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苑的人都是可靠的人。
可越是如此,戚元就发觉自己对萧云庭的依赖与日俱增。
只是今天,她已经答应了戚老夫人要留下吃晚饭了,因此沉声说:“不了,我吃完晚饭再回去。”
对此戚震也习以为常了,他答应了一声:“你放心,其他人都不知道,只有父亲母亲知道你回来的事儿。”
虽然戚二夫人她们也都是靠得住的,但是也不是怕他们使坏,是怕他们会一时憋不住乱说出去。
戚元嗯了一声,换了一身衣裳去戚老夫人的院子。
路上的人早就被戚震打发开了,她畅通无阻的去了戚老夫人的院子。
戚老夫人是真的高兴。
她喜欢戚元,戚元出嫁的时候难过了好些天,实在是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
谁知道还没过一个月,戚元就回家来了。
而且还是隔三差五的就回来。
一看就知道,她是真的被萧云庭偏爱的。
对于长辈来说,还有什么比孙女儿出嫁过的好更值得安慰的吗?
她招了招手,还跟从前那样拉着戚元的手坐下:“今天让你留下来用晚饭,是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拿拿主意。”
戚元有些好奇的看着她:“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不不不。”戚老夫人忙安抚几句,笑着说:“不是咱们家的事儿,是王家。”
王家?
戚元略一思忖便反应过来是哪个王家,会被老夫人提起来的,当然是跟自己有关系的那个王家了。
她还以为是王鹤要跟着去巡抚沿海的事情王家不同意,就问:“是什么事?”
“是这样。”王老夫人咳嗽了一声:“端王府托了人去探听王家的口风,似乎是对王鹤有意。”
王家就问到戚老夫人这里了。
倒也没别的缘故。
纯粹是他们觉得婚姻大事是人生大事,关乎王鹤的一辈子,还是得问问戚元。
毕竟端王府怎么说都是宗室,宗室是尊贵,却也意味着是非多。
王老夫人还是觉得应当先问一问戚元能不能行。
戚元略有些诧异。
端王府她并不太了解,只知道端王是个明哲保身的人。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没做出过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事情。
所以她对端王的印象基本是空白的。
唯一的印象还是这一次要去沿海巡视一圈,他也会跟着去。
只是,虽然对端王没有印象,戚元却对咸宁郡主有印象。
当初在长公主府的时候,曾文秀自己跳湖险些害死她的时候,咸宁郡主一直都冷眼旁观。
她跟洛川郡主一直都形影不离,若是说半点不知道洛川郡主的打算,说出来都没人信。
至少戚元自己不信。
所以,她立即就摇了摇头:“这门亲事不妥,让王家婉拒了吧,也不必得罪人。”
她不能说咸宁郡主做了什么,但是对于人命的事,咸宁郡主一直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至少说明她这个人冷心冷情。
王鹤脑子不大好使。
这两个人凑到一起,若是过的一帆风顺也就罢了。
就怕过不到一起。
戚老夫人虽然不知道戚元为什么说的这么笃定,但是向来听戚元的话。
戚元既然都笃定的说不行了,她便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等到第二天,戚老夫人便将戚元的意思传达给了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也很直接,很快就对如意侯夫人歉意的说:“算命的说我们家阿鹤不适宜早婚,得二十五岁之后才能成婚,只怕要耽搁了郡主的,还是算了。”
时下的人都信命,如意侯夫人听见这个说法,倒也没有起疑,回去跟端王妃说了以后,就笑着说:“男的倒是的确能拖到三十五岁,可咱们郡主天之娇女,这怎么能耽搁的起?还是算了。”
一面说,一面又笑着说:“其实王妃娘娘也不必只盯着赖成龙和王鹤两个。”
她轻声笑:“这两个吧,一个冰山一样,一个呆头鹅,实际上都不怎么配得上郡主呢。”
这话一说,端王妃本来心里还觉得怪怪的,转念却又觉得有道理。
赖成龙就不说了,眼睛长在头顶上,跟他过日子简直是要命。
王鹤......
得等到二十五岁,怎么可能等的起?
她只能叹了口气:“也就是在白云观上见到了,想着身份地位都不错,所以才动了心思,谁知道两个都不成。”
反而还害得咸宁郡主一天到晚的脾气暴躁。
端王妃自己心里也怪烦躁的。
如意侯夫人笑盈盈的:“您是没去福建,其实魏武侯家的世子就很合适啊!”
魏武侯,现在领着的是福建总兵的差事。
只是多年不在京城了。
魏武侯世子倒是在京城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其实就跟质子一般。
只是后来也回去了。
端王妃还略微有些印象,立即就感兴趣:“你怎么知道合适?”
“这位世子当年是住在我们家的,文武双全,而且连圣上都夸赞过好几次。”如意侯夫人轻笑出声:“后来回了福建,也是魏武侯的左膀右臂,听说还亲自杀过海寇呢!”
她说着,不经意的说:“您这回恰好也得去沿海,肯定能碰得上,干什么还要在京城找呢?”
说的是啊!
端王妃立即挑眉。
现在京城这些纨绔子弟,该成亲的都已经成亲了,剩下的没成亲的吧,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
少数的没问题的,赖成龙和王鹤这些,又都不合适。
倒不如出去多看看。
别的不说,自己娘家的子弟也不错,听说也有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的。
她想明白这些,就忙谢过了如意侯夫人的提醒。
如意侯夫人立即笑起来:“我又没帮上什么忙,怎么好当得起王妃的谢?您放宽心吧,郡主花容月貌身份贵重,难不成还缺了人选不成?”
这话说的端王妃心里舒服多了,她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
送走了如意侯夫人之后又去看咸宁郡主。
咸宁郡主这些天一直都在生气,她本来还以为这一次咸宁郡主又不肯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