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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吃的罐头和熏制食品填满了我们的胃,食物与大海有着相同的味道,咸到难以下咽。

我不想太勉强自己,于是把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小块烟熏肉干扔了出去,飞在半空中的肉干被一只眼疾手快的海鸥用黄色的嘴一下衔住。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又把肉干吐了出来,正好掉落在脚边。

看着那块被嫌弃的肉干,我无奈地笑了笑。接着把目光放到波光粼粼的无边海面,感受海风轻轻拂过面庞,安静地享受舒适的休息时光。

再次启程是半个小时以后,空旷的海滩上几乎只存在各类被遗弃的垃圾,并不具备研究价值,所以勘察队的推进速度很快,大概在下午一点之前就抵达了海滩上的转折点。根据卫星地图带给我们的提示,队伍需要从此处转变方向,向西南前行横穿海滩进入海滩市,再走过几个街区后便能看到那座跨海大桥。

也是在此处,我们发现了那条搁浅在沙滩上的海豚。

一直观察大海的黛西最先发现了一块略大的黑色阴影在海岸线上高高隆起,它被困在泥沙里一动不动,无形中蓝色的浪花成了它最自然的伪装。黛西本以为只是块突兀的岩石,但在好奇心地驱使下,她还是决定前去查看。阴影离黛西不过四五十步的距离,等她走近才发现发现那并不是岩石,而是一条白色的海豚,正侧趟在海岸线的浅水滩里,半张脸连同半边身子陷入泥沙制造的困境,喙部微张,露出排列整齐的牙齿,呼吸微弱,眼神涣散,跟着节奏在岸边跳上跳下的浪花成了它最后的依靠。

“我们得救它。”当其他人赶到时,黛西对大家说,“它还有救,我们得把它从泥沙里抬出来,放回海里。”

“它肯定没救了。”维斯特盯着海豚扩散的瞳孔,给出相反的答案。

我也盯着那只眼睛,如漆黑的凌晨,表面浮着一层单薄的清水,我分不清那是存留的海水还是面对死亡时渗出的眼泪。

“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巫清华蹲下身提出疑问,仔细打量这只海豚,“它的表面没有受到污染或是伤害,证明体内的声呐系统是完好的,不太可能到这里搁浅。”

“博士,现在绝对不是研究的时候。”黛西焦急地说道,“关队长,现在救它还来得及。”她紧接着蹲下身,捧起双手舀起海水,竭力为海豚的身体保持湿润。

关涛问黛西:“该怎么做?”他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无论是黛西还是海豚本身,都足以令他动容。

黛西抓住了救命稻草,回话的语速很快,争分夺秒:“我们一起把它抬起来,然后放到水深的地方就行。”

深水区不算太远,我们的服装和军靴属于特质,防水是最基本的功能。

“不是什么难事,来吧,大家都帮帮忙。”关涛没用命令的语气。

我小的时候去过一次海洋公园,在那里与海豚互动过,十美元一次,可以喂它两条鱼,并轻轻抚摸它凸起的额头,旁边的饲养员聒噪地向我提起海豚的身体构造,尾巴、背鳍、呼吸孔、短小的喙、高隆的额隆……我还记得那种触感,光滑湿润,比沾了水的玻璃还要滑,像是没有阻力一样。但这次的触感不像我记忆中的那样,这只海豚的皮肤摸起来不像看上去那样光滑,而是有点粗糙。

这与它搁浅在这里是没有关系的,当我触摸它时,其表面依旧覆有充足的水分,但就是粗糙,甚至带着些浮毛才会有的触感,而我又在其表面找不到任何浮毛,毛发不会是透明的,如果真的存在,就绝对逃不过我的审视。这种感觉很怪异,就好像抬着的并不是一条海豚,甚至连水生动物都算不上,我敢笃定没有一种水生动物会有这样的触感。

这种触感让人感觉恶心,恰巧我抬的位置又是头部,双手拖住的正是其肥厚的额隆。我甚至能感觉到一大块厚重的脂肪在手里来回游动,像是在捏一大块充满韧劲的果冻。倏忽间,这种感觉游遍全身,我仿佛置身于一大块柔软且沾满粘液的恶心肉壁里,被不知名的,仍在蠕动的大块鲜肉来回挤压。它们甚至想要堵住我即将发出尖叫的嘴巴,然后顺着鼻孔或是耳道进入我的身体。

“珍妮丝,珍妮丝!”关涛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他正努力呼喊我。我摆脱窒息的感觉,游离的意识正逐渐回到正轨。

