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宫,大殿内。
斑驳陆离的阳光与殿内金碧辉煌的装饰交相辉映,却似乎难以驱散,这里弥漫的紧张与压抑。
慕容帝泽端坐于龙椅之上,一袭明黄龙袍,威严不可侵犯。
他的面容冷峻如霜,眼神锐利如鹰隼,审视着下方跪拜的众人。
和宜皇太后坐于帝侧,华服加身,满头珠翠在日光下微微闪烁,但她的眼神中却满是沉痛与复杂。
皇后周瑾瑜,身着繁复华丽的凤袍,珠翠环绕,尽管面容因连日来的忧虑,显得憔悴不堪,但她依旧努力挺直脊背,试图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她的眼神在绝望与不甘之间游离,时而闪烁着恨意。
吉瑞声如洪钟,字字铿锵有力,宣读着大理寺审查结果。
“大理寺缜密调查与取证,现已查明:江南之地发生的刺杀事件,实乃皇后周瑾瑜与其母族为清除异己、巩固权势,精心策划之阴谋。”
“此外,中秋宴会之上,对皇贵妃娘娘的诬陷之举,亦系皇后周瑾瑜指使所为。”
“尤为甚者,皇后周瑾瑜为稳固自身后位,不惜残害皇嗣,致使皇贵妃流产。”
“综上所述,大理寺认定皇后周瑾瑜及其母族,所犯罪行确凿无疑,证据完整充分”。
吉瑞话毕,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皇后周瑾瑜身上,气氛压抑紧张。
和宜皇太后,怒火中烧,终是忍不住。
她猛地一拍扶手,整个人霍然站起,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好一个皇后,好一个周瑾瑜!哀家自问待你不薄,你何以如此狠毒?表面上是潜心礼佛的贤后,背地里却是心如蛇蝎”
“你眼里只有家族利益,你可曾为皇帝考虑过半分?哀家真是瞎了眼,当年竟选你为皇后!”
皇后周瑾瑜仰天大笑,笑声中混杂着苦涩、疯狂与讽刺。
“哈哈哈……太后言之差矣。这后宫之中,谁的心不是狠?”
“这皇帝的心尖肉比我还狠毒千百倍!为了这皇后之位,她连自己的骨肉都能舍弃,你可知否!”
慕容帝泽冷漠地直视着周瑾瑜,眼神仿佛千年寒冰般刺骨,锐利如刀,直刺皇后心底,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根本不了解她。身份地位对她而言,不过浮云。若非朕恳求,她根本不会踏入这后宫。”
周瑾瑜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笑得更加疯狂,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怨恨,都发泄出来。
“哈哈,好一句‘权势地位不过浮云’!若真是如此,她又何必入宫?又何必与我争?”
“不过是你愿意信她而已!但那又如何?我终究是正妻!哈哈哈哈~”
慕容帝泽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猛地一挥衣袖,桌上的案卷散落一地,发出“哗啦”的响声。
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只听得见纸张落地的细碎声响。
“休得诋毁朕的皇贵妃!”
慕容帝泽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宛如冬日清晨的寒风,穿透肌肤,直抵骨髓,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传朕旨意!周瑾瑜,身为中宫之主,不思母仪天下,心肠狠毒,罪大恶极,即刻押往冷宫,赐白绫一条,自行了断!”
“其母族周家,涉事者依律严惩,未涉事者剥夺爵位,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外永世不得回京!”
周瑾瑜终于崩溃,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混杂着怨恨,滑落脸颊。
“皇帝,你怎能如此对我……我们夫妻多年,你竟如此无情!”
慕容帝泽以一种冷漠疏离的目光,凝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情绪的涟漪。
他的语气平静而淡然,每一个字都清晰冷漠。
“无情?是你先背弃了夫妻情分,背弃了国母风范,是你触及了朕的底线!今日之果,皆由你往日之因所致。”
周瑾瑜闭上了眼,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已失去了往日的锋芒与骄傲,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悔恨。
她知道,自己的一生,终究是以悲剧收场。
而下方跪拜的嫔妃们,或震惊,或庆幸,各自心中五味杂陈,却无人敢出一言。
慕容帝泽没有再看周瑾瑜一眼,只是冷冷地扫视着下方跪拜的嫔妃们。
“尔等嫔妃,或无辜受累,或曾有所为。朕念及旧情,不愿深究。现赐尔等金银珠宝,愿归家者,可领赏出宫;不愿去者,将迁至郊外行宫养老。”
嫔妃们面面相觑,有的感激涕零,准备离开这金碧辉煌的牢笼;有的则犹豫不决,对未知的未来充满恐惧。
但无论如何,她们都明白,皇帝的旨意不容违抗,只能叩首谢恩,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能够逃脱,这场后宫的风暴。
“陛下隆恩浩荡,臣妾等感激不尽。”
嫔妃们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颤抖,那是对未知命运的忐忑,也是对过往恩怨的释然。
对于十几年未有宠幸的她们而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既是荣耀的象征,也是束缚的牢笼。
而今,终于得以挣脱,无论是选择归家重拾平凡,还是迁往郊外行宫,寻求片刻的安宁,都是对过往生活的一种逃离与重生。
* * *
皇帝用雷霆手段清洗后宫,赐死皇后周瑾瑜,并遣散了嫔妃,辉煌三朝的周家庞然大树倾倒,朝野间掀起了一场不小的波澜。
人们议论纷纷,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变革带来的宁静与清明。
时光荏苒,半载光阴转瞬即逝,慕容帝泽渴望给柳芊语,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而柳芊语却拒绝了,柳芊语只想办一个简单而温馨的仪式,只有家人的婚礼。
在琉璃仙境宫内,装饰一新的宫殿被喜庆的红色,装点得如梦似幻。
柳芊语身着特制的华丽嫁衣,静静地站在铜镜前,任由宫女们为她细心梳妆。
那嫁衣上的每一针每一线都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映衬得她更绝美脱俗。
正当众人沉浸在,柳芊语的绝世容颜中时,慕容帝泽悄然步入。
他挥手示意众人退下,整个房间瞬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还没到吉时呢,你怎么这个时候就过来了?”
柳芊语纳闷的问他,不应该等及时到了,再来接她去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