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喝凉水都塞牙
苏筱羽为了来看弟弟方便,她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在郑氏企业的办公地点附近为苏晓刚租赁了一套一室一厅房子。
开普敦的一室一厅,不能跟东海市与凯达尔市相比较,这里的一室一厅一个月只需要七十五欧元,相当于人民币不到七百多块。
苏晓刚将自己的衣服洗干净,又开始打扫卫生。开普敦时间刚好是中午时分,他冲凉一下穿着短裤躺在单人床上,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这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初来乍到开普敦,他不知道什么数字开头是境外电话,什么数字开头是开普敦当地电话,拿起来就接听。";你好,请问你是哪一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打扫卫生,又洗了一大堆衣服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接听电话也只是情非得已,不接,如果是自己人不接电话对人是不是有不礼貌之嫌疑。接了,不认识的人挂断便是了。
";你好苏先生,我是开普敦地方公共安全机构。你的护照登记有疑问,需要协助我们核实一下,现在你在你的住处吗?";
一名女性的声音,汉语发音很是柔美、充满温馨。苏晓刚在异国他乡能听到来自母语的优美动听的问候语气,来到开普敦还是头一回。
在倍感亲切的同时,忘记苏筱羽对他嘱咐的话。
";苏晓刚,在国外可不同国内。对待不认识的人跟你搭讪务必记着选择避而不谈,尽快离开。
不该接听的电话不要接听,选择直接挂断或者直接不予理会。
不熟悉的号码打过来的电话,一律无视不接,切勿因好奇心泛滥随手接听。
电信诈骗,满大街都是。地方政府,司法部门,网络商沆瀣一气。
你被骗了,靠警察在国内可以。在国外,警察也靠不住。别人送给你的饮料甭管开口没开口,一律选择拒绝......";
听到苏筱羽对他灌输些未成年人的知识,苏晓刚有些嗤之以鼻。心里想,我都大人了什么世面没见过?尽管自己也曾上当受骗,但甄别好坏的能力还是具备。
苏筱羽喋喋不休,他只是点点头表示认可。
其实,不过是敷衍。
";噢,我在斯坦普大街,博斯塔路十九栋三区区域五十五号。刚好,我今天休息在家。是我去你们警察局还是你们过来,我都可以。";
苏晓刚说完,急忙从大衣橱拿出自己喜欢穿的t恤,短裤。
礼拜天穿些休闲的衣服不但使得自己轻松愉快,还能减少耗电量,不同在班上。大热天二十八九度的室外气温,室内的人依然西装革履,文质彬彬。那可都是办公室开着22度的空调造成的。
为了表示对对方的尊重,他将自己脚上穿的拖鞋换成旅游鞋。
要说爽快,最好去海边沙滩赤脚奔跑。啊呀,那个爽劲真地令人羡慕。
唉,礼拜天准备自己爽一回,这不,来事了,什么狗屁警察查他出国护照?啥玩意,下飞机就严格检查了。
原来国外警察也会没事找事,不像国内警察没人报警是她们最大的欣慰。
人家谁不喜欢坐在空调下面睡大觉啊?
更有甚者,像某些城管为了应付她们的不作为,开车子躲在大马的树荫凉下面打着空调睡大觉。拿着纳税人的钱,坐享其成的人堪称自己是权贵的象征。
第一次见到开普敦的政府机构工作人员,他需要带点仪式感,至少想到不丢东方人的脸。
苏晓刚的出发点还是有自知之明。
好歹,人家苏晓刚而言是堂堂地京城名校毕业。
仅仅是家庭背景不同,要不然就凭他的学历,在京城找一家公务员机构上班还是不成问题。
唉,只因家门不幸,在他的爷爷背就开始下衰。
而其实整个家族衰败,至今都无法恢复元气。至少,苏家家族的家谱上,她们这个辈份的分支分崩离析,土崩瓦解。沦落为寒门弟子的苏晓刚,成为被社会孤立的弃儿属于必然趋势。
就在苏晓刚认为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为了尊重起见他来到玻璃镜面前再度审视自己的仪表。
确认无误时,他开始寻找自己的茶杯茶壶。东方人讲究来客一杯茶、一顿饭嘛!