“我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我不着痕迹地移动双手,尽量把手放在远离额隆的位置。我也试图不去注视它的眼睛,因为我开始从那只漆黑的眼珠里看到疑惑的神情。

它似乎对我莫名产生的臆想表示不解与不满。

我最终屏住呼吸,摒弃一切杂念,随其他人走完煎熬的路程。我们把海豚放回海水较深的位置,它似乎真的重获新生,尾巴有力地拍打水面,表达对生命的热切。而我依旧不想再多看它一眼,那股令人恶寒的触感仍未消退,我做出环抱的姿势抱紧自己,尝试压倒胳膊上倒立的汗毛,头也不回地回到岸边。

黛西跟在我身后,她表情凝重,没有达成心愿的喜悦。

“怎么了?”我问,下意识觉得能从黛西口中得到情感上的认同。其他人还在后面,我有时间与黛西进行一场私密的对话。

黛西摇摇头,说出一段倒人胃口的话:“那不是海豚的触感,更像是人的,我感觉自己在抬一个赤裸裸的人。”

我吓了一跳,没有想到黛西的比喻如此大胆。我忽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跪在地上干呕起来,嘴里散发出烂肉的腐臭,全然没有一名局长助理应有的沉稳。

我没有吐出来,海滩还是没有一块腐肉,我也不相信能从沙粒底下挖出一具白骨。这里干净得只像荒废,根本不像有死亡经过。这种空荡与干净带给我未有的寒意,疯狂地敲击我的思想,不断提醒自己要思考清楚,究竟是什么洗净了海滩上的鲜血。

无数个名词在我大脑里飘荡,无数个问题随之一闪而过。是海浪所为,还是沙滩的自我清洁,也许要归功于饥饿的海鸥野狗,亦或是真正要感谢的是失去自我的海豚。

有一道力量强行把我的脸扭过去,我看到那只海豚安静地躲藏在闪着白光的海面下,露出一双与海水一个颜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带着向往,不是对生命的向往。

它一定还会重复这一过程,等我们走后,等到夜晚或是明早,重新搁浅在这片沙滩上。

它终究是要死在这片沙滩上的,正如人要死在自己的家乡。

它要去哪,究竟为了什么而执着,真正向往的到底是什么?

我不想去探究这一行为背后的目的,但注视着那双眼睛,思想却不尽于此……

化成废墟的街道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干扰既定的计划,绕行耗费了我们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因此几乎整个下午,勘察队都在为成功穿过海滩市的街区而努力。

除了废墟,城市里的其他模样与我们设想的相同,堆满木屑、落叶和垃圾的道路,荒无人烟的废弃商铺,被爬山虎霸占的公用设施,像是被海风吹得歪歪扭扭的电线杆和路灯。这是现代与原始重叠而成的场景,在这里待久了,会产生一种割裂感,让你迷失方向,不仅仅是迷失现实里的方向,更会迷失自我,不清楚身处何地。

黛西的积极性一直不高,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始终没有打开,不愿用镜头记录在废墟里流窜的野猫,更不愿亲手扒开那些繁密的绿叶,去找一找有没有其他小动物活动的痕迹。

我在勘察总局时所要处理的事情纷繁复杂,其中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就是与每个成员进行对谈活动,几乎是每天进行。在一次次的例行公事中,只有与黛西的对谈会让我产生只是在进行一场普通聊天的感觉。

这位年纪比我大概小十岁的姑娘性格开朗,待人平实,并对工作保持长久的热情。说起感兴趣的内容就会滔滔不绝,谈到自己未知的领域时会立刻转为倾听与学习,我本以为她的性格来源于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但我错了,她曾亲口告诉我自己的童年并不幸福。

那是一场普通的对谈,在我和维斯特的交谈之后。

我每次使用的开场白都不同,从开场白上能猜测出这场对谈的核心内容:“和我讲讲你的童年,它怎么样?”

“不怎么样。”黛西简短地回答,没有前几次的滔滔不绝。她神情落寞,不像在说话,也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我向她展示出安慰性的笑容,又担心她认为我的笑容含有虚情假意,冷漠无情的成分。为了将谈话顺利地继续下去,我仔细斟酌:“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个乐观开朗的人,童年似乎没有对你产生不好的影响。”

“我并不坚强,如果你想说是我的坚强帮助我平安度过了童年的话。”

“你或许比你想象中的要坚强许多,否则也不会选择加入这项危险的计划。”

“我只是试图让自己坚强起来,但真的不坚强。”黛西坚持道。

我记得当时的我在珍妮丝的性格资料上圈了个圆圈,意思是有待商榷。

“能仔细讲讲你的童年吗?”

