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皇子姜辰回到燕王府之后,心情复杂地径直走向典章的住处。燕王府中春风拂面,花木扶疏,但他心中却压着一层沉重的阴霾。
典章在房间内端着一杯热茶,眉宇间尽显平和之色。经过几日的调养,他已经恢复得如同往日那般从容不迫。
典章一见姜辰便露出一丝微笑,仿佛多日的忧虑全消:“殿下请进!”
“你的病情恢复得怎么样了?”姜辰进屋之后,随手把门关后问道。
“谢谢殿下关心,旧病已基本痊愈。”他话音低沉而温和,仿佛那杯中茶汤也因他的话语而变得更加温润。
姜辰走进屋内,落座茶几旁,他的目光凝视着典章眼底的那份坚定,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安定。
典章低声道:“殿下,在下的已收到西域飞鸽传书。传来消息,几日前西域皇室彻底投降,西域的皇族如今均已被囚禁。眼下,西域国势已尽,基本上可以说是灭国了。”
姜辰听罢,眼神微微闪动,心中既有对西域灭亡的释然,也有对未来局势隐隐的忧虑。
典章继续说道:“上将军已经将镇西大将军米洪春调回京城,待米将军处理完西域事务之后即刻出发,预计大约五六日后便将起程。与此同时,安北将军钟达鹭已从西域出发,奔赴北境前线。”
听到“北境前线”四字,姜辰眉头紧蹙,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与担忧:“北境前线?钟达鹭为何会去北境前线?大梁与北羌的兵力交锋,不是应由二公子钟晓单指挥吗?”他声音中满是疑问。
典章微微摇头,低声答道:“属下亦不甚明了,只是传言安南将军有急事要回京城。若安南将军不在北境前线,上将军恐怕担心北境局势会出变故。”
说这话时,典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惶恐,可见典章当年是见识过黑狼铁骑的威名。
姜辰沉吟片刻,心中渐渐明朗:“大抵是父皇将十三姐赐婚给二公子了。”这一判断既让他心中释然。
典章见姜辰心情不错,随即问道:“殿下,那从西域带回来的鲜于将军和轩辕将军如今又如何安置?如今军中纷纷议论此事,恐怕对局势也有不小的影响。”
姜辰想了想,声音中带着几分稳重:“先行安抚军中将领为要,稳住军心。本王若能抽身,定当找机会把他们接出,免得朝中再起纷争。”
“嗯!”典章点了点头。
随即两人又聊了聊最近府上的一些情况。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间三天已过。
端午申时,京城东市口热闹非凡,彩灯高挂、鞭炮声声。
东市口中,各种小吃摊位琳琅满目,香气四溢:捏糖人、糖葫芦……每一种美味都在呼唤着路人的味蕾。
行人熙熙攘攘,市集里传来商贩吆喝声、摊主讨价还价的声音,交织成一曲繁华而热烈的市井乐章。
就在这繁华景象中,十六皇子姜辰焦急地站在东市口的一角,焦急而又耐心地等待着。
街道两侧张灯结彩,花灯高挂,市井中更有偶尔传来的击鼓之声,让人不禁想起远方战事的残酷。
不一会儿,他见到了远处走来的十三公主姜思柔和何晓薇。
两人相携而来,嬉笑打闹,仿佛这一刻忘记所有的不快。
紧随其后,安南将军钟晓单也匆匆赶到。
“见过十六……”钟晓单还想行礼,却被姜辰一把抓住了,示意他不必行礼。
随即姜辰语带调侃地先向钟晓单道贺:“如今父皇赐婚,将十三姐许配给你了,看来以后喊你二公子,不如喊‘姐夫’了!”
话音未落,姜思柔立刻满脸绯红,微微低头不语,而何晓薇则在一旁笑闹着起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东市口里边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吧!”姜思柔轻声建议,眼中闪烁着几分难得的明朗。
何晓薇也连声附和:“好啊,好啊!”声音中那种由衷的欢喜,仿佛驱散了几日来的阴霾。
四人结伴向东市内走去,姜思柔和何晓薇走在前面,她们的步伐轻快,眼中满是对这热闹市景的向往;而姜辰与钟晓单则步调一致,边走边聊,讨论着眼下局势。
在东市的灯市口,霓虹闪烁,灯笼高挂,热闹非凡。
姜辰不时低声向钟晓单询问北境前线的情况,钟晓单则简单带过:“目前大梁与北羌仍处于对峙状态,黑狼部队虽无进攻,但大梁同样失地尚未收复。”
他话语中夹杂着几分无奈,却更多的是对眼下局势的理性分析。
姜辰听后,心中默默盘算着:“北境局势果真如此紧张,父皇和朝中大臣对我的考核可真是层层设防……”
两人之间的对话低沉而隐晦,仿佛都在掩饰心中的不安。
走在灯市口的街道上,晚风送来一阵阵凉意,也似乎吹散了些许内心的焦虑。
姜辰几次欲向何晓薇询问之前与何丞相所说之事,但每当他开口时,何晓薇总是巧妙地转移话题,眼神中似乎故意躲闪着,不让他触及那段隐秘的往事。
姜辰看着何晓薇那微妙的神情,心中暗暗生疑,却又不好再追问,只能一会找个单独的机会询问。
行走在这如诗如画的景致中,姜辰的思绪却始终难以平静。他心中不断反复思考着家国局势与宫中隐秘的纷争,眼神时而凝重,时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然。
钟晓单则偶尔插话,简单介绍着北境前线的最新情报:“北境形势依旧严峻,大梁与北羌之间虽未有决定性进展,但我军始终保持警惕。”他的声音低沉稳健,却未能完全掩盖内心对未知局势的忧虑。
姜辰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沉思:“北境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怎能不让人心生忧虑?”
突然之间,十三公主姜思柔撞了一下姜辰,说道:“好啦,难得出来玩,你们就别想你们的家国大业啦!我们去河上划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