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云彻,敢和我抢女人。”
顾九黎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额头青筋暴起,如同蜿蜒的小蛇。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竟然敢不知天高地厚,我的嫣嫣是他可以拥有的吗?
他在心中怒吼,那声音如同闷雷在胸腔中滚动。
“还敢和我抢女人,他不要命了。”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恨不得立刻将敌人撕成碎片。
“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眼中满是不屑与憎恶,那眼神仿佛能将云彻千刀万剐。
“他算哪根葱,一个身子脏了的烂货,想找个地方插都没有呢。”
顾九黎的拳头握得死紧,指节泛白,手上的力量大得仿佛要将空气捏碎。
他在心里如同一头受伤的狮子在咆哮,每一个念头都像是愤怒的咆哮声。
“嫣嫣才不会爱上那种废物,嫣嫣只是利用他而已。”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随即被倔强所取代。
“嫣嫣不喜欢他的,一切都只是做戏,我才不生气。”
他试图说服自己,可那不断起伏的胸膛,和微微颤抖的身体。
却出卖了他内心深处,如火山喷发般的愤怒。
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生气,可手上的动作却出卖了他。
只见他手里拿着的杯子,在他愤怒的紧握下,“咔嚓”一声碎成了一块块碎片。
锋利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缓缓流出。
他却浑然不觉,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迟迟听不到顾九黎的下一步命令,符音微微皱眉,心中忐忑不安。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偷偷瞥向顾九黎。
这一看,她的心猛地一紧,只觉得后背发凉。
只见顾九黎脸色阴沉得,如同地狱里的恶鬼,眸子此刻阴郁清冷得可怕。
那眼中闪烁的光芒,就像来自九幽深渊的鬼火,这是他极度生气的征兆啊。
顾九黎手上还渗着血,那只刚刚被他拿在手里的杯子,已经成了一堆破碎的残骸。
孤零零地躺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鲜血滴落在碎片上,宛如一幅惨烈的画卷。
符音莫名觉得后背有点冷,仿佛有一股寒风从脊梁骨上吹过。
她怎么也没想到,王爷一下子成这个样子了。
双目猩红,神色如恶魔般可怖,这样的顾九黎太吓人了。
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
她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在生气,心里面更加害怕了,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换上一副关切的神情,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王爷,您怎么了?您的手没事吧?”
然而,顾九黎却无视她的话,脸上浮现出狠厉的神情。
那表情就像是,有人欠了他万两黄金却不还一样。
他的眼底似有烈火在灼烧,那火焰仿佛要将一切都化为灰烬。
他的脸色阴沉如水,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被他的怒气感染,变得寒冷刺骨,仿佛要凝结成冰。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没有一丝温度,反而透着一股浓浓的寒意。
他嗓音沉沉,隐约有股酸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你继续留在九皇子身边,时刻盯着他,看住他。”
“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把他给我看紧了。”
他的眸底有暗流涌动,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暗旋涡。
周身的气息愈发阴冷,那神情却如深潭般波澜不惊。
“别让他总是去找谢家小姐,给我把他牢牢锁在身边。”
冰冷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符音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也别让他们有机会见面,发生任何的肢体接触。”
“他们的感情一旦好了,他的势力可就强了。”
顾九黎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能斩断一切阻碍。
符音语气恭顺得像一只温顺的绵羊:“是,王爷,我知道该怎么做。”
顾九黎不屑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轻蔑。
眼眸中闪烁着寒芒,就像夜空中闪烁的冷星。
他的语气冰冷而又强硬,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命令:“你给我听好了。”
“给我把他盯死,盯紧了,不可以让他有机会接触到谢家小姐,明白了吗?”
