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我对天发誓。我是真的没有见过爱丽丝,放过我。”
“你说谎!”
“我不信!”
“你肯定见过!”
钱成要疯了,他之前还想着要是实在找不到出去的路,他就大开杀戒。结果他现在悲哀的发现,自己甚至都不是疯帽肩膀上那只睡鼠的对手。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之前。
漫无目的向前走着的钱成,迎面遇见了这三个怪异的家伙。
一个穿着潦草,却举止优雅,戴着一顶精致礼帽的男人。一只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腰间那柄绣花针一样的细剑却可以挡住钱成无名刃的老鼠。还有一只塌耳朵缺门牙,邋遢的要命,可是速度快到如同开了倍速,一拳可以把钱成打的嗷嗷叫的瘦弱兔子。
“是从外面来的冒险者!”
“他一定见过爱丽丝!”
“抓住他!”
钱成还没来的及开口说些什么,这三个玩意就一脸狂喜地看向他。然后那人肩膀上立着的小老鼠便直接跳了下来,落在一旁瘦弱兔子的脑袋上,两只一起兴奋地冲着他狂奔而来。
抓我?钱成眉毛一挑。
还真是小耗子爬秤杆,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看着正向他飞奔而来,两只加在一起都够不着他膝盖的组合。以及远处悠闲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有功夫整理了一下自己头上帽子的男人。
钱成扶了扶从鼻梁上有些滑落的墨镜,只觉得非常滑稽和可笑。
一手握刀,另一只手扶完墨镜后垂落下来,搭在了腰间的卡册上。钱成有些犹豫,差不多体型的天罗地网蛛和金翅剑羽雀现在没办法出战。体型大上不少的矛盾螳螂和剑尾狂蜥吧,放出来是不是又有些小题大做了。
事实上,钱成确实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一个照面,钱成踢出去的一脚就被兔子反蹬了回去。接着那该死的兔子又攥起拳头,一个踏步冲拳,砸在了钱成的另一条腿上。
快到钱成根本无从反应,一股钻心的疼痛就猛然袭来。然而这还都是其次,最关键的是这打在小腿上的一记重拳,直接将钱成唯一站在地上的一条腿,给打的飞离了地面。
那么等待钱成的结局,就只会是摔一个狗吃屎。
但钱成也是个狠人,见大意之下被一只兔子一拳一脚就要给踹趴下了。索性是连用手撑一下也不撑,持刀的手直接就顺势向着近在咫尺的兔子削了过去。
可就连这最后的倔强也被拦住了。
钱成眼睁睁看着兔子头上的那只老鼠,从腰间拔出了一柄细到像是拿着一根给他剔牙他都会觉得不好捏的牙签一样的刺剑,抬手就稳稳地格住了他的削击。
“荒谬!”
钱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却不顾疼痛失声叫道。
是!他重心不稳的情况下,这一刀确实大失水准。但也不是一只老鼠拿根‘牙签’就能挡住的吧,那他为什么不回老家种地去呢?
“三月兔,他说啥?”
小老鼠趾高气昂地站在钱成的脑袋前,一只爪子拿着细剑对准了钱成的脑袋,另一只爪子掏了掏被钱成大叫震的有些发痒的耳朵。向着正拿出了一捆绳子,飞快的将钱成绑了起来的兔子问道。
“睡鼠,他说咱很慌妙。”
三月兔将钱成的双手背在身后,打上了一个漂亮的绳结,欣赏了一番之后才满意地抬头对着睡鼠说道。
“慌妙?慌妙是什么意思?”
“慌妙就是说他被咱们放倒了现在慌的一笔,而咱们这一套小连招又非常妙的意思。”
趴在地上的钱成翻了个白眼,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败在了这两个没有文化的,甚至都不是人的小家伙身上。
“慌妙!慌妙!我喜欢这个词,疯帽子!”
睡鼠又蹦又跳,激动地回头朝着正缓步走来的那个带着礼帽的男人喊道。名叫疯帽的男人站到了钱成的面前,蹲下身来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喷瓶。
“朋友,欢迎来到。嗯...你们应该是叫这里为童话镇对吧,欢迎来到童话镇。”
疯帽子龇牙一笑,按下了手中的喷瓶,一股充斥着樱桃馅饼,奶油蛋糕,菠萝,牛奶糖,热奶油面包味道的甜腻喷雾被喷进了钱成的嘴巴里。
尽管都不知道疯帽给自己喷的是什么,但这喷到嘴里一尝。你还别说,这味道确实挺不错。
钱成本能的就咽了下去,甚至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很好喝对吧。”
睡鼠一个蹦跳,又回到了疯帽的肩上,对着钱成吱吱笑道。
“不赖,这是什么?”
“这里可不是什么闲聊的好地方,让我们换个地方再继续一些有趣的话题吧,我的朋友。”
疯帽微笑着缓缓站起身,可在钱成的眼中,他的身影却在起身的同时无限的放大了起来,连带着他肩上的睡鼠,和他身后的三月兔。
哦,原来是我在缩小。
钱成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真是活见鬼了,缩小药水?
“疯帽子!上次你可没给那个家伙喂缩小药(#`o′)!你怎么不早说,亏我打了那么长时间的结,这不是白打了嘛,混蛋。”
三月兔在一旁用力地踢着疯帽子的脚踝,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三月兔踢的很是用力,但疯帽子恍若无觉。摘下头上戴着的帽子,伸手将变得和睡鼠一般大小的钱成拎起放了进去。
“你要是不先将他绑起来,我想让他喝下缩小药剂还得费好大一番功夫,所以也并不是无用功不是吗?”
“这么说倒也是,不过我还是觉得白绑了。咱们就不能像上次一样,就在这里问不行嘛。问完刚好就地...”
“三月兔!”
疯帽厉声打断了三月兔的抱怨,语气一变,瞬间又温柔了下来。
“不要吓着我们的新朋友。”
“哦哦,新朋友!我喜欢新朋友!”
睡鼠站在疯帽的肩膀上挥舞着细剑,激动地蹦跳着。
“好吧,你是老大。”
三月兔耷拉着耳朵,将先前拿出来绑住钱成的绳子又塞了回去,抱起了钱成变小后留在原地的衣服跟在了疯帽的后面。
“嘿!睡鼠!瞧瞧这个!看我发现了什么?”
“那是内裤!三月兔你个蠢货!”
“什么内裤?”
疯帽将钱成放进帽子里后,并没有限制钱成的行动。当然钱成现在光溜溜地蜷缩在帽子里,也不好意思行动就是了。
“别动老子的内裤!”
钱成也顾不上什么羞耻了,从帽子里站起身来,探头朝外面看去。可为时已晚,三月兔已经把他的内裤套到了头上,两只长耳朵从裤腿里露了出来,一脸嘚瑟地向睡鼠显摆着。
钱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仰起脖子长叹了一口气。
来了来了,生无可恋的感觉涌上来了。
这他妈的就是特殊区域吗?
真是特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