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闹剧结束之后,姜姝鹓还是顺利的见到了自己的小李同学。
至于会见的地方,当然是在看守所了。
因为小李同学现在已经不在公安局了,也因为姜大总裁没有时间等着他们再把小李同学从看守所带回来。
虽然她可以这样做,可以继续把须水县公安局的面子踩在脚底摩擦,但这没有意义。
毕竟对手也不是他们,他们也只是工具,而且也没有时间。
是的,就是没有时间,姜大总裁第一次对于这块生她养她的地方,产生了些许不安全感。
是的,她现在待在这片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上,居然没有安全感。
而且这并不只是她的感觉,之前姜小姨的一系列操作,也都是为了规避这种不安可能带来的风险。
为什么如此兴师动众、如此气场全开、如此名正言顺通报到顶,都是为了防范这种可能遇到的风险。
而即使如此、如此兴师动众,这种风险也同样存在,并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增大。
会见而且还是单独会见,甚至连律师都没有跟进去。
众人对此也只能是装作没看到,我看不见就代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能算我违规呢。
半夜会见,傅飞飞还怕对方是阴谋诡计,愣是不同意李泽沧单独出去。
即使说是姜姝鹓大总裁来了也不行,最终实在没办法,愣是带着他一起去会见。
确认是姜姝鹓之后,傅飞飞这才同意李泽沧离开自己。
就这样他也是在会见室门口站岗,确保这个自己大姐千叮咛万叮嘱一定看好、保护好的家伙不离开他的视线。
这一行为倒是和姜小姨关于东方大总裁的防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看着戴着手铐的小李同学,姜姝鹓依旧是冷冽的表情,好似从未变化。
只不过眼神中的冷冽带着更多的杀意,这是泛着杀意的冷冽眼神。
别人看不出来、看不懂,但是小李同学一眼就看穿了。
没有任何解释,毕竟又是男女之事,而且又不光彩,只能朝着姜同学尴尬的笑了笑。
姜姝鹓也没有纠结于案子本身,她在之前早就从专业人士那儿知道,这件事想要从明面上翻过来,无疑比登天还难。
有人问是不是可以从受害人那儿入手,理论上是可以的。
但是现在有着龙虎大少、敌对联盟的存在,那位所谓的受害人如果真的敢翻供,这帮人就绝对敢以诬陷罪让她进去。
这也是这帮大少并不在意黄同学的原因所在。
看着表情寒冷,宛若再次变成高三教室里面那个高冷的学霸姜同学,李泽沧表情温柔了许多,嘴角带笑的说道:
“你不应该来。”
简单的几个字,同样颇具深意。
“我不放心,必须见你一面。”
“这其实没有必要,你不能再把自己置于险地。”
“见你一面这对我很重要,渣打已经拿下了,我是带着渣打总裁的名头,照会了商务部、京都市政府之后的访问。”
“准备怎么办,需要我怎么办?”
“什么也不做,等法院判。”
“律师呢?”
“我自己辩护。”
“好,我知道了,我等你出来,不管多久,你要是出不来,钱花完了,我就下去找你。”
看着决绝的姜姝鹓,自然知道她这句话所代表的内涵、代表的决断,这钱可不是那么好花的,那是要用人命置换的。
李泽沧的表情更加温柔,微笑着问了一句已经知道答案的废话: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真的强奸了那个姑娘?”
“那不重要,就算你真的强奸了她,我也要你平安走出来。”
“好,我会平安走出来的,立刻回去,最好直接飞漂亮国。”
“我知道,航线已经预定了,从这里离开我会直接去机场,直飞洛杉矶。”
没有痛哭流涕、没有情深意切,简简单单几句话,却已经把所有情义都表达清楚,并且都已经知道彼此的决绝。
这种简单、这种决绝,让小李同学对于之前的怀疑、不坚定生出了巨大的悔意。
甚至对于更早的不坚持产生了些许悔意。
看着毅然决然直接离开不再回头的姜姝鹓,李泽沧反而笑了。
意念通达,好不畅快!
看着姜同学离开,看着对面的门关上,李泽沧依旧一动不动。
好似还能隔着墙看着对方,好似还在目送对方离开看守所,离开这个目前看起来颇具风险的地方。
外面的管教和傅飞飞,自然是看见这位大总裁已经离开了,看见会见室已经只有李泽沧一个人了,但依旧没有人出声提醒。
因为傅飞飞在愣神。
他想着:这两人聊了什么?
怎么就这几分钟?
貌似现在除了律师无论是谁想见到他都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吧?
这位姜姝鹓到底是什么身份,用的什么关系渠道见到他的?
这位姜姝鹓在这次事情中又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
又或者说当自己这位便宜姐夫身陷囹圄的时候,她这个掌控李泽沧在境外的大量资本的存在又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有姜彦汐想的那么早、那么多、那么复杂,但傅飞飞同样在考虑。
这也是即使是姜姝鹓的会见,他也站在视线可及之处的原因。
而边上的管教,看傅大少都纹丝不动,好似保镖一般,自然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无论是打扰到了这位傅大少的沉思,还是打扰到了里面哪位需要傅大少站岗的李总,貌似都是天大的罪过。
等着吧,毕竟不能站着睡一觉吧?总有时间的吧?
哪怕一直站着、等着,大少都可以,我又为什么不可以。
好在没过几分钟之后,李泽沧从铁凳子上站了起来,对着外面的管教笑着示意了一下。
这位立刻屁颠屁颠的过去帮李总打开铁门,殷勤的领着他走出会见室。
傅飞飞看着满脸带笑的李泽沧,顿时一愣,然后疑惑的问道:
“有好消息?”
“能有什么好消息?”
“那你怎么这么高兴?”
“念头通达、自然应该高兴。”
说完,他居然唱了起来、边走边唱: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评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
算就了汉家的业鼎足三分。
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
东西战南北剿博古通今。
周文王访姜尚周室大振,
俺诸葛怎比得前辈的先生。
闲无事在敌楼我亮一亮琴音,
我面前缺少个知音的人。
这个家伙还会京剧?
为什么这时候唱京剧?
傅飞飞彻底迷茫了。
边上的管教彻底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