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开口继续火上浇油。
没想到这个时候易中海低沉着嗓音响起,“这件事儿大家伙都看在眼里,我确实处理得有些不够周全……”
“在全院儿住户面前,做出了不好的表率作用,我愿意主动辞去这管事儿大爷的位置……”
说着,易中海话锋一转,“但是呢,咱们院儿不可能少一个管事儿大爷,关于空缺出来的这个位置……”
易中海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周边。
最后凝在李阳的身上,嘴角划出一抹饱含深意的弧度。
“我推举李阳李科长,推举他成为咱们四合院的管事儿一大爷……”
推举李阳成为管事儿大爷是杀招。
易中海出招了。
毕竟,易中海只要是按照李阳所说。
就等于没什么事儿了。
但若是让李阳登上这个管事儿大爷的位置。
有些事情就变得更好操作起来
比如,贾家的两个孩子。
现如今,虽说秦淮茹连带着后院儿两个男的被抓到了保卫科羁押室这事儿,院儿里住户早就知晓。
但两个孩子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吧。
总要吃喝,得有人看管。
那这件事儿一直以来都落在了一大妈的身上。
可易中海这一大爷的位置若是没了。
那易中肯定不会继续经管小当和槐花了。
到时候若是有什么问题,不用想也知道会落在其余几位管事儿大爷的身上。
刘海中至今被抓,而三大爷天天叫穷。
这些事儿人尽皆知。
所以只能落在易中海提议新任的一大爷身上。
也就是李阳的身上。
这贾家和李阳可是有着深仇大恨。
这招不算精明,却恶心到了极点。
李阳自然不会看不出来。
瞳孔伸缩一下,脸上却看不出表情的变化,“老易,虽说你辞了这个管事儿一大爷的位置,但咱们院儿若是需要新的管事大爷,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想了想,李阳又道:“这样吧,我看明天咱们开一个全院儿大会,到时候全院儿住户都聚在一起,大家伙一起好好商量商量这件事儿……”
“我觉得可以!”久未出声的阎埠贵,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开口支持李阳说的话。
易中海侧目划过阎埠贵的脸上,目光森冷。
但阎埠贵就像是没见到一样。
高高举着手,脸上的表情自然。
好似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得到选举新管事大爷通知的一样。
李阳见到阎埠贵这番模样。
也是多了些诧异。
这阎埠贵虽说平日里小聪明不断。
但那也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手段。
如今这个局势,这阎埠贵倒是看得明白……
李阳没有继续多想什么,见这次易中海上门发难已经被自己彻底破解,甚至让其偷鸡不成蚀把米,连自己的管事大爷的位置都丢掉了。
也没什么想要继续追究的想法。
随即挥了挥手,“各位,那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就散了吧,各忙各的去吧,我这边儿还要去趟厂里……”
周围吃瓜群众听到李阳这么说。
纷纷应声附和,皆转身离开。
虽声音不大,但还是听得清楚。
都在讨论易中海以及选举新的一大爷的事儿。
李阳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易中海铁青的面庞,轻轻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轻笑后,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见事情已经解决,娄晓娥强压悸动的心情,转身脚步极快地回到了家里。
登时,原本人声鼎沸的后院儿。
瞬间只剩下了易中海一个人。
好似丧家之犬一般,站在院儿中。
吱吱嘎嘎的门轴转动声突然响起。
在此时,显得格外突兀。
易中海抬头望去,只见聋老太太的家门不知何时被人推开,露着一条缝,静静地等候着来人。
想了想,易中海苦笑一声。
迈着沉重的步子朝聋老太太家里走去。
屋内。
并未开灯。
借着窗外涌入的光芒。
隐约看到床上靠着床头柜坐着的聋老太太。
“老太太……”
“不用说了,刚才外面发生的一切,我虽然聋,但是我不瞎。”聋老太太声音中压抑着怒气,缓缓开口。
“对不起,让您老人家失望了……”易中海心中也是百味杂陈。
自从军管结束,成立街道办后。
应运而生出这个管事儿大爷的职位。
虽说没什么实际的权利吧。
但从刚开始,到现在,整整十年的光景。
易中海一直都是着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的一大爷。
这么多年过去了,最后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坏了。
这让易中海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去。
“我先前就跟你说过,对于李阳,咱们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若你实在是与他视同水火,咱们走,离开这个院儿都行……”
聋老太太说着说着,声调陡然拔高,“你看看现在这事儿闹的,就不说别人,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沦落成什么样子了!”
“大家都敬仰的一大爷,现在被逼得当众赔钱,道歉,甚至辞职……”
易中海耳畔响起聋老太太的责怪声。
心中本就因为在李阳面前吃了瘪。
而极度不好受的时候。
现在听着聋老太太一味地指责。
也终于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老太太,我和这个李阳对着干,不还是为了咱们在院儿里的日子能越过越好吗?”
“我承认,我手段是不如这个李阳,人脉关系也不如这李阳强!”
“但这不能说我就要对他逆来顺受吧!”
“还有,走也应该是李阳走,凭什么是我离开这个院儿!”
易中海双眼通红,眼白上布满血丝,瞪得大大的,不住地低吼:“老太太,若是你怕了,你怕牵扯到你,那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绝不会让您老人家因为李阳的事儿吃到一点儿瓜落儿!”
说完,易中海也没搭理聋老太太。
转身推门就要往外走。
正好碰到了自己的媳妇,一大妈。
一大妈挎着一个竹篮,上面蒙着一层棉布。
“老易,你在老太太家呢?要不咱们就一块儿吃了得了……”
易中海扫了一眼,便知道这是一大妈来给聋老太太送饭,旋即也是冷哼一声。
“吃,就知道吃,一点儿用都没有!”
随口说下这么一句,便怒气冲冲地朝着月亮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