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无忧目睹一队铁骑,策马自山坡疾驰而下,猛然闯入薛延陀阵地,杀声震天。
这骑兵队伍之中,一部分好汉直扑定襄古城,秦槐道领军冲锋陷阵。
然而这时,程无忧却落入了诡异的状态,周遭的一切在他眼前变得幽静如死,唯有秦槐道口型变动,独他听不见半点声响。
随后,一片漆黑将他的意识淹没……
“胆敢蔑视大唐,薛延陀人!”太极殿内,李世民怒吼惊天动地。
今早朝会刚过,战书送到,却震愕了天子李世民。
臣僚中人你望我顾,无人知晓薛延陀究竟何处触怒圣颜。
房玄龄已览报信,却低下头去,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宛如入了冥思。
桌案砰然震响后,李世民依旧面色不善,思绪却纷飞,未知他葫芦里买何药。
“敢请陛下告知,前方究竟是为何故?薛延陀有何大逆?”关键时刻,魏铮开口问及关键。
李世民轻叹,战书交与伺候的小太监,递送到了魏铮手中。
翻卷之后,魏铮初览,面色赫然大惊!
“贞观四年年初,薛延陀竟分三波,侵犯东突厥领土,近万骑汹涌袭来,直取定襄故郡。”
“镇将程无忧领领城防三百军马、一千百姓英雄抵抗敌袭,古城垣颓倾圮坏,尚可守退七进。”
“定北疆城数遭易主,程无悔奋力回戈,终迎援兵破晓时,大唐领土犹在手!”
“参将吕纬、钟致诚身披创,重伤至今仍昏迷。”
魏宣卫队长,左臂亦遭 斩断 ,命若悬丝。”
刺史上司程无忧,沉酣仍未清醒,生机却无损。”
“幸有大唐劲卒克薛延陀狂澜,荡平狼烟,解危定襄。”
老臣李靖、次帅李积势若秋风,灭东突之役,指日皆可待。”
魏公诵毕,百官各展其颜。
与无忧交谊深厚的臣子忧虑重重;太子女系之人凝色端然;
越王府系则神色难看。
威猛的程嚼金早已站了起来,在倾听魏公高呼间,已感忐忑满心。
听闻程无忧虽重伤沉沦却无大险,此时,他终于舒了口气。
色彩各异间,众人只认定一个理:
无忧功勋,赫赫煌煌!
众所周知,若失却古定北疆,李唐谋略尽为虚无。
攻得城池难固守,粮马难以输,前事便作泡影。
幸得今日古城尚在,战火仍能熊熊烈,大唐战役续燃,不至覆水东流。
李渊怒火中烧,“胆敢擅犯,薛延陀国!
臣愿统军三万众,踏灭此孽寇!”程君达声威振,骇人惊惧。
人人心如其应,此话并无瑕疵,按太宗性格,薛人此举定遭惩。
时机未然,非复仇时。
“君达忍怒莫躁,东突未亡之前,战端不可轻启。”
大唐薛廷对峙,朕自裁决。
此回犯唐,仇刻骨镂心!”
天子面容晦暗,依旧沉着。
今昔东突交恶,未覆国邦之前,薛延陀李渊不敢小视。
忿恨在胸,李世民岂能忘却?
待到暗棋成熟日,薛廷国危矣!
听闻李世民言,程嚼金懊恼坐定,一脸不悦显露无遗。
真欲讨伐薛延陀?
实不然也,妖君素有谋算。
夫悍将是大唐英杰之一,
为将怎不明白,双雄不可轻挑衅,李唐岂容许?
仅作态度罢了,为子舍身求荣,陛下虽无伐夷,犒赏怎能少耶?
如程无忧般建赫绩,争者虽多,奈何无术?
“传朕懿旨。”
细思过后,太宗挥袖归坐。
薛廷背盟忘义,犯境扰唐,悖约之举,吾深恨之。
昭告全国,罢薛延之婚,驱夷客于长安之外。
又诏曰程无怨,封大督都使之位,
并持使节,统领军务于胜洲府。
继任刺史之职,升级上州刺使,执政胜州全境事。
睦养伤痛痊愈之日,再临朝堂,另有赏赐!”
太宗一令,引万马奔腾。
大都督官二品者,握兵权而使,名副其实握有生杀令矣!
尽刺史职四品,而今为上品,
无忧兼任双职,则握胜洲大权,他是为王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