吃饭的事就甭提了,自己累得难以招架,连方便面都懒得泡的苏晓刚,那还有什么精力考虑别人。
何况,接待的人是外国人。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有人来敲门。第一次接待上门服务的外国人公务员,苏晓刚有些紧张。至少,他还想象不出我国公务员上门服务是不是跟东海市人一样,不是灾祸就是福祸。
";叮咚叮咚......";
他的门铃响了,苏晓刚来不及将水壶放在电插座上去烧开水,赶忙去开门。
就像他妈妈见到他带姚欣怡回他们家一样的那种热情、期盼、笑容满面。
";咔";苏晓刚将门打开,他只看到门外有几个大汉,黑不溜秋的手里拿着工具。
仅仅是瞥一眼,就被靠近自己最近的一个黑大个手里拿着的针剂,";噗嗤";一下扎在自己的手背上,他嘴里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苏晓刚说出什么人的时候,已经是有气无力。他来不及反应,就被这伙人装进麻袋。放在一只行李箱里,大摇大摆的退出小区。
苏晓刚被这伙人放上皮卡车,直接开往矿区。
说来也巧,他被人强行带到一座正在开采的天然钻石的地下矿产的劳工宿舍里。
以七万欧元的价格卖给负责地下开采的族长,从此,苏晓刚将成为族长的奴隶。
直至将他榨干,认为对族长没有利用价值时,才能将其抛弃。
否则,苏晓刚这辈子休想离开这家天然钻石矿产现场。
从行李箱被拖出来,苏晓刚还没苏醒。他是被注入一种急性麻醉剂致幻剂,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即可将一头大象麻醉,何况像苏晓刚这样的弱小的人类。
这个天然钻石地下矿产,正是郑海鹏竞拍下来的天然钻石矿产。
名义上是郑氏企业跟高盛集团公司两家合并,实则上高盛集团公司内部操作,郑氏企业的员工不过是替高盛集团公司打工而已。
苏晓刚从文件翻译中得到这方面信息,而薛峰蒙在鼓里。至于郑海鹏更是做着登上高盛集团公司顶层的美梦,对自己郑氏企业已经整个落入高盛集团公司圈套全然不知。
在郑氏企业承包的地段,由高盛集团公司雇佣地方族长为承包单位,由族长跟薛峰派来的雇佣开普敦地方部门经理出面主持工作。
薛峰带的团队,只负责跟这些部门经理接触。
而这些部门经理在高盛集团公司的授意下,按照高盛集团公司布置的任务照本宣扬,向薛峰的团队进行述责汇报。
难怪,薛峰带领的团队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因为他们没有在基层。
靠的是部门经理按照高盛集团公司行文规定的一套,至于下到地下几十米、几百米深的地方,部门经理也懒得下去。
塌方、渗水、瓦斯爆炸等等,地底下的矿井随时随地的都有可能发生事故。正常情况下,部门经理是要轮番下到深井抽查安全情况。
要不然下井的工人工资是地面普工的十多倍,也很少有人下去赚这个拿命换来的钱。
族长为了省钱,不得不从外地雇佣廉价的劳动力送到井下。
其次,他们从国外买回偷渡人员,只需一次性支付买人的费用,以及一日三餐按时给这些买回的人吃饭穿衣之外,无需要任何费用支出,直到这些人干到不能干为止。死了抛尸大海为鲨鱼,正常情况下族长们包赢不亏。
偶尔也有意外,买到手的偷渡者下到深井因为恐惧而肝胆俱裂。逃跑者前翻后起,即便逃不出去,还是有人愿意冒险。
对族长来说,还没干活捞回买她们的成本几十万块的成本下去搞个不能干活的人过来,或者是因为害怕卖苦力而选择逃跑,结果打死在逃跑的路上,族长怎么可能眼睁睁看自己亏本?
