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文州跟小彩蝶认识不久,也不怎么熟悉,但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绝不寻常,绝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弱女子。
更何况她明知道风雷宗跟龙虎门有仇,又怎么可能出卖大伙?
“你不必狡辩了,我知道肯定不是你说的,你这么做只是为了给某个人打掩护。”
赵文州冰冷的目光逼视着那些工作人员,“到底是谁出卖的我们,现在站出来我可以饶他不死。”
那些人吓得面无血色,有几个胆小的女人已经泣不成声,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不说是吧,好,那我每隔五秒钟就杀一个人,杀到你们肯说为止!”
赵文州冷道,“五,四,三,二,一!”
最后,他的视线落到一个纤瘦的女人身上,“算你倒霉,就从你开始吧。”
“不要,不要啊,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啊……”
女人一下跪倒在地,趴在地上连连哭喊。
“我说了是我出卖的你们,你怎么就不信呢!”
小彩蝶挡在那个女人面前,对赵文州说道,“要杀要剐都冲我来,不要难为其他人!”
“让开,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赵文州漠然道。
“那你就尽管出手吧,反正我已经活够了!”
小彩蝶双眸含泪,脸上满是凄苦。
自打知道秦凡被杀以后,小彩蝶的心就彻底凉了,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么难过,明明认识没多久,接触的时间也不长,可就是心如刀绞。
“让开,你要是再捣乱的话我可真动手了!”
赵文州冷道。
一名男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对着团长怒吼:“红姐,你还要当缩头乌龟到什么时候?小彩蝶为了你都要把命搭进去了,你怎么还一声不吭?”
其他人也纷纷声讨。
“就是,明明是你说的,怎么不敢承认?”
“当时我们都说不知道,你非要当出头鸟把酒店地址告诉穆瀚洋!”
“现在捅出篓子又不敢承认,你也配当领导?”
被下属们一顿怒斥,红姐脸上挂不住了:“胡说什么呢,谁不承认了,我这个人向来敢作敢当,绝不连累别人!”
说完,红姐径直走了出来,一把将小彩蝶拉开,对赵文州说道:“是我告诉穆瀚洋的,有什么话冲我说,别欺负……”
啪!
红姐话音未落,赵文州就抽了她个大嘴巴。
红姐不愧是领导,起飞的姿势都与众不同,在空中转了三个圈,啪的一下摔到地上,摆出一个“大”字。
“红姐!”
小彩蝶扑上前查看。
红姐没受多大伤,就是满嘴的牙被打掉了。
“呜呜呜——”
红姐满嘴是血,哭又哭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干嚎。
“红姐,你怎么这么糊涂,我都说了是我告诉穆瀚洋的,你还站出来干嘛?”
小彩蝶满眼不疼,不断擦拭着红姐嘴边的血迹。
自从父母去世以后,小彩蝶就一直跟着红姐生活,二人情同姐妹。
红姐这个人虽然很刻薄,但对小彩蝶却很好。
一来,红姐跟她父母是老相识,打小看着这丫头长大的。
二来,小彩蝶是难得一见的戏曲名伶,红姐还指着她发财致富呢。
所以,在赵文州等人兴师问罪的时候,小彩蝶主动为红姐背黑锅,毕竟她跟风雷宗有些交情,这些人应该不会过分刁难她。
如果让他们知道是红姐告的密,那红姐可就惨了,赵文州等人早就看红姐不顺眼了,这次还不往死里收拾她?
结果却事与愿违。
红姐在众人的声讨中只能硬着头皮承认这事是她干的,然后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大嘴巴,脑袋差点被抽掉。
“长点记性,以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有个准,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胡说八道,我要你的狗命!”
赵文州声音冷彻,饱含杀意。
赵文州平日里对谁都是和颜悦色,这让很多人都以为他是个脾气温和的好好先生。
只有熟悉赵文州的人才知道,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红姐都快吓疯了,此刻一个劲摇头。
“等一下,穆瀚洋说秦凡……死了,是真的吗?”
赵文州转身刚要走,小彩蝶起身问道,眼中满是凄苦。
赵文州有些难以回答。
虽然师父说宗主有可能还活着,但概率微乎其微,谁也不敢保证。
“我也说不好,可能活着也可能……”
赵文州叹了口气,“我们正派人到处寻找宗主的下落,希望能尽快找到他。”
“你是说秦凡还活着?”
小彩蝶大喜过望。
赵文州微微点头:“有这种可能,不过……”
“活着就好,那就好……”
小彩蝶眼泪扑簌簌滚落,但脸上却挂着欣慰的笑容,“我就知道秦凡不会死,他是个福大命大造化大的人,没这么容易死的……”
赵文州只是给了她一丝微不足道的亮光,而她却将其视作莫大的希望。
赵文州没再说什么,带着人前往入海口搜寻秦凡的踪迹。
“菩萨保佑秦凡平平安安,遇难成祥……”
小彩蝶对着供桌上的观音菩萨拜了几拜。
“呜呜呜,别……拜了,快……送我去医院!”
红姐满嘴流血,支支吾吾喊道。
小彩蝶这才如梦方醒,赶紧跟同事们一起送红姐去医院急救。
……
时间飞逝,转眼就是傍晚。
顾琼华等人在黄浦江两岸整整找了一天,并未发现秦凡的踪迹。
赵文州他们在海边也是一无所获。
等两队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满天星斗,各自述说了一遍经过,都是唉声叹气。
时间过得越久,秦凡生还的可能性就越低。
现在一天一夜过去了,秦凡存活的概率已经无限趋近于零。
“师父,我们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还是没有宗主的消息。”
赵文州皱眉说道。
孟平说道:“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难道真像穆瀚洋说的那样,宗主被江水冲入大海了?真要那样的话,咱们可就永远别想再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