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直到十点多,片场那边才算陆陆续续有了人。
李导十点半的时候给她们打电话,此时她们已经整理完毕了,随时可以出门。
许漉言和风虞宁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是那种不喊不去上班的踩点选手。
她们相视一笑,忍俊不禁,但还是并肩出去了。
许漉言想起自己脖子上的那几个吻痕,现在穿着羽绒服看不出来。
但是她戏服李策君的那身白衣,胸前有个大开叉。
这样就意味着肯定挡不住。
当然 可以用粉底液遮住,风虞宁是这么说的,但是许漉言自己是不愿意被别人知道的。
于是她事先准备了一下,一个人在休息室大概做了一个处理。
风虞宁此时已经在外面做妆造了。
等到许漉言坐在休息室的位置上,把外套脱掉之后,风虞宁看了一眼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眼里划过了一丝歉意。
但是许漉言立刻对她摇摇头,仿佛闲聊似的,开始说她们俩才懂的话题。
“没事,你情我愿,问题不大。”
“……”
风虞宁顿了顿,“好吧,我下次不会了。”
化妆师显然没有听懂她们在聊什么,化妆整理衣服的手没有一丝停滞和犹豫。
大概十二点刚过,她们没时间吃午饭就直接开始动手拍戏了。
当然,她们都是很晚才吃过早饭,所以完全问题不大。
许漉言站在长街上,以一个微妙的角度一抬头,正好和站在屋顶上的风虞宁对上了视线。
没错,风虞宁又开始“在屋顶上飞来飞去了。
她故意压了压视线,使得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有一点凶煞,形成两人一个针锋相对的效果。
但是其实在剧情里,这是一段“唱双簧”的演戏打配合,故意让暗处监视她们两个人的人以为她们关系出现了裂痕。
但是实则不然,这是为了更好地在暗处查案子。
说实话,虽然不是大女主,但是身为第一主角的凌九黎文武双全,武力值更是突出。
这就意味着她基本上十场戏里面有八场都是武打戏,尤其是中后期以后,每一次都是这样的。
风虞宁被威亚吊在屋顶上,随即她作势一剑斩了下来。
许漉言眼疾手快,飞快地躲开。
这一幕在躲在暗处的“朝廷眼线”看来,就是凌九黎和李策君决裂。
然而实际上,李策君知道,凌九黎这一剑看似凶神恶煞,实际上根本一点杀气都没有,就是做做样子的。
于是暗处的眼线离开了,相信了她们的关系问题。
随即,两人做完了戏,便躲了起来。
这一场戏便结束了。
许漉言立刻走到休息室里开始保暖,然而风虞宁因为运动量比较大,甚至额头上还有汗水。
她有些气喘吁吁,身上甚至还有点热气腾腾的。
许漉言连忙阻止了她要脱外套的动作,以一个比较强硬的动作把衣服重新盖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回事,你怎么现在叛逆起来了,小心着凉啊。”
“……”
风虞宁于是把衣服重新穿了回来,下意识看了一眼她的领口。
“你没事吧?”
许漉言莫名其妙:“我能有什么事?”
风虞宁顿了顿,也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毫无逻辑,于是闭了嘴,两个人开始看接下来的剧本。
她们穿着棉服走出休息室,在片场外面一边走戏一边背词。
这一段戏其实她们已经很熟练了。
准确的说,其实整个《九天城》里基本上没有许漉言不熟的戏份。
因此她眼神开始到处乱飘,显然有点心不在焉。
一会儿看看风虞宁,一会儿又看看不远处的莫然和吴雪。
她开始神游天外地想,今天叶渡林雪封俩人的戏份是什么来着?
这么想着,她就翻了翻自己的剧本,翻到了属于林雪封的那一段。
她想起来了,好像是叶渡为民请命,但是被关了禁闭,于是林雪封冒险入宫给她求情的那一段?
许漉言点点头,出神地看了起来。
然后风虞宁就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你在看莫然她们吗?”
好吧,客观来说,风虞宁这句话的语气非常正常,完全没有吃醋的意思……
但是许漉言还是一个激灵,猛地转过头看着她,眨眨眼。
“啊?没有啊,我就随便看看,没有刻意在看谁……嘿嘿,不好意思走神了,这一段已经很熟了嘛。”
风虞宁一勾唇,指了指不远处。
许漉言下意识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发现是李导站在那里,正在往这边看。
许漉言:“……”
坏了,这种如同干坏事被高中班主任抓包一样的感觉……
她清了清嗓子,立刻开始大声念词。
“少城主!你我无冤无仇,我们本来就应该勠力同心,将整个京城暗处的鬼影一一揪出来,你我的意志是一样的……”
许漉言一边说,一边看见了风虞宁肩膀在发抖,她在憋笑。
“……”
唉,生活不易啊。
她们两个候场的时候,许漉言走神想着,那个惊喜怎么办,什么时候送出去合适呢?
说是新年礼物,其实根本用不了多久,大概月底她就能拿到了。
那个戒指的设计非常巧妙,饰品店的人告诉她,意思是“永不回头的爱,至死不渝的思念”。
她很喜欢这个象征,再加上那个图案和花瓣飞鸟的意喻她一眼就看中了,所以选择了它。
不如……就在跨年那天晚上送吧。
下一幕戏很快就要开始拍了,周围立刻有助理和化妆师走过来给她们整理衣服。
许漉言飞快地把词又记了一遍。
风虞宁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
怎么回事,她怎么老是感觉,许漉言确实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她们走过去,李导叫住了风虞宁,说要先给她们讲讲那段戏。
因为接下来的这一段需要注意一下情绪的掌控。
许漉言有点左耳进右耳出。
怎么说呢,她现在有点觉得,李导在有些任务的理解上,好像和她的理解有点不同。
她固执地以为是自己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