但凡有一丁点利用价值的人,族长是绝不可能放过。
直到将买回来的人榨取得什么价值也没有,最后成为一堆白骨方能罢休。
我写到这里,心里不免为苏晓刚送到矿区感到生命渺茫。但凡被族长买回来的偷渡者,十有八九客死他乡。大多数是因为深井发生事故而被掩埋,还有就是因病而亡。
对这些偷渡者来说,埋了就埋了,死了就死了,没有人替这样的群体击鼓声援。
包括他们的家人都不知道这些人在什么地方消失了,例比如苏晓刚在东海市从姚欣怡的海景房走出来,除了薛峰、郑海鹏、苏筱羽以外再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在矿区,像苏晓刚这样的在家被绑走的,走在大马路上被绑走人,还有就是在旅游、出差途中落单的个人,被劫持到矿区的大学生,因高工资诱惑被骗到这里的人居多。
其次是偷渡者。族长们头脑不简单,偷渡者没有合法身份,她们抓住要害专门收买偷渡者。
因为这些没有身份的人,即便在矿区死了也是死无对证。
没有在乎这样的群体的死活,因为偷渡者本来就不受法律保护。
死了也就死了,即便她们的家里人到处寻找,天南海北,千呼万唤结果尸骨无存,这就是偷渡者与被骗者的悲惨结局。
矿区的资本控制人为高盛集团公司,外表是高盛集团公司与郑氏企业联合开发。
苏晓刚无巧不巧被买到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冥冥之中,郑氏企业与苏晓刚之间结下不解的怨恨。只是现在的苏晓刚还不知道他现在是被郑海鹏算计了。
话又说回来,郑海鹏仅凭自己对苏晓刚的感觉,就跟薛峰对苏晓刚下手。
她们俩也真是够黑的!没办法,有钱人视普通人接待生命就是草芥。残酷的现实告诉底层人,你不去努力坐在圈子里的饭桌上,那你剩下的百分百是她们餐桌盘子的菜系。
于是,苏晓刚开始了被奴役的生涯。
也不是他一个人,在深井里,哪个国家的人都有。
那个文化程度的人都有。像苏晓刚这样的研究生算得了什么?下面还有教授级别的重量级科学家被劫持在这里当族长的劳工。
不是耸人听闻,而是恰如其分的存在。
只是这件事发生的地方不在你的视线范围内,你就不相信是真的。
等有一天你遭遇了,后悔已经晚了。
苏晓刚现在想起苏筱羽对他的忠告,心里拔凉拔凉。
我如果听姐姐苏筱羽的话,不去接这个陌生手机号码该有多好?
先到深井当牛做马才知道悔不当初,无法挽回了。
更惨的是,谢晓梅不知道打听了多少人,也没打听到苏晓刚半点消息。
包括姚欣怡她在听说苏晓刚拿走她爸爸妈妈给的五百万银行卡之后,恨不得伸手将苏晓刚抓到手将他撕碎勒死。
多少人都在寻找他,各有各地目的。
可惜了,无论她打多少次苏晓刚的手机,得到的回答永远是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姚欣怡算是大度,除了她爸爸妈妈给了苏晓刚五百万的银行卡姚欣怡满不在乎以外,他送给苏晓刚的玛莎拉蒂小轿车自从苏晓刚走后,姚欣怡只字未提。
包括送给他的罗马表,那可是价值几乎是千万的东西,在苏晓刚走后,姚欣怡也没当回事。她急于找到苏晓刚,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接受她爸爸妈妈给他的五百万银行卡。
要钱,可以跟她姚欣怡开口,绝不会让苏晓刚失望。为什么要接受她爸爸妈妈给的五百万银行卡,这不给她姚欣怡脸上抹黑么。
所以,姚欣怡找苏晓刚只是要他一个解释,跟钱和物没半毛钱关系。姚欣怡早就在爸爸妈妈面前发过誓,苏晓刚跟她姚欣怡在一起,绝对不是为了他们家的钱财。
她们俩的感情是洁白无瑕的,是真挚的发自肺腑的爱。
再说了,又不是人家苏晓刚主动追求她姚欣怡,而是她姚欣怡倒追人家苏晓刚,这一点谢晓梅可以作证。
按照谢晓梅的意思,苏晓刚心高气盛,对驾驶员这样的职业他根本就不感兴趣。
即便姚欣怡当时开出年薪十六万加,苏晓刚也不为所动。
最后,还是姚欣怡带着强聘的口气命令谢晓梅当场录取苏晓刚,并签下用工合同。
所有这一切怎能怪到人家苏晓刚头上。
姚欣怡对爸爸妈妈的举动心存不满,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
父母就是父母,由不得自己天马行空,胆大妄为。
她也知道,人家苏晓刚是在模棱两可的情况下,被谢晓梅死拉硬拽强迫带到克利集团公司上班。
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苏晓刚现在被关在一群人打地铺睡着的宿舍里,像过去农村人养猪的猪圈一样。
十多个人睡在一起的大通铺,臭气冲天。
苏晓刚被族长揭开头罩推进来,他身体软软的,激烈的头痛令苏晓刚难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给他注射的药剂过量,使得苏晓刚被皮卡车送到这远离开普敦市中心五十六公里的地方,依然浑浑噩噩不能自理。
宿舍里面的人见了苏晓刚是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人,一个个睁开一双骨碌碌的眼睛互相对视着,不敢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