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尚书向五皇子深深一揖:“多谢五皇子殿下出手相救,老臣感激不尽。”
五皇子摆了摆手,温文尔雅地道:“白尚书不必客气,二皇兄待我向来亲厚,白家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理?我已经命人送来了重建所需的物资,尚书大人不必过于担忧。”
白清微轻声道:“五皇子殿下如此仁厚,清微代家父谢过。”
五皇子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听白清微突然问道:“对了,爹爹,若离妹妹呢?她没有事吧?”
白尚书一愣,这才想起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他顿时慌了神,就要冲进废墟之中:“若离!若离!你在哪里?”
周围的邻居们见状,纷纷感叹:“二小姐真是命苦!”
“是啊,白尚书爱女情深,咱们快去劝劝,人死不能复生!”
赵氏和白清微虽然表面上哭哭啼啼,但心中却是暗自高兴。
就在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白府门前,车帘掀开,露出了萧玉绝和白若离的身影。
白若离身着一袭淡绿色的长裙,外罩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斗篷,身姿柔弱,仿佛随时都会被这秋风卷走。
她的脸色略显苍白,眉宇间带着一丝病态的娇弱,一双美目环视全场,心中却暗自冷笑,若是白尚书真的疼爱她,怎会等到如今才想起她的存在?反倒是白清微,这个一直看不惯她的姐姐,竟然先一步惦念起她来。
她下了马车,先是对着白尚书和赵氏盈盈一拜,声音柔弱:“女儿让父亲母亲担忧了。”
话音未落,她便身子一软,似乎站立不稳,就要摔倒。萧玉绝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搂住,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身子。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白尚书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结结巴巴地问道:“二皇子殿下,您怎么回来了?若离她……她怎么会在您的怀中?”
白清微的脸色也是一变,她紧紧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不甘,本以为白若离已经葬身火场,没想到竟然还能得到二皇子的亲自照料!
萧玉绝淡淡道:“昨夜我赶回京中,恰巧碰上若离的下人冒死将她送出,便救下了。”
“殿下是何时回来的?如何不告知我们?”白清微忍不住上前两步,碍于矜持又停步,夫君骤然回京,她心中自是欢喜不已。
“此行隐秘,昨夜碰上杀手,加之若离身子弱受了惊吓。”萧玉绝顿了顿,“好在有五弟照料,否则当真忙不过来。”
随即他的目光转向白若离,却是柔和了许多:“若离,你身子虚弱,却非要过来瞧瞧家人安危,如今可放心了?”
白若离原本雄赳赳气昂昂,打算跟白家人好一通唇枪舌剑,没料到萧玉绝一番话妥妥帖帖,让人摘不出半点错处,只得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多谢王爷关心,若离记下了。”
她的目光在白清微的脸上轻轻一扫,似乎在说:看吧,不管你们如何算计,我终究还是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白清微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妹妹,你没事就好,我们都担心死了。”
白若离并不在意她的虚情假意:“姐姐的关心,若离心领了。”
街巷处,几名探子飞速离开,将消息禀报四方。
京中风云变幻,二皇子归来的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白家虽遭火灾,但白尚书的心情却是出奇的好,他忙不迭地让二皇子回府处理事务,自己则留下来处理火灾后的事宜。
“殿下,这里不过是小火,有我就行。您刚回京,定有许多要事待办。”白尚书满脸堆笑,堪比吃了仙丹。
萧玉绝微微颔首,道了一声多谢岳父,便携白清微与白若离一同回府。
白清微一路上都在暗自思量,经历了前段时间惶然的低落日子,她自然知道二皇子的归来意味着什么,也更觉得自己应该稳稳抓住殿下的宠爱!
回到府中,萧玉绝于书房处理事务,门却被敲响。
白清微亲自端了一碗参汤来到书房,轻声细语地问道:“殿下,您何时归来的?为何不提前告知我们一声?”
萧玉绝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不满,上回不是跟老二说了,不能让这女人接触核心的事务吗?
但为了维持二皇子平日的形象,他只得勉强温和以待:“事情紧急,未能及时通知,你也累了,快回去吧。”
白清微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疏离,将参汤放在桌上,轻轻依偎在他的身边,娇嗔道:“殿下只顾着心疼妹妹,却冷落了妾身。”
萧玉绝蓦然拧眉,下意识往旁边走了几步,让她靠了个空。
白清微愣在原地,此时却见墨酒匆匆来报:“王爷,侧妃心绞痛发作,情况不妙。”
萧玉绝闻言,立刻起身,直奔月柳轩。
月柳轩内,白若离疼得蜷缩成一团,大汗淋漓,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被咬得几乎出血,显然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与此同时,她的手脚都被柔软的绸带绑住。
墨酒解释道:“主子,夫人失去意识之前,特意下令让我们绑住她,说是为了防止她伤到自己。”
萧玉绝面上神色不明:“她倒是知道怎么养好自己那身皮肉。”
可惜被绑得腕也青了,碎发与大汗混合着,狼狈不堪。
萧玉绝拧眉问道:“大皇子那边还没给出解药吗?”
墨酒恭敬地回答:“回王爷,大皇子那边似乎已经知道绝无和谈的可能,咬死不承认自己给夫人下毒。”
萧玉绝问:“为何不给夫人吃缓解的药物?”
墨酒犹豫了一下,才道:“回王爷,缓解药物上次已经用过一次,这次如果再用的话,会极大损伤夫人的身体,此后再无生育可能,而且……若是下次再不能得到解药,服下缓解药物,便会顷刻暴毙!”
萧玉绝沉默了片刻,然后挥了挥手,屏退了所有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