“你手中的档案资料里没有吗?”

“太远的资料并不齐全,这是灾难带给我们的影响之一。”

“这样的话我完全可以随便乱说,反正你也发现不了。”

“我能发现。”我微笑着回答,“请谈一谈吧,你也可以当做一次倾诉。”

黛西同意回忆,我很乐于看到她能露出这种表情。

“一开始很幸福,我想比大部分人都幸福。大概从十二岁那年开始有所改变,那时我有上初中吗?我的母亲是名律师,能力很强的那种律师,但同样的,能力越强压力就越大。在一次外出办案的过程中,她被工作压力逼疯了——当时是在高铁上,一起外出的同事们聚在一起讨论案情,然后就开始听到她疯狂地大叫。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是上初中,刚上初中。”

“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插话问道。

“她是属于干什么都能成功的那种人,能力非常强,比周围人都要聪明。也很乐观开朗,喜欢与人相处,也让所有人都喜欢和她聊天。邻居对她的评价就是,和她相处很舒服,也会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很抱歉,看来她的压力真的很大。”我的眼神柔和,即便说的是真话,也要在表情上能让人看出来我的安慰是由衷发出。

“看来她还不够乐观,不然也不会把自己逼成那样。我们的生活条件很好,她完全没必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性格使然。有的人做事秉承糊弄原则,但有的人就是一定要做好每一件事。”我说。

“所以我对事情并不强求,工作也是投我所好,我喜欢动物,所以去研究它们。不过家里并不支持,因为做这行并不赚钱。”

我边点头边记录,从中感觉到不幸中的万幸——她单纯靠自己从一场意外中收获到另一种积极的人生观。

“因为母亲出事后,家里比之前更需要钱了吗?”我继续问。

“对。”她一直都表现的很平静,现在想来,她可能无数次回忆过这段历史,让自己变得麻木,好让这段历史每次被重新提及时,都不会对自己产生额外的伤害。

“母亲疯了,全家只靠父亲一个人支持,要应付母亲、我、工作、银行、税务等等问题,生活变得很困难。所以从十二岁以后,我没有过关于游乐场或是动物园的一切记忆。”

“但你却对动物很感兴趣,并成了动物学家。”

“那一定和我家附近的流浪猫和流浪狗有关。”黛西笑道,“搬家后那附近还有一小块荒废的池塘,一下雨里面的青蛙就异常兴奋,一叫就是一整晚,声音甚至像鸭子。”

“你和亲戚的关系如何,他们是否有帮忙?”

“很普通的关系,至于是否有过帮忙……我不知道,父亲不会让我知道那么多。”

我大致能了解这种普通的关系,普通到一年甚至几年见不到一两回,普通到对方不清楚你的年纪,更不用提是否已婚。我也一样,记不清他们的长相,分不清我与他、他与他之间的关系,至于姓名,他们的姓名比课本里的长篇大论还要难记。

“你究竟有多热爱动物?”

“非常爱,我可以聊它们聊上几天几夜。”

“那倒不用,我们时间有限。”

“我可以提一个问题吗?”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她继续说,“你应该多问问我专业性的问题,你还没怎么问过呢!”

“专业的东西看学历就可以,太深奥的我也不懂。”

黛西“哦”了一声,并说按照我的思路来进行谈话。

我问出那场对谈的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为你对家庭给予最多的是什么?”

黛西对这个问题仔细思考了一会,然后认真地回答:“陪伴。”

当时的我对这个答案算得上是比较满意,但说不上非常满意,换句话说并不是标准答案。直到知晓黛西为家庭放弃研究海洋动物的理想后,我才转变了观念——人生的答案没有最正确的,只有最贴合的。

所以我对黛西的萎靡状态并不担心,并认定她只是需要好好休息,最晚到明天清晨,她就能重新找回状态,甚至比之前还要好。她是个可以一直进步的人,能比任何人走得都要远。

任何人里也包括我,因为直到我们选定好扎营地点,那种滑腻腻的触感仍未在我的手上消失。前进途中,我时不时地就要把手放在衣服上来回擦拭,甚至在路过几辆落满尘埃的汽车时,还曾伸手触摸它们冰凉的外壳。

但都无济于事,我一直无法将这种恶心的触感驱逐出我的大脑与双手。

我用触摸过生脂肪的双手吃过晚饭,期间强忍住一阵又一阵连续作呕的感觉。

又在帐篷里捱到午夜,这个时候是约翰值勤,等时间差不多了,我先是把脑袋钻出帐篷,在确保每一间帐篷都处于紧闭状态后,才轻轻来到约翰身边。

“来这边。”我轻声说道。

约翰跟我来到距离营地稍远的地方,找到一处斜坡,我们站在斜坡以下,既能看到营地,又能借助斜坡隐藏行踪。狭长的跨海大桥在我们斜前方,躲藏在黑夜里,显得神秘而幽邃。桥底下是恐怖的黑色海水,时而沉寂无声,时而低沉哀嚎。

“怎么了?”约翰脸上露出一丝不快,他明知故问,知道我为什么冒着危险叫他出来。

“白天你在发什么神经?”我质问道,“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当个透明人吗,为什么非要跳出来?”

