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冲的提问,曾弄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脸上流露出一抹无奈之色。
他把手一扬,说道:“林寨主远道而来,我当尽一尽地主之宜,请!”
林冲不知道这曾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区区一个曾弄,自己又有何惧。
便是大踏步而朝里走去。
李助与段景住则是紧跟而上。
而曾弄的四个儿子则是跟在曾弄的身后。
林冲就听到那曾升在一旁小声的对另一个男子说道:“二哥,他就是我昨天新认的大哥。”
被他称为二哥的男子,不由得多看了林冲几眼。
几人一路前行,曾弄目光却是不时的落在段景住的身上,好奇的问道:“林寨主,这位兄弟是?”
林冲心下好奇,他不对李助感兴趣,怎么反而还问起段景住来?
“他是我梁山的一个兄弟,叫段景住,因生的一头金发,人送绰号金毛犬。”
林冲简短介绍了一下。
“哦?”
曾弄好奇的打量了段景住一眼,不过因他戴了顶帽子,把头发给遮掩了起来,便是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这位朋友,可否把帽子摘下给老夫一观?这金色头发倒是少见。”
段景住却是轻轻冷哼了一声:“曾长官怎么会少见?怕是曾长官不敢见吧?”
林冲与李助皆是没想到,段景住在曾弄的面前,反倒如此嚣张跋扈了?
曾弄也是一愣,听这人的语气,怎的充斥着火药味?
但他好歹也是曾头市的长官,连林冲也不惧,又怎会被林冲的一个手下给镇住?
当下曾弄有些脸色不悦的说道:“我曾弄十三岁出来混,什么场景没见过?又有什么是不敢见的?”
场面顿时有些剑拔弩张了起来。
尤其是曾家四子,除了曾升外,其余三人也是面色不善的盯着林冲等人。
段景住却是丝毫不惧,仍旧冷冷的说道:“是啊,曾长官有什么不敢见的,不但没有不敢见的,也没有不敢做的。”
林冲忽然意识到,段景住这厮与曾弄,定然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否则,他怎会如此盯着曾弄过不去?
曾弄看这段景住处处与自己为难,心里想着自己何时开罪了此人?
但是想了半天,依旧是没能想出个什么头绪来。
他只能懒得理会这段景住。
将林冲迎入大厅,安排三人入座,曾弄命人奉上香茶,又派了六名貌美的丫鬟立在三人两侧,以随时伺候。
林冲端起茶来,斜眼瞥了李助一眼,见李助微微点头,方才明白此茶水没甚问题。
他轻抿一口,曾弄笑问道:“林寨主,我这茶味道如何?”
林冲放下茶杯,如实说道:“不瞒曾长官,我这人不会品茶,喝茶跟喝水一样,只是为了解渴,至于味道,还不如喝可乐雪碧。”
“林寨主,什么是可乐雪碧?”曾弄忙询问了一句:“若林寨主喜欢,可与我详细说,我这曾头市地方虽小,但任何东西都有,可命人备来与林寨主你品尝。”
“不必了,可乐与雪碧,乃是我老家的特产,你们这里断然是不会有的。”
林冲说道。
“是么?那太可惜了。”
曾弄笑了笑,又问道:“那不知林寨主,今日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呢?”
这话却把林冲给问住了,他本来是打算来曾头市会一会曾弄和他五子的。
了不起跑过来跟史文恭以及他五子打一架探探虚实再跑路。
可怎么都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派人提前迎接自己。
现在更是把自己当成了座上宾一般。
林冲心想,自己与曾弄可没任何感情可言,而且那史文恭还有要攻打自己梁山之意。
不管他与樊瑞所说的是真实想法还是纯粹糊弄樊瑞的玩笑话,在林冲这里都是不允许的。
何况史文恭抢夺了照夜玉狮子,曾涂昨晚又在青楼放火差点烧死自己,还抢了杨林等人购买的马。
这些账,自己如何能不与曾弄算清楚来?
“曾长官快人快语,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今天来你曾头市,乃是有几件事要向曾长官讨个说法。”
林冲看着曾弄,见他脸色异常淡定。
“林寨主请讲。”
曾弄笑道。
“昨日我与贵府大公子曾涂,在锦绣良缘店竞拍一姑娘,本来嘛,竞拍是各凭实力,可曾涂不讲武德,输了竞拍,后面派人放起火来,此事贵府五公子曾升也可作证,曾长官,你是否可以给我个说法?”
听完这话,曾弄下意识打量了曾升一眼。
曾升把头埋的很低,身子都慢慢发起抖来。
曾弄还没发话,他身后一男子,忽的对着林冲骂道:“好你个梁山贼寇,论竞拍,在这凌州城我大哥会输给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便是去了山东,我曾家也不惧你,你使诡计赢了我大哥,还敢来我家讨要说法?信不信我今天要你别想活着走出去。”
林冲听到这番话,并未把那男子的话放在心上,他细细观察了一番曾弄。
见他并没有出言呵斥,大概明白了今日是个什么情况。
或许是柴飞燕从中作梗,让曾弄提前来迎接自己。
但曾弄自己肯定是不服的。
尤其这里还是曾头市的地盘。
林冲把目光放在了那男子的身上,笑着问道:“曾长官,你儿子果然有出息,曾家后继有人啊,不知这是你第几子?”
曾弄依旧不语,那男子傲然道:“我乃曾家三子曾索,姓林的敢跟我出去比划比划么?”
林冲看着曾索,笑道:“亏你还是曾长官的儿子,脑子进水了要跟我比?要比也是曾弄来跟我比,在这曾头市轮得到你吗?”
曾索呵斥道:“你这等区区草寇,在我眼里,哪有什么大小可言?我怎的没资格与你比?”
林冲朝李助使了个眼色,直接说道:“削去他一臂。”
曾索大怒,众人就见李助宝剑回鞘,曾索仍旧义愤填膺,隔了一会,他才感觉一股钻心疼痛袭来,才发觉自己的整条右臂被削了去,顿时疼的惨叫了起来。
曾家众人都瞧得呆了,看着李助犹如看着魔鬼一般。
他们刚才谁也没瞧清楚李助是何时出手的。
他的剑法,简直恐怖到令人窒息。
林冲看着惨叫的曾索,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可以不分大小,但一定要懂得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