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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殿。
月姜和景砚回来后各换了身干衣服,喝了暖身子的姜汤。
之后月姜一直倚在床头,忽然发现腹中孩子有点微弱的动静。
她立马拉着景砚来听,不过再等景砚俯在月姜腹部凝听时,月姜腹中的孩子却没有任何反应。
“殿下,看来孩子不愿意理你,”月姜忍笑道。
景砚的脑袋依旧依依不舍地轻放在月姜的腹部,他呼吸轻浅,语气温和耐心。
“不理父王也没事,好好在母妃的肚子里长大就好,不许折腾母妃,不许让母妃太难受,不许到时间还赖着不出来让母妃吃苦。”
“不然,”景砚的声音突然加重,带着小小的警告:“现在敢不理父王,等出来了,父王管教起来可不手软。”
“殿下,你原来是想当个严父啊!”月姜把景砚的这些话听完,听到里面好多都是为自己考虑的,她心中暖暖的。
还听见他这个做父王的会严格管教她们的孩子,月姜就期待景砚日后怎么管教。
“殿下要做严父,那妾可做慈母了,”她自顾自地扬着下巴畅想,但是想到一半情绪瞬间降下了,故作忧伤。
“不行,俗话说慈母多败儿,殿下这个严父一定会怨妾这个慈母多败儿的。”
景砚:“谬论,世上哪有母亲会故意毁掉自己的孩子,除非一叶障目,自以为是的表达自己的母爱,赖到慈母身上便不公平了。”
“还有话说慈母手中线,姜儿在咱们孩子才有两个月的时候就动手缝制肚兜,难道这番心意是错的?”
“孤的母后就很好,并没有毁掉孤什么,母后现在对景宜也在耐心管教,前阵子她及笄宴,孤见规矩好多了,收敛了些动不动就口不择言的性子。”
他从月姜的腹部抬起头,目中满是自信:“孤早就说了,孤信姜儿会教好我们的孩子。”
“孤的孩子,要为能有你这样的母亲自豪幸福才是。”
“真的吗,殿下也会因妾是你孩子的母亲而觉得幸运?”月姜笑的狡黠。
景砚暖笑:“当然,姜儿到现在还问,倒显得孤对姜儿做的还不够了。”
月姜怎么能不知道景砚说的是真话,她只想听景砚多说说罢了。
谁让他之前总是对自己的亲近推三阻四。
月姜直起腰身,向景砚靠近那么一两分,俩人的鼻尖若有若无地轻擦着。
她用轻柔地声音在景砚唇间呢喃,动情邀请:“才没有,若是殿下现在能吻吻妾,妾会更高兴。”
景砚闻言,长睫轻颤,他没有推开对方,而是小心圈着月姜的腰肢,将人揽在怀中。
月姜见景砚配合,她先主动覆上景砚的唇,轻柔地品尝。
月姜搭在景砚脖间的胳膊,紧紧地圈着他,正待动情时,突然,殿外传来容英的声音。
“殿下,在吗,臣有事!”
月姜和景砚俱吓了一跳,两人抬起头,月姜唉声叹气地抱怨:“真是的,新年第一日,父皇都在德麟殿宴请群臣,容英军师不在宴席上,跑东宫做什么?”
“殿下,殿下,臣有事!”
容英的声音还在一遍遍继续,急的很,景砚也奇怪容英能有何事非要今日说。
他安慰月姜:“孤出去看看,先听容英要说什么,若他说不出来,孤罚他。”
月姜灵机一动,拉着景砚的手央求:“殿下,若罚的话,你罚他在宜春殿堆雪人吧,妾在月国都没有什么机会看见特别大的雪,景国的大雪堆出的雪人一定好看。”
“让容英堆雪人?”景砚不知道月姜怎么想出的这古怪想法,但他看着月姜是真想看,颔首。
“孤先出去问问他说什么。”
旋即,景砚往殿外走,一踏出门槛就看见了正掸雪的容英。
“这时候急急忙忙来做什么,德麟殿出什么事了吗?”
容英听见景砚的声音,他立马转过头,拉人走到一处避免有人偷听的亭子下,将紧迫的事情说出来。
“殿下,臣发现今天宴席上有一个月国女子。”
景砚下意识回头看着月姜的房间。
“不是太子妃,”容英瞧见景砚这个反应,快速解释:“殿下,还记得宴上坐在程素云旁边的女子吗,那女子极有可能就是月国女子。”
“还是传说私下豢养的月国美人。”
“你怎么断定?”景砚眸子一深,神情顿时严肃。
容英面露哀凉,似回忆到记忆中的痛苦曾经,他声有悲悯。
“臣当初不是跟殿下说了吗,臣曾认识一位月国和亲的公主,今日那个女子的眼神跟臣曾经认识的月国公主十分相似。”
“还有,殿下出去找太子妃时,臣听见程太后跟陛下与皇后娘娘在聊天。”
“说的便是一个投奔到程家的可怜姑娘,还说要给那个姑娘说姻缘,殿下想,往常程素云独自进宫便成,怎么这回就多了一个陌生姑娘。”
“一个无依无靠需要投奔来的姑娘,程家为着忙忙姻缘就成,哪需要程太后亲自操心,程太后到底要为这姑娘寻一个什么样的姻缘?”
“可是月国女子怎么会在程家?”景砚负手踱步,思绪已经回到之前寻见月姜的时候。
月姜那时正跟那个程氏姑娘在一块,说什么碰巧遇上说了两句话。
月姜是不是当时就知道,那个女子是月国来的,她们又会说什么。
难道月国指使了月姜什么?
“这个臣不清楚,但臣觉得月国既然嫁了太子妃过来,再派一个女子怎么也不该是跟太子妃做对。”
“可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毕竟现在这个月国女子在程家。”
“臣怀疑月国是将有些姑娘用不正路子卖了部分,兴许这个姑娘恰恰就被程家买了,臣一定会查清的,”容英信誓旦旦地保证。
景砚愕然容英对那个名为程氏姑娘,实为月国女子的坚持。
“你对这个姑娘如此执着,是否就因当初对你有恩的那个月国公主?”
容英摇头:“不,万一她的出现不简单,有危害殿下的可能呢?”
容英不仅要报复玉国,报复高坐玉国那个皇位上的人,与景砚还是挚友,他怎么能让景砚有意外。
景砚拍拍容英的肩头宽慰:“孤难道还没分寸吗,只是一个月国女子罢了,你不是说她们以自身性命为重,不主动害人吗,兴许是个良善的吧!”
“但这个女子能从程氏出来,不得不防,”容英深虑道,蓦然他才觉得现在的景砚跟之前果然还是不同了,苦笑。
“殿下还曾说太子妃之美,不抵殿下雪耻之心,才过去不到一年,殿下就对太子妃无比信任了。”
“即便这个女子和程氏无关,殿下怎么肯定她与太子妃也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