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绝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只沉睡的蛊虫。
随即,他割破自己的手掌,又割破了白若离的手掌,那蛊虫仿佛闻到了血腥味,缓缓地从盒子中爬出,钻进了白若离的体内。
白若离的痛苦渐渐减缓,脸色也恢复了一些红润。
那蛊虫又缓缓地从她的体内钻出,钻进了他的体内。
他瞬间感到一阵剧烈的痛苦,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最终跌坐在榻边,动弹不得。
白若离虽然痛苦减缓,但意识依旧模糊,她感觉到床边的动静,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衣袖,低声呢喃:“王爷……救我……”
萧玉绝嘴唇颤抖,却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别怕,本王在。”
白若离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口中不知喃喃着些什么。
萧玉绝挪着身子凑过去,听见她声声喊着那已经过世的母亲,便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嗓音更加柔和:“好好休息,一切有本王在。”
白若离的意识渐渐模糊,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仿佛飘在云端,而萧玉绝的声音则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墨酒进门之后,只见王爷竟然倒在地上,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起萧玉绝,急切地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见萧玉绝闭口不言,他摸索了一番,脸色渐渐变的难看:“您莫不是用了同生蛊?!王爷糊涂,此物会将夫人体内一半的毒素渡到你的体内,会折损您的寿命!而且,而且这是您刚从南姑娘那打赌得来的,如何给她交代?”
萧玉绝嗓音虚弱地道:“无妨赔她就是了。”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缓缓步入室内,那是一名头戴黑纱的神秘女子,她的身姿曼妙,步履轻盈,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云端之上。
她的嗓音温婉,带着一丝戏谑:“阿绝,同生蛊花了我十几年的心血,你赔得起的吗?”
向来不让人近身的萧玉绝,竟然没有拒绝她的搀扶,任由她将自己扶起。
那女子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娇嗔:“那可是人家的嫁妆,你既然抢了去,不如连人家的面纱也揭了好了,我便嫁给你,做你的新王妃。”
萧玉绝微微睁大了眼睛,墨酒的眼神也变得暧昧起来。
王爷与南姑娘同门学艺,堪称青梅竹马,莫非这就是王爷要找回来的新王妃?
南姑娘见萧玉绝没有回应,也不生气,只是轻轻一笑,在白若离身上按了几处穴位。
白若离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南姑娘转过身,对萧玉绝道:“同生蛊乃是生死与共之物,您既然用了,便要好好待她,哪怕是日后的新王妃,也不能动她的性命,我果然没有看错,世上像你这样负责的男人,真的很少呢。”
萧玉绝感到自己身上的痛苦减轻了五成,道:“多谢师妹。”
南姑娘轻轻摇头:“师兄不必客气,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她的目光在萧玉绝的脸上轻轻一扫,然后转身离去,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气。
萧玉绝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墨酒见状,轻声道:“王爷,南姑娘似乎对您……”
萧玉绝打断了他的话:“墨酒,去查一下大皇子那边的动静,本王要他付出代价。”
墨酒领命而去,萧玉绝则坐在榻边,眸中略过沉吟之色。
南师妹乃是她族中第一个掌权的女子,最近正被催婚,确实需要与他成亲来堵住底下的人的口,而他,也确实需要一个新王妃。
“本王已经三番五次的说过,你不过是个妾。”他按着白若离的下巴的手微微用力,“不该奢望什么。”
“相貌一般,人品不行,心思也歪,无德无才。”他桩桩件件数出她的缺点,眼神越发薄凉,似乎说服了自己,“不错,当个妾室正好合适,师妹会是个好主母,不会同你作对。”
“而且,师妹是族长,手底下有好多新奇玩意儿,又是个只喜欢掌权的性子,能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更从不注重钱财。”
他抿了抿唇,自觉满意,俯身在她唇边一吻:“你合该感激涕零的,白若离。”
白若离醒来时,外头炽烈的日光直直的晒进来,映照着她的面容,她忍不住抬手遮了遮,感到通身舒坦,便以为是萧玉绝找来了大皇子的解药,所以并未感到惊讶,只是心中对萧玉绝的感激又深了几分。
还好当初傍上了这个男人,否则哪里逃得过这一劫。
吟月端着一碗药汤进来,见白若离醒来,眼中满是欣喜:“小姐,您终于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白若离轻轻摇头:“只是有些乏力。”
吟月将药汤递到她唇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这是殿下吩咐厨房特意为您熬的,说是给您补身子。”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说话声,是白清微和萧玉绝的声音。
吟月撇了撇嘴小声说道:“大小姐从前最不屑这样的争宠献媚之事,可是自从您昏迷之后却是天天跑过来。”
“尝到了男女情爱,琴瑟和谐的美好,哪里甘心回到那独守空房,备受冷落的日子呢?”白若离却不意外,“何况她又是那样一个高傲的女子,样样都要争。”
“殿下,您为何不早说妹妹那日是被大皇子掳去?若是早知道,妾身定会更加关照妹妹。”白清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与从前那淡然出尘的飘逸模样截然相反。
萧玉绝的声音平静无波:“当时情况紧急,本王也无暇顾及其他。”
白清微轻声道:“殿下,您对妹妹的关心,妾身都看在眼里,只是妹妹毕竟身份低微,若是过于宠爱,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萧玉绝淡淡道:“本王自有分寸。”
白若离听着两人的对话,萧玉绝虽冷淡,却也在限度之内,不像是当初两人刚进府那样的冰冷,旁人听着是察觉不出来二皇子已经换了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