“勘察局的人又不是傻子,他们都知道我有问题,那还需要我表演什么,不如干脆活跃起来,表现点不一样的给他们看,说不定还能让他们放松对我的监视。你会每天去监视一个白痴吗?还有,说到暴露这点还得归功于你,要不是你突然出现,他们对我的怀疑或许还没这么重。”

“可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只要保持沉默,然后等到地方后去完成任务就可以,这是最稳妥的方式。”

“我无非是多说了两句话,对谁都没有影响。”约翰耸着肩膀,装作满脸无辜。

“你想要屠杀那群野狗,不是吗?”我瞪视着约翰,“你心里清楚那群野狗和平常的不一样对吧?但你还是执意要这么做,甚至想违抗命令,把伤亡带到队伍里!”

“我是想为队伍增添点帮手,好心而已。”他的话让我感到恶心,他从未有过这种言行。

“你还在狡辩,还在胡扯!你是怎么了,咱们合作过无数次了,你没有这样过。”

“我的做法全是为了任务着想,我要去的地方和勘察队去的地方可不在一起,到时候我或者咱们两个需要单独行动。找几条狗来帮我们有什么不对?就像祖先做的那样。”

“祖先也知道要驯化对他们没有敌意的狼,而那群野狗对我们充满敌意!”

“你和我又不会因此受伤,受伤的顶多会是那两个学者或是那个医生,大概率是那个老头。用他们的受伤来换咱俩的帮手,很划算啊。”约翰无所谓地说道。

“上局要我们完成任务,但没要我们阻止勘察局完成任务。”

透过黑暗,我能看到约翰露出一种很下贱的目光看着我:“你既然来了,就要确保完成我们的任务,而不是勘察局的任务。你这么维护勘察局,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勘察局的人了吧?假戏真做,是因为那个局长吗?”

我后退一步,第一次在约翰身上感到陌生:“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早把自己的身份,我的身份,甚至是我们的目的告诉他了?”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约翰打断道:“冷静点,听我说完,我还没说到重点呢,没必要就这么激动。你肯定都说了吧?那个局长许诺你什么了,还是单纯因为他的床上功夫?”

“原来这就是你想的。”我恍然大悟,但同样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怒火中烧,“约翰,收起自己的龌龊,你过于放肆了!”

“是你先越的界!”

“我并没有过任何背叛的行为,我没有告诉他你我的身份,更没有告诉他我们的计划!”我反驳道,这场交锋已经在黑暗里悄悄地爆发到极点,“勘察总局也不是我们的敌人,甚至可能成为我们的盟友。收起你的妒忌心,不要再做出格的事情。”

“是不是盟友并不是你说的算。”

“我说的是不算,所以我只是按照上局的意思行事!”

“上局只是你编造出的谎言。”约翰不信我说的话。

“是吗?”我冷笑道,“你可以等到回去后亲口问问他。但我警告你,在地面的这些天给我老实做人,不要因为自己的愚蠢和妒忌破坏了任何一方的计划,否则到时候我想保都保不了你!”

“你威胁我?”约翰突然向我逼近,手臂也跟着做出动作,看上去是要伸手夹住我的脖子。

但我没有因此后退半步,我清楚约翰就是要我感到害怕。我直面他的威胁,怒冲冲地低声嘶吼:“是我为你争取的这次机会,可别让我后悔。”

听到这句话,约翰堪堪停下了脚步。他的一只脚悬在半空,嘴里发出咬碎牙齿的声音,一股炽热的火焰在眼里愤怒地燃烧着,尽管如此,也终究没再向前一步。

我没再继续理会他,转身向营地走去。

半路,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婊子”,这是一声饱含怒火的咒骂。不过我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只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从未想到自以为熟知的朋友竟然是个被嫉妒心填满,又无比愚蠢,自以为是的恶心混蛋。

我钻回帐篷,为约翰的行为感到不耻,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懊悔,为这段因变质而搁浅的友谊感到气愤。但也是因为愤怒,消散了纠缠在手上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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