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一动不动,月姜明显察觉到了他的心慌,她作势敛眉懊恼。
“殿下,你过来坐啊,不是说妾想做什么,你都陪吗,才说出口的话就要出尔反尔?”
“殿下不会转头就走吧,走了,可就别说什么关心妾的话了,妾下次一点不信。”
景砚被月姜戳破意图,还架到这程度上,实在没法绝情一走了之。
他呼口气,迈脚向前,到了跟前靠近月姜而坐。
月姜笑意浅浅,顺势倚在景砚怀中,两人依偎在一起。
景砚的手被月姜握放在她腹部,随之听见对方嗓音温柔道。
“殿下,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景砚呼吸放轻许久,才发现月姜是问这个,他瞬间放松下来,不加多想。
“都一样喜欢。”
月姜不信,仰头盯着他:“殿下说谎,你现在女儿和儿子都没有,怎么就知道都一样喜欢。”
景砚笑:“孤就是没有才都一样喜欢啊。”
“好像也对,”月姜姑且相信景砚的话有理,不过她是不会轻易放过景砚的,犀利问道。
“那殿下期望妾腹中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还是男孩?”
“男孩吧,”景砚短暂思考了一下回答。
月姜轻哼,不语。
景砚知道月姜在嘲讽他,他不介意,抚着月姜的头顶轻笑解释。
“孤的妹妹景宜实在不省心,皇家又重子嗣,母后常说幸亏先有的孤,景宜不用受其他异母兄弟管教。”
“若是母后只有景宜一个孩子,今天景宜的未来不会比景宁好多少,亦或者孤后出生,至今还是景宜那种少不更事,被两宫太后教养坏的模样。”
“孤也只能当个败家子了。”
景砚不仅是景怀煦晚得的嫡长子,还是景国太子,自幼的教养可谓受朝堂关心。
两宫太后便是想贿赂景砚,准备打小守在身边讨好,教成自己喜欢的模样,朝堂上的大臣也是不许的。
所以他小小年纪就能看清两宫太后有没有真心实意。
但若他出生的晚,就算是嫡子,在景国无后继的情况下,哪还计较嫡长,景硕肯定要成为东宫的主人。
景砚哪怕身为嫡子,他也失去了优势,首先朝臣就很难为了他,轻易做威胁景硕,威胁景国基脉的事。
他受不到重视,落到两宫太后的手里教养,得不到正确的引导,八成要当败家子。
景砚这是从大局着想。
“孤已经习惯背负些责任,所以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有背负责任的能力,不计较男女。”
“尤其是女孩,孤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太过天真无邪,不是说天真无邪不好,而是孤能给她天真无邪的时间有限。”
“她总有一天要独自见过这个世界,能碰见的绝不是如她一般天真之人,孤更希望她能机警聪慧,识人善辩。”
“不过,孤对这点不是十分担心。”
“为何?”月姜微微困惑,从景砚怀中起来看他。
景砚抬起食指轻刮月姜鼻梁,挑眉:“姜儿都如此聪慧了,女儿定也会被姜儿教的冰雪聪明。”
月姜:“……”
还挺会夸。
景砚手掌覆在月姜腹部,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发出为父的感怀。
“不仅仅因为孤自己当的就是哥哥,希望是个男孩,生为孤的子女,未来辛苦是常事。”
“若先是女儿,她便会有长姐的念头,总不能让咱们女儿长大,替年幼的弟弟殚精竭虑吧。”
月姜:别了,皇位也不给女儿继承,要那么辛苦做什么。
“万一先是姐姐怎么办,真会辛苦吗?”月姜忐忑。
景砚轻抚月姜的手慢顿下来,眉头紧锁,似认真想着这个问题,许久后无奈道。
“儿女都好,咱们千万别有败家子,不然这可不单单是辛苦手足的事了。”
月姜忍不住噗呲一笑,想不到景砚也会说冷笑话了。
“殿下,妾只是跟你说说未来孩子的事,你偏偏吓人,不行,你要安慰妾。”
景砚哪里想吓月姜,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若孩子们都不学好,可不惨了父母。
他面上茫然,低头仍笑问:“怎么安慰?”
话音还未落,月姜的唇就贴在了景砚的下唇上,她循序渐进地占据对方整个唇齿。
月姜圈着景砚的脖子,从他怀中直起背,她短暂移开自己的唇,但仍若即若离地与景砚的唇间摩擦。
“殿下,你吻吻妾。”
月姜贴的景砚很近,这小一个月来,月姜很少主动撩拨景砚,她以为景砚很难挑逗。
谁知浅浅一试,月姜就能感受到他灼热紊乱的呼吸扑洒在自己面上,带着极限压制。
景砚吞了吞嗓子,鼻间尽是月姜颈间的馨香,他揽着月姜腰身犹豫:“姜儿,你刚有孕,会伤到。”
月姜低笑,主动绕到景砚耳垂间噙咬,半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妾只是让殿下亲亲妾罢了,没让殿下多做别的,殿下想哪去了。”
炙热潮湿的呼吸洒在景砚耳间,泛起酥痒的麻意,月姜一点也不老实,她的左手拇指还反复摩挲着景砚喉结。
致使景砚浑身痒意难止,很快呼吸就重了,景砚揽住月姜的胳膊骤紧,与本就坐在怀里的人贴的更近。
他在理智和沉溺间,选择了短暂的沉溺。
两人亲吻许久,寂静的床榻间只有频繁的水渍声。
良久,月姜仰躺在景砚的怀里,承受着脖间密密麻麻地亲吻。
她眼中水意如潮,失神地盯着头顶金线繁复的帐顶,缓了三四息才平稳呼吸说话,一边说还一边用膝盖轻撞景砚小腹。
“殿下,其实这段时间妾没发现不适,想……”
景砚受到更大的刺激,他很想扯了月姜衣裙,可一想到刚来的孩子,还是在她连连对自己逗弄下,按住了月姜的小腿。
嗓子里带着忍耐地哑意,气息也乱的没有章法:“姜儿,别闹,冒不得险。”
月姜听到景砚拒绝了她,她轻垂眼皮去瞧景砚,语气中有止不住的泪腔。
“殿下,妾难受。”
“孤也难受,但不行,”景砚望着怀中衣衫不整的月姜,比任何时候还可怜好欺,依旧在顾虑重重下忌惮着。
景砚一句比一句拒绝的有力度,月姜抽泣了两嗓,端的一身小性子掩不住:“忍不住了,殿下会去找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