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要订位置吗？”
回答秘书的，是于淮月平淡的声音，“你觉得呢”。
有时候她很想撬开秘书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不订位置吃什么，她自己做吗？毒死人犯法的。
看到老板那想刀了她的眼神，秘书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能尽力从季华音这边找补。
她算是发现了，讨好老板还不如讨好美女。
什么？老板是女的美女也是女的，那有什么关系，她就是个打工的，老板带个沃尔玛购物袋回来都和她没关系。
“季小姐想尝试什么口味的菜呢，这边有……”
虽然她在这边长大，可都离开了几年，这边的餐饮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季华音不是那种犟的人，顺着秘书手中的平板，挑选了几家想吃的菜，看着她又把她挑选完的递给于淮月看，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最终敲定了一家，于淮月这才把目光从平板上移开，重新回到那个靠在沙发上直勾勾盯着她的人。
红裙和高跟是永不过时的搭配，可惜的是没有穿她选的衣服，遗憾地咂吧了一下嘴。
“最好玩的不就是予月姐和我想的一样完全不一样吗。”
在此之前，她从未看过于淮月的样子，连身高体重也不知道，年龄更是隐秘了。
唯一知道的也只有声音和性别。
她知道予月姐姐有钱，可拥有独栋大厦，还是会让她感到震惊，亏她真以为是公司，感情是集团。
不过最让她震惊的，却是那个站在大门旁的人。
身披西服外套，脚踩半包式拖鞋依然无损她的气场，身后那些西装革履的人完全沦为她的陪衬。
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姐姐，谁知竟得到了回应。
“走吧，还站在外面，热死你得了。”
是熟悉的关心，也是熟悉的嘴毒。
于淮月对她的关心里，总得藏点恨铁不成钢，每次说她时，总会反省自己做地是不是还不够好。
“只是被姐姐惊艳到了。”
知道这人只是哄她，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层甜蜜，嗔怪地白了季华音一眼，点了点她凑到肩膀的脑袋，“嘴贫。”
一路走过来，她们的亲昵姿态也被很多人看到，可她不在乎，自然地，作为客的季华音就更不在乎了。
左不过又传出她有女朋友的消息。
经历地多了自然也成习惯。
甚至乎，季华音更加亲密地揽住了于淮月的腰，细白却不失力量感地横贯在她的腰上，诡异感丛生，却又分外和谐。
不过很快就被于淮月扫落了下来，改为占有欲十足的十指相扣，顿时办公室又是哗然一片，却又很快在她冷然的眼神中安定下来。
顺带地，季华音也收到了一个警告的眼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空出来的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只是那表情可算不得温顺。
冲着盯着她的人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个暧昧的笑容。
刚好地，被从办公室出来的秘书看到了。
那瞬间，她恨不得戳瞎自己。
坏了老板大事，请问还能活吗？
迎着自家老板危险的眼神，秘书战战兢兢地询问着季华音想喝什么。
“她想喝蜜桃乌龙。”
不出意外地，于淮月又得到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只见季华音的食指指节轻轻地点在薄唇上，歪了歪嘴角，眼睛也微微地眯了起来，明明该是阖眸的举动，眼睛却转而直勾勾地看着她。
一出到茶水间，秘书就被想听八卦的人围住了，虽然老板平时很严肃，可挡不住想吃瓜的人多。
“林秘，刚刚那是谁啊?”
“我不知道，老板不说我们也不能瞎打听。”
“哎，那她们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吗？”
“你想让我丢饭碗就直说。”
“哎呀林秘，求求你了。”
面对着同事的各种威逼利诱，秘书完全不为所动。
不过冲泡着茶的手，还是因为和季华音对视的那一眼失了神。
她看得出，看似是老板主导，实际上却是以季华音为主。
作为老板的贴心小秘书，她自然知道季华音的身份，自然地，也知道她们之间的纠纷，之所以没有第一眼认出来，还是在于气质。
现实中的季华音，气场全开，比直播中的样子更加凌厉，却又不拒人于千里之外。
很矛盾，可在她身上却很合理。
很快就冲泡完了茶饮，拿到办公室时，两人正亲密地挨在一起，似乎看着什么。
有时候有些事她也不是很懂，明明可坐的位置很多，两人偏偏要挤在一张小沙发上。
季华音坐在扶手上，于淮月一只手虚虚扶着她的腰，似乎是因为坐地不舒服，最后转变成了趴在于淮月肩头上。
或许这就是她单身狗的原因吧，秘书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茶，轻轻地关上了门。
这种事情，少看，不然男女都爱不上了。
“怎么样，还合胃口吧？”
“还不错，这个辣度我喜欢。”
顶着一众看鬼一样的眼神，两人手挽手快乐地下了班。
驱车来到吃饭地点，很高级。
这是季华音的第一印象。
整体偏向新中式，服务员也穿着相对应的服装，甚至于她还看到大厅中间有一个凉亭，亭子中间是一叶小舟。
她们进的包厢，也不遑多让，花船。
字面意义上的，船头船尾摆放着荷花，船的周围也栽种着荷叶。
第一眼看到时，她俩都被震惊到了，对视了一眼，是相同的无语。
不过花里胡哨之下，饭菜倒是很好吃，两相对比下，倒是也不觉得场景突兀了。
“你这次待多久呢？”
“我也不太清楚，看大夫怎么说。”
“嗯?”
“还是腰的事，总得治一下不是吗。”
对于直播的事，于淮月没有问，总归是能处理好的，他们问再多也干扰不了她的安排。
再次舀了一勺鸡丁到季华音的碗中，默默地看着她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