筱:“这只狗好像只认可你。”
钟瓛骊:“大概我是第一个看见它的人。”
乔筱挑着眉毛,一脸沉默地看着躲在他怀里的阿斯道尔,心想:“你真的很在意它…”
钟衍不语,不一会儿说道:“我去打一下疫苗,明天我联系了宠物医生过来检查它的身体。”
钟瓛骊:“那爸路上小心。”
乔筱:“路上小心。”
钟衍点了点头。
钟瓛骊教训了一番阿斯道尔之后,将它关进了牢固的围栏之中。随后,他转头望向一旁的乔筱,轻声说道:“时间已经不早啦,赶紧回去休息吧。”
乔筱乖巧地点点头,应声道:“好,我来关灯。”说完,她的目光便紧紧跟随着钟瓛骊缓缓走上楼梯的身影。
等到钟瓛骊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乔筱才慢慢地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只被关在围栏里的阿斯道尔。
她的眼神变得幽深而冰冷,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强烈不满。只见她喃喃自语道:“你真是越看越碍眼了,阿斯道尔。”
尽管心中充满了不快,她却不得不选择容忍,毕竟这只黑狗可是钟瓛骊所看重的宝贝,既然是他在乎的东西,那么就算再不喜欢,自己也只能咬牙忍受着它的存在。
与此同时,已经躺回床上的钟瓛骊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一个问题:“为什么乔筱对于这只狗似乎并没有像自己预期的那样喜爱有加呢?难道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饲养一只狗狗?还是说……是我给予她的压力太大了?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乔筱和阿斯道尔之间建立起良好的感情才行。在那之前,我得加倍用心地替她先照料好阿斯道尔。”
另一边,乔筱静静地端坐在桌前,她那原本灵动的眼眸却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冷漠。窗外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桌上,但这丝毫未能温暖她那颗早已冰冷的心。
“嗯,竟然已经在这里度过整整一年了……”乔筱缓缓地吐出这句话。
“真是得好好谢谢你呀,父亲!” 她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无情且嘲讽的笑容。
那笑意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犹如冬日里绽放的寒梅,虽美却冷艳到让人不敢直视。
一直以来,乔筱并不是有意伪装自己的性格,只是过去的她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解锁真实的自我。长久以来,她始终被困在一个极度压抑的环境之中,宛如一只被束缚住翅膀的鸟儿,无法自由翱翔于天际。每一天,她都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艰难求生、苟延残喘。
如今当她可以重新审视自己时,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压根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钟瓛骊都那般对待自己,可自己却永远只会选择漠视他人的喜怒哀乐,甚至只能通过不断地伪装来维持表面上所谓正常的形象。
她现在不用像之前那样,如同只小狗一样垂涎乞怜,但心里总有个声音暗示:即便站起来了,自己也是个侏儒。
我该怎么化解我的自卑啊,钟瓛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