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正雄,你可还记得我?”
“我为了你,不惜与家人反目,痴痴等你,在最美的年华,她拒绝了无数求亲之人。”
“而你呢,又曾对我做过什么?”
梅女怒视着汪正雄,大声喝问。
汪正雄被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他抱着脑袋,不敢直视梅女。
梅女如遭雷击,双眼流血,尖叫道:“你这负心人,竟不认我?睁大你的双眼,用你这双读过圣贤书的眼睛,好好看着我!”
“你明明答应过要娶我,可为什么你又做了县令的上门女婿?”
“你曾可知道,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有多么痛苦与绝望吗?”
“我为了你付出那么多,到头来……你竟敢说不认得我?”
梅女破防了,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每喊一句,便逼近汪正雄一步。
汪正雄脸色惨白,被吓得连滚带爬,仓惶退到了王大九的身旁。
“岳丈大人!请您救救小婿,救救小婿啊!”
王大九见状,急忙道:“殿下,此女在公堂之上咆哮,您难道不管管吗?”
常青瞥了王大九一眼,淡淡道:“王大九,你可曾耳闻潘雪梅自缢一事?”
王大九连连摇头:“不曾。”
常青又看向汪正雄,沉声道:“汪正雄,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可认识潘雪梅?”
汪正雄连看都不敢看梅女一眼,听到常青的问话,连忙否认:“不认识……”
梅女目眦欲裂,若非慑于常青之威,她几乎要当场化为厉鬼。
这时,王大九突然倒打一耙:“殿下,您也看到了,我家贤婿根本不认识这个女鬼,这女鬼分明是在诬陷好人,您可一定要秉公执法啊!”
常青心中冷笑,这老家伙不愧是当官的,倒是挺会扣帽子。
傻子都看得出,汪正雄必然认识梅女,否则又怎会惧怕至此?
如今汪正雄打死不认,一口咬定不认识梅女,企图蒙混过关。
常青又怎会轻易如他所愿!
只见常青正要开口,梅女却忽然怒喝道:“汪正雄,你这个无耻之徒,且看这是什么?”
她手一扬,一块白色手绢飘然而出。
手绢之上,赫然题着一首情诗。
梅女冷笑一声:“汪正雄,你可还认得这手绢?”
汪正雄浑身一颤,抬头望向手绢,旋即又匆匆移开目光,咬牙否认:“什么手绢?我全然不知你在胡说什么,殿下,还请您明察!”
梅女气得脸色铁青,阴魂之气几欲溢出,险些现出吊死鬼原形。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念道:“金风玉露一相逢,却胜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汪正雄,这可是你当年亲手赠我的情诗,你竟还不承认?”
梅女怒声质问。
汪正雄闻言,支支吾吾道:“不是我赠的,不是我赠的……”
梅女勃然大怒:“人心可变,字迹难移,你岳父也肯定认得,你还想狡辩?”
常青望向王大九,吩咐道:“王大九,烦请您看看,这首诗究竟是否为你贤婿所写?”
言罢,常青示意梅女。
梅女会意,当即将手绢丢给王大九,恨声道:“王县令,你好好看看,看看你这贤婿究竟贤不贤!”
王大九接过手绢,只瞥了一眼上面的字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对于自家女婿的字迹,他又怎会认不出。
他转头望向汪正雄,只见对方满脸惊恐,哀求地望着他。
王大九闭上眼,念及女儿与外孙,他不禁幽幽一叹,道:“殿下,老夫可以作证,这字迹绝非汪正雄所写。”
常青闻言,眉头微挑。
一旁的牡丹、翠竹、芍药三女更是大惊失色,满脸不可思议。
“不是他的笔迹?怎会如此?”
“难道梅女真的在说谎?”
三女心中惊疑不定。
梅女怒不可遏,厉声道:“你……你们……怎能如此无耻?”
“睁眼说瞎话,你们简直枉为读书人!”
梅女被气哭了,心中无比委屈,声泪俱下。
王大九面色平静:“姑娘,本官向来实话实说,这些字迹,确实不是出自我贤婿之手。”
汪正雄没想到峰回路转,顿时满脸激动,委屈大喊:“殿下,您都听见了,我岳父可以为我作证,这绝非我所写,这足以证明,我根本不认识此女,她在诬陷我啊!”
“我没有!我没有!你们冤枉我!”
梅女眼眶泛红,拼命叫屈。
常青冷眼旁观,淡淡道:“你们翁婿,倒是令我开了眼界。”
“汪正雄,潘雪梅,尔等也无须叫屈,本王有一法宝,可映照尔等二人的记忆,将其全部呈现于众。”
“等看完记忆,你二人是否相识,届时自有定论。”
闻言,汪正雄脸色骤变,连忙道:“不可,这万万不可!”
常青似笑非笑道:“怎么,你不同意,可是心中有鬼?”
“我……并非如此,殿下,人之记忆乃个人隐私,岂能轻易示众?此举无异于侵犯我的隐私与人权,我坚决不从。”
汪正雄义正言辞地拒绝。
开玩笑,一旦记忆被查,那么他的谎言即刻会被揭穿。
汪正雄拒绝了,但有人却毫不犹豫地同意。
只听梅女大喊道:“殿下,民女愿意记忆示众,还原真相。”
常青嘴角微扬,瞥了一眼汪正雄,道:“汪正雄,你既不愿,本王亦不强求,但梅女愿意,一旦从她那里寻得与你有关的记忆,到时你再想狡辩,本王绝不姑息。”
“这……我不同意!”
汪正雄一脸着急:“殿下,此法实有不妥,万一此女心怀臆想,或有怪癖疾病,于脑中虚构记忆,那岂不是要冤枉了晚生?”
常青目露冷意:“哦?你既不愿让我窥探记忆,又不肯承认梅女的记忆,那你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