符音赶紧跪拜,双手紧紧握拳道:“是,王爷说的,符音一定办好。”
“没别的事情,符音先行告退了,王爷早些休息。”
符音匆忙作揖,然后像逃命似的离开了。
顾九黎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就像一个随时会爆发的恶魔。
她不知道这怒气从何而来,只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否则,小命可就没了。
顾九黎努力地想要缓一缓,那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汹涌而来的难受心情。
他就像一位在狂风暴雨中,苦苦挣扎的船夫。
不断在心底的深处告诉自己,甚至是麻痹自己:谢如嫣不喜欢云彻,云彻也不喜欢她。
他们二人之间,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感情。
这一切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只是为了复仇。
她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他在心中反复默念,如同念着能让自己解脱的咒语。
然而,那股深入骨髓的不安和痛苦,却像藤蔓一般紧紧缠绕着他,让他无法挣脱。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可怜兮兮的孩子。
一个满心害怕被嫌弃,害怕不讨人喜欢,进而会被人如同敝履一般,随意丢弃掉的孩子。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颤抖起初还只是轻微的。
可渐渐地,就如同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止也止不住。
顾九黎缓缓地抬起手,将脸紧紧捂住,仿佛这样就能把那如猛兽般,吞噬他的痛苦阻挡在外。
可是,那痛苦却从他的指缝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溢出,化作了痛苦的呜咽。
曾经那个在众人眼中冷漠无情,仿若一座冰山的人。
此刻却脆弱得像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孤独又无助。
“嫣嫣,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在这寂静的院子里回荡。
“我好想见到你,那种渴望就像久旱的大地渴望甘霖一样。”
“我来找你好不好?你见到我,不要生气,嫣嫣,你真的不要生我的气。”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又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他的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像是一片在寒风中飘摇的羽毛。
“嫣嫣,你也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只是太想你了。”
那原本充满磁性的嗓音,此刻变得沙哑不堪,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语气中更是带着几分哀求,那哀求声如同受伤的小兽在低鸣。
“嫣嫣,我就是太想你了,这种思念就像毒瘾一样,让我无法自拔。”
“我想去见你,你让我去找你好不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绝望的渴望。
“我只需要确认,你和云彻没有不该有的举动。”
“我保证,我不会多待的,嫣嫣,我要来找你了。”
落日的余晖宛如一位神奇的画师,用它那绚烂的色彩,将天空染得一片火红。
那如火般的晚霞,像是燃烧的海洋,又似凤凰展翅时绚丽的尾羽。
顾九黎静静地站在院子里面。
他的眼中倒映着晚霞那璀璨夺目的色彩,眼中的光芒与晚霞相互映衬。
可在那璀璨之下,却又隐隐透着不安,就像平静的海面下,暗藏着汹涌的漩涡。
夕阳渐渐下沉,像是一位年迈的老者缓缓步入沉睡。
夜色如同一头巨大的黑色怪兽,慢慢地张开它那无边无际的大口,将大地笼罩其中。
此时,明月高悬于夜空之中,宛如一盏明灯。
清冷的月光如同银色的绸缎,倾洒在蜿蜒曲折的石子路上。
为这寂静的世界,铺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
定王府内,烛火摇曳,晚膳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云彻坐在桌前,一边漫不经心地吃着饭菜,一边眉飞色舞地说起,这几日府内下人的表现。
他的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那神情就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
“你是没瞧见,他们这几日的表现,真是前所未有的好。”
“这可太让我惊喜了,也让我对夫人你的本事,又有了新的认识。”
云彻说着,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回忆起从前,在谢如嫣还未嫁入定王府时。
那些下人们对待自己的态度,简直糟糕透顶。
他们就像一群毫无纪律的散兵游勇,极其敷衍。
那时候,他们何曾把他当作主子看待?
每一次用膳,端上来的饭菜常常是冷的。
那冰冷的盘子,仿佛是下人们冷漠态度的写照。
就连打个洗脸水,都能洒得到处都是。
做事慢腾腾的,就像那蜗牛在爬,总是一副不紧不慢,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们说话时更是让人恼火,总是吞吞吐吐的。
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哪里有个下人的样子?
每次云彻问他们点事情,就像挤牙膏一般艰难。
那些人憋了老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非得等到云彻忍无可忍,愤怒地呵斥让他们闭嘴。
他们才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战战兢兢地开口。
有一次,云彻让他们去打点热水来洗澡。
这可倒好,那些下人动作慢得,简直和乌龟有得一比。
等他们好不容易,将水端到云彻的院子里时。
那水早就已经凉透了,就像云彻当时的心一样,凉飕飕的。
云彻心里明白得很,他们为何会这样对待自己。
他不过是个宫女所生的皇子,在这皇宫之中,就像那黯淡无光的星辰。
不受皇帝的待见,皇位对他来说更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在那些下人眼里,他就像是一只浑身插满了羽毛,妄图冒充凤凰的鸡。
想要一飞冲天,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们深知云彻无法继承皇位,又觉得他自身没什么好说的。
既没有厉害的功夫,也没有聪明的头脑,料定他未来不会有什么作为。
于是,他们便心照不宣地一致认为,他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压根儿就没把他当作主人。
听着云彻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些,谢如嫣只是全程笑笑。
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就像一朵浮在水面的花儿,看似美丽却没有根基。
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在必要的时候点点头,自始至终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她在心里暗暗嫌弃,这吃个饭还得听他发牢骚,真是一种悲哀啊。
现在的她,不需要在云彻面前伪装什么。
也不想浪费时间去敷衍他,更不想违心地说出那些安慰的话语。
她可没那么好心,云彻受不受人尊敬,爱戴,这都与她毫无关系,她可没心思去管这些闲事。
此刻,她满心只想着快点用完膳,然后像一只逃离牢笼的鸟儿一般,早点离开他的视线。
她只想离他远远的,免得被他的负面情绪传染,变得和他一样傻里傻气的。
要是那样,可就糟糕了,到时候心里堵得慌。
眼睛也得被蒙蔽,还得自己想办法让自己开心起来,那多麻烦。
谢如嫣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就像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丝涟漪。
吃个饭都不得安宁,她真的不想再和他同桌而食了。
可这该死的宫规,就像一条无形的锁链,束缚着她。
想要摆脱和他一起用膳的局面,要么就得尽快完成复仇任务。
要么就得想办法让云彻犯个大错,可这哪有那么容易呢?
好不容易用完膳,谢如嫣起身离开,往偏院走去。
一路上,她感觉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甜甜的,就像浸满了花蜜一般。
她加快脚步,推开自己偏院的房门。
然而,刚一抬头,却又看见了那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