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续两日,腹泻煎熬之后,王素琴的面容显得异常憔悴,眼眶深陷。
整个人宛如,被抽空了所有活力,无力地瘫卧在床上。
正当她闭目养神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下人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句惊慌的禀报。
“老夫人,少爷被夫人带回来了!”
王素琴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满是震惊
她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什么!凯风竟然被发现了!”
随即,她咬紧牙关,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吩咐下人。
“快扶我出去看看,我倒要瞧瞧那个扫把星,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下人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搀扶。
王素琴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往外走。
刚踏上那条铺满青石的小径,脚下似乎踩到了,无形的滑石。
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
这一声惨叫,如同利刃般穿透了,整个府邸的宁静。
王素琴痛呼出声,长裙被撕裂的声响在耳边回荡。
泥土与落叶混杂在一起,将她的衣衫染得污秽不堪。
四周的下人慌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她扶起。
王素琴狼狈不堪,脸色铁青,怒斥。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下人们吓得瑟瑟发抖,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然而,王素琴顾不得许多,只想着赶紧见到自己儿子,她强忍着疼痛,继续前行。
然而,霉运似乎并没有放过她。
当她走到一处台阶前时,一脚踩空,整个人再次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哎哟——”
这一次,疼痛如同潮水般涌来,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王素琴龇牙咧嘴地,摸向自己的脸,竟摸到鲜血和一颗脱落的牙齿。
“快,快去找府医!!”
王素琴躺在地上,痛苦不堪,气急败坏地呼喊着。
就在这时,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鸟儿,不偏不倚地将一坨鸟屎,拉在了她的脸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王素琴惊愕地怒目而视,只觉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让她几乎要窒息。
“啊——!”
“来人!快来人!把这个脏东西给我弄掉!”
下人们慌忙上前,手忙脚乱地想要帮她清理。
但王素琴已经承受不住这心理与生理的双重打击,尖叫声戛然而止。
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地,晕了过去。
不远处,郑凯风正往这边走来,听到了母亲那不同寻常的尖叫声,小跑着赶了过来。
当他看到母亲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时,连忙弯下腰抱起他,步履匆匆地往屋内走去。
“快!快叫府医!”
不多时,府医手提药箱,气喘吁吁,匆匆赶来。
他连忙为王素琴诊脉,一番细致检查后,方才缓缓开口。
“老夫人这是急火攻心,加之连日腹泻导致气血两虚,身体虚弱至极。方才又接连摔倒,受了刺激才晕了过去。内外调理半月,应能逐渐康复。”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按照府医的吩咐,为王素琴清洗伤口、上药、灌药。
经过一番折腾,王素琴终于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儿子郑凯风,焦急的脸庞。
她试图坐起身,却感到一阵眩晕,随即又无力地倒回了床上。
“母亲,您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王素琴挥了挥手,让下人全都退下。
“凯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商量好再等一两年,等那扫把星死后,你再找时机回来?”
郑凯风面色阴沉,将事情经过简要复述。
“儿子还在想,是不是母亲您这边……”
“胡说八道!”王素琴打断了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除非是她派人暗中监视,这女人心机深沉,远非表面那般简单。不过没关系,再忍几个月,等没人关注后,我们便送她上路。”
郑凯风点点头,给她端来一杯茶水。
王素琴接过茶杯,茶水刚入喉,便仿佛有股无形之力,扼住了她的喉咙。
水呛喉,她猛然呛咳起来,茶水四溅,淋湿了衣襟,也溅到了郑凯风的脸上。
王素琴面色通红,咳嗽不止,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已是一脸狼狈。
郑凯风看着母亲少了一颗门牙、面色憔悴、浑身是伤的样子。
与上一次见面时,高贵的从容姿态完全不同,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母亲,才几日不见您,怎么变得如此这般狼狈?”
“儿啊~定是那个扫把星在作祟!自从她嫁入侯府后,我诸事不顺、倒霉透了!”
王素琴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恨。
“母亲您别动怒保重身体要紧。”郑凯风劝慰。
“柳芊语说可以让出,正妻之位给雪舞。”
王素琴冷哼一声,眼中闪过算计。
“凯风,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她翻不起什么浪来。你去告诉她,要么乖乖留在侯府,要么嫁妆留下,净身出户!”
“至于那雪舞。”
王素琴话锋一转,带着不屑的语气。
“一个歌姬而已!看着孩子的份上,给她做个妾室便是!等柳芊语的嫁妆到手,母亲再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做正妻!”
“嗯,孩儿听母亲的。”
* * *
另一边,柳芊语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己的院中。
手中把玩着几粒米,不时地逗弄着那只五彩斑斓、高傲不凡的皇帝公鸡。
这皇帝竟还挺有脾气,整整一天都未曾进食。
慕容帝泽高昂着鸡头,扭身不搭理她。
朕堂堂一国之君,即使在鸡身,即使在梦中。
鸡食?呵,朕绝不屈就!
郑凯风面带怒色,快步疾行地闯入院中,未待站稳,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威胁。
“雪舞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她便是我的贵妾。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留在侯府做你的少夫人,要么就放弃所有嫁妆,净身出户!”
柳芊语疏离地抬眸,藐视着他,轻蔑一笑。
“你想得倒美,那就看看,最后是谁更难堪!”
郑凯风阴沉着脸,转身欲走之际。
原本看似温顺的公鸡,突然暴起,锐利的喙猛地,啄向他的手背。
郑凯风猝不及防,痛呼一声,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他抬手一看,手掌上已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痕,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这该死的公鸡!竟敢啄我!”
郑凯风怒不可遏,欲过去踹鸡,却被身旁的护卫拦住。
他看着人高马大的护卫,知道自己打不过,只能强忍下这口气。
他指着公鸡,恶狠狠地放话。
“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把你宰了!”
说完,他便在骂骂咧咧中,离开了院落。
而公鸡慕容帝泽,则又高傲地昂起鸡头。
宰朕?
笑话!
等朕找到!
看谁宰谁!
柳芊语弯唇一笑,她轻轻抚摸着公鸡的羽毛,柔声夸奖。
“真乖,谢谢你,小家伙。”
然而,公鸡皇帝却仿佛,被她的夸奖吓到,惊骇得扑腾着鸡翅膀,逃离。
不不不,不用感谢朕!
朕只是看不惯,如此道德败坏之人。
朕不是小家伙,朕是老家伙。
咳咳咳,不是老家伙。
朕比你年长许多。
“喔喔喔~”
公鸡的叫声中,似乎带着一丝无奈和抗议。
柳芊语笑不可支,逗弄这只皇帝公鸡,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宿主,你就别笑了,这气运之子,都被你玩成什么样了!王素琴计划过几个月,如前世那般,给你下慢性毒药。”
小灵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很是同情本世界的气运之子。
柳芊语收敛了笑容,点了点头。
“不逗了,办正事。给我来颗百毒不侵丹,给郑凯风也来一个月的倒霉符。王素琴要是给我下药的话,帮我换到她吃食里。”
“好咧,立马奏效。”
小灵爽快地答应道。
柳芊语转身回屋,来到书案前,提笔开始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