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忱瞳孔紧缩。
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之间蔓延,他挣扎不得,闭目骂道:“你是不是疯了?”
“没有,要我自己来吗?”林曜换做单手钳制着他,另一只手毫不拖泥带水解开纽扣,睁着眼睛,眼里都是决绝。
谢星忱奋力推开了他,偏过头扣上封锁的面罩:“你不用帮我到这个地步。”
林曜心想,怪不得谢恒之让他自己发挥,因为谢星忱太难糊弄。
以前老是动不动就说一些露骨的话,骨子里却比谁都要懂得尊重,他那样的家世,成千上万的omega都愿意奉献自己,却不碰半分。
此时,曾经的死对头突然这么主动,说不过去。
林曜垂眼,强行镇定:“也不完全是帮你,诱导剂让我的应激期提前,我们算是互相解决,互利互惠。”
他顿了顿,选了一个非常适合现在身份的关系:“通俗来讲,就是炮友,谁也不占谁便宜。”
很合理吧,谢星忱应该可以接受。
原本他之前提出临时标记,也是基于互相帮忙的原则。
“你不是受不了?正好我现在也想,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林曜说这些话的时候,想要装出游刃有余的模样,可是脸色煞白。
房间没开灯,彼此的表情都被模糊在昏暗里,隐藏得很好。
只有深深浅浅的呼吸,暴露了两个人都不太平静。
谢星忱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抬手把面罩上的锁扣调到了最紧。
估计连林曜自己都不知道,他有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如果说出一些口不对心的话的时候,他的嘴唇会不自觉抿起一瞬,松开,才会开口。
他在说谎。
谢星忱现在处于紊乱期,没有多余的理智去想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一定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理由,才会让他如此决绝地踏入这里。
“我不会,可能需要你来主导。”漂亮的omega抬起眼。
林曜白皙的皮肤明晃晃撞入眼里,他抬手抱住了对方宽阔的肩膀。
谢星忱穿着和睦私立的病号服,更容易发挥。
嘴巴吻不了,那就换地方。
林曜垂着眼,嘴唇触碰到冰凉的铁器,只停顿了一瞬,开始朝下缓慢移动,喉结,锁骨,胸口,腹肌。
正要完全半跪在地时,被谢星忱呼吸沉重,掐住了下颚。
“真是疯子。”
Alpha哑声骂道,伸手阻止。
“唔.....”林曜想要出声,却口齿不清。
谢星忱的动作带着隐忍的怒气,用了力道撑着,不让他低头,几秒钟的时间,变得呼吸困难。
林曜痛苦闭上眼。
却还想要伸手去拉扯他的病号服。
只是还未得逞,整个人就被他从地上拽起来,带到旁边的病号床上,像是对待毫不怜惜的玩物。
原来处于暴戾的Alpha力气真的很大,怪不得谢恒之说小江不合适,那样娇气的omega,在这个时候大概就已经开始喊疼。
林曜被摔到有些硬的病号床时,这样想着。
下巴被他掐着被迫抬高,因为脖颈紧绷,无法顺利呼吸而眼底蓄起了一点生理性眼泪,却还是笑着看他:“原来你喜欢玩这样的,我陪你啊。”
谢星忱没有说话,缓慢收紧五指。
将他的空气剥夺,一点一点变得稀薄。
“还要继续吗?”谢星忱居高临下,微垂着眼,大半的表情都被面罩遮挡,看不真切。
“继续。”林曜伸手,试图把人拽下来,至少拥抱着进行,也有点可怜的温存。
他不喜欢这样位于下风的感觉。
谢星忱却不肯,只是保持着这样的手势一动不动。
他像是最后的警告:“在琅庄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如果我要玩一个omega,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手掌终于从掐住的脖颈松开,林曜曲起腰身,大口呼吸过后,猛然咳嗽。
下一秒,他垂落在两侧的手臂被手掌并拢,往上一拽。
再次被钳制到动弹不得。
谢星忱俯下身,轻描淡写的语气:“我会把你关在这个谁都进不来的隔离区,没日没夜,就算受伤出血,都不会再让你踏出一步。”
林曜感觉眼底酸涩得厉害,面上仍然淡淡:“光说不做,你是不是不行?”
谢星忱脸颊抽动。
目光描绘过他发红的眼,颤抖的睫,但即便是到了这一步,还在嘴硬。
真的不知道要做到哪一步才能逼走他。
于是就着扣住的手腕,把人翻过去不再看他的眼睛,Alpha的身躯高大,几乎把omega完完全全地笼罩进了自己的地盘。
仿佛野兽捕捉到了猎物,终于开始肆无忌惮地享用。
林曜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面罩冰凉贴在脖颈后侧,像是某种刑具,在测量先从哪里下手,才能看到他最狼狈的模样。
Alpha的呼吸扫在颈侧,想躲,却不能。
只能一动不动,成为谢恒之口中那个顺从的没有意识的玩偶,任凭摆弄。
明明早就知道会如此,明明从未被温柔对待,为什么却还是想流泪呢。
林曜艰难抬起下巴,模糊间看着窗外的月色。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如果可以坐在窗边看月亮就好了,是因为看不到月亮,所以才想流泪吧。
“你怎么还没.......”
话音未落,就听到滴滴声响,紧接着哐当一声,铁器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开始了。
林曜猛然闭上眼,却被人重新翻了过来,这次动作极尽怜惜。
好几秒钟都没有多余的动静,于是疑惑间又重新睁开,却看到了谢星忱的脸,轮廓很深,表情冷淡,看上去仍然充满了压迫感。
但漆黑的眼底却摇晃着最温柔的月光。
林曜别过头,方才极力隐忍的眼泪飞速划下,在床上的晕开痕迹。
谢星忱叹了口气,微微俯下身,吻到眼尾蔓延的潮湿。
“到底受了什么委屈,跟哥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