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钱成坐在餐盘里,看着眼前比他大上几圈的小蛋糕,和放在一旁的刀叉。
对这句话的理解,从未有过如此的深刻。
“吃我,宝贝。”
小蛋糕以他根本不能理解的方式发出了声音,还是个低音炮。
那还能怎么办呢?它叫我宝贝。
钱成从小蛋糕的身上扯下来一小块,塞进了嘴里。
“哦哦哦哦!”
小蛋糕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然后被一旁的睡鼠忍不住刺了一剑。
“该死的,疯帽子你下次能不能别整这些花活。一块变大蛋糕,你把它做的能说话做什么!”
钱成光溜溜的身体开始急速变大,在没压塌餐桌之前,钱成从上面跳了下来,面不改色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和装备。
“我倒是觉得还不错,不过疯帽子你下次可不可以把它换成女声。嘿嘿,这样...”
“你闭嘴!三月兔!把内裤还给人家!”
“什么内裤?”
三月兔的头上,还套着钱成的平角内裤。磨磨蹭蹭的装傻道,一边伸出爪子挠了挠耳朵。
“不用,喜欢的话送你了。”
钱成已经穿好了衣服,将魂卡册别在腰上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没有任何不识好歹的举动。只是拉开了餐桌旁的椅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看了一眼餐桌另一头坐着的三月兔那一脸不情不愿的小表情,心情有些复杂。
这很正常,你要是看见自己的内裤被一只会说话的兔子套在脑袋上,你也心情复杂。
“噢,我的好朋友!”
听钱成这么一说,三月兔耳朵都支棱了起来,有些激动的大声嚷嚷着。这让睡鼠感到非常的丢脸,于是又刺了小蛋糕几剑。
“哦哦哦哦哦!”
“闭嘴!”
......
坐在一旁的疯帽对这一切恍若无觉,等钱成坐定,伸手为钱成倒了一杯红茶,香气扑鼻。
“朋友,请原谅我们先前的无礼。”
“那要是我不原谅呢?”
钱成低头玩弄着茶勺,在杯子里漫无目的地搅拌着。
三月兔和睡鼠的实力他见识过了,自己放出矛盾螳螂和剑尾狂蜥的话,不说一定能打赢,但至少应该能拖住一段时间。可身旁这个疯帽子,他的实力自己还一无所知,所以钱成决定在试探他的实力之前,先试探一下他的性格。
这很重要,他没有将自己的生死交由别人是否心怀善意来决定的习惯。
“没有关系,这不重要不是吗?”
疯帽子喝了一口红茶,抬眼看向了钱成,钱成同样看了过来,他从疯帽的眼神中看见了压抑到了极致的疯狂。这种蕴藏在眼神中的东西,是很难通过言语去向他人阐释的。
你见到了,便自然会能感觉到。
而疯狂有两种,一种歇斯底里,一种是在歇斯底里之后归于平静。
钱成忽然就没了想要去试探疯帽子具体实力的想法,因为他知道不管是哪一种疯狂,都不存在试探一说。
“那什么是重要的呢?”
“重要的是,爱丽丝她现在过的还好吗?”
“谁?”
钱成已经打定主意,这能不动手还是尽量不要动手,大不了顺着疯帽的话说就是了。可疯帽的话还是听的他一愣,爱丽丝?那又是谁。
“爱丽丝!是爱丽丝!最勇敢,最善良,最可爱,最美丽的女孩!噢,爱丽丝!我想她了,睡鼠。”
“不要去想她!三月兔!她是骗子!世界上最大的骗子!她答应过会回来看我们的!”
“不许你这么说爱丽丝!”
“她没有回来!”
“不许你说她!”
“她是大骗子!”
睡鼠尖声叫道,三月兔一个蹦跳从椅子上弹起,挥拳就向睡鼠打来。睡鼠拔剑,和三月兔打作一团。
钱成咽了口唾沫,他这才发现还是低估这两个小玩意的战斗力了。
那三月兔连砸带踹的,阵阵音爆听的他有点头皮发麻。这要是把矛盾螳螂和剑尾狂蜥放出来,估计只需要认真两脚,三月兔就能把它俩踹的灰飞烟灭。
而睡鼠更是夸张,一柄细剑还没三月兔的手指粗,但硬是给三月兔所有的攻击全拦了下来。甚至出剑的速度越来越快,三月兔打出一拳,睡鼠能出两剑。第一剑挡住砸来的拳头,第二剑像小皮鞭一样抽在了拳头上。刺激的三月兔愈发狂暴起来,拳脚交替之间钱成都有些看不清动作了。但睡鼠似乎仍然能稳稳压上三月兔一头,战况依旧胶灼,没有任何变化。
看的钱成眼皮直跳,开始将自己带入到三月兔的位置,然后悲哀地发现,自己不是睡鼠的对手。
也不是三月兔的对手。
眼珠一转,钱成看向了疯帽。
“它们打起来了,你不劝一下吗?”
疯帽看了一眼钱成,目光又落向了两只小家伙的身上,突然开口道:
“三月兔,睡鼠说的对。爱丽丝她...”
“疯帽子你!”
三月兔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怒不可赦又有些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疯帽。睡鼠趁机一个蹦跳,窜到了三月兔的脑门上,一剑扎进了三月兔的眉心。三月兔身子一僵,仰面而倒。
死了?卧槽。
钱成现在是连个屁都不敢放了,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双手叠放在腿上非常老实。
就见睡鼠小爪子抓着细剑还在三月兔的脑袋里搅了几下,才猛地抽剑耍了几个剑花,将粘在上面的不明液体甩掉。然后看都不看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那么快速无比地将剑一下子插回了腰间的剑鞘。
“哼╭(╯^╰)╮!”
睡鼠转身,昂首挺胸走到餐桌前两个蹦跳,踩在椅子上跳到了钱成的面前盘腿坐下。
帅帅帅!好想要啊!
钱成盯着睡鼠,眼睛中泛起了诡异的红光。
一个邪恶的想法突然在脑海中萌生,然后飞速抽枝发芽,编织成一个更加邪恶的计划。这个计划的名字,就叫做<睡鼠诱拐计划>!
他想将睡鼠带出去,不管它是不是魂物。
钱成瞥了一眼不远处在地上躺尸的三月兔,并没有如魂物被击溃后那样塌缩为魂晶。而是像一只真的兔子一般,躺在那生死不知。
“让它冷静一会也好。”
你管这叫冷静是吧,钱成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疯帽的淡定发言。
“疯帽,爱丽丝是不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之前还嚷嚷着爱丽丝是大骗子的睡鼠,此刻却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宠物老鼠,坐在那里怔怔出神,问着一个它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
“这个嘛,那就要问一问我们的新朋友了。”
疯帽子看向了钱成,睡鼠亦是转过头来,一脸期待。
“你见过爱丽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