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这换了华丽的新衣服,问路都顺利多了,很快就打听到,穿过这个都城,就能到这片大陆的最中心——苍穹巅了,三人快马加鞭,当然还不忘了玩,一个来月就出了都城。
刚一踏出城门,巨大的空中城市就悬浮在自己眼前,四周是云彩一样袅袅的烟雾,像瀑布一样顺着都城周围倾斜,高耸的建筑直插云霄。
几人兴奋又期待的刚想飞过去,刚来到瀑布面前,就见一个正准备飞跃瀑布的倒霉蛋莫名其妙的就在自己面前被冲到了深渊。
三人不约而同的顺着那人直线坠落的身子,目光一直落到深不见底的深渊。
“我看不到底,”溪语念叨着。
“我也听不到回音,”冰河目光都涣散了。
“那...再观察一下?”易溪河小心的提议,“我们能观察明白吗?”
“要不直接叫魂将吧,别暗示了,”冰河可太了解易溪河了。
“嘿嘿,同意!”易溪河乐呵呵的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那两人在周围警戒,等易溪河捏碎珠子的,手心附近的空间瞬间裂出一个黝黑的裂缝,并迅速扩大。
“水寒?”裂缝刚一成型,魂将就焦急的钻了出来,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危险后松了口气。
“还以为你遇到危险了,没事就好,”魂将欣慰的拍着易溪河的肩膀。
“那倒没有,”易溪河腼腆的低下了头,还没等把新衣服掏出来,又是那道欠揍的声音跟了过来。
“怎么了各位?”魂将前脚刚出来,鬼将也慢悠悠的钻了出来,不仅易溪河他们惊讶,魂将也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魂将下意识的把易溪河挡在身后,生怕他俩又吵起来。
“你又不让我出门,我都快憋死了,”鬼将满是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开始左看乱看,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地方好啊,怎么?好哥哥想通了要在这落脚了?”
“什么落脚?”易溪河眯起了眼睛,离开这几年,自己怎么听不懂他们说话了呢?
“没有没有,别乱说,”魂将连连摆手,赶紧安抚易溪河,“先说说你这边遇到的问题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哦,”易溪河终于想起正事了,他指着那片云雾瀑布,“我刚才看有人经不住瀑布的压力坠下去了,肯定会死,我们不敢贸然尝试,就想让魂将帮忙看看。”
“我看看,”魂将走出这偏僻的小角落,鬼将跟在他身后,其他人跟在鬼将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再闯祸。
只见魂将在雄伟的苍穹巅之外站立,看着他的背影,易溪河真心觉得魂将不比这个所谓的中心渺小。
“感觉坠下去的都是实力偏弱的啊,”魂将轻生呢喃:“祖王是肯定过不去了,还有一些祖气漂浮的祖师。”
“那我们没问题吧?”易溪河试探着询问:“咱不是这片大陆的人,能行吗?”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魂将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犹豫了一番,最终目光落到了鬼将身上。
“哟,看我干嘛?你可是不让我出手的,”鬼将嘚嘚瑟瑟的抱着胳膊,一脸的不屑。
真够贱的,他怎么就那么让易溪河讨厌呢,就连吸气儿都觉得他在犯罪。
“听话,不管去与留,总归是要了解清楚的,不是吗?”魂将耐心的哄着,看的易溪河心里更加不开心了。
“嗯,有道理,”鬼将若有所思的点头,只见他把手藏在袖子里,快速写了一道玄奥的符文,屈指轻弹,那道符文就化为一个黑色的小球冲向瀑布。
果不其然,小球刚触及到烟雾,就像遇到了火的水滴,只听刺啦一声就炸开来,惊得几人心脏一颤,还好没有轻举妄动,如果是自己过去了,估计早就成烟雾了。
还没等松口气呢,却见苍穹巅内部的围墙上突然冒出来了几个人影,他们先是四下观察了一圈儿,接着又消失了,很快就有更多的人影从城墙上冒了出来,像蝗虫一样飞快的散开,密不透风的观察着周围的行人。
“坏了,”几人心知不好,可现在拔腿就跑的话直接就暴露了,只好像其他人一样装作疑惑的东瞅西看。
那些四下观察的人很快就锁定了易溪河所在的区域,他们井然有序的包裹了方圆十几里,连带着易溪河在内的上百人都拦在其中。
包围圈站好后,奇特的光芒就从他们衣服上散发出来,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罩,将所有人都笼罩在其中。
“衣服上有字,还是两种字,”溪语眯着眼睛,抓着冰河的手在他掌心上写着,“大概这么个形状,你认识吗?”
“我还真学过,”冰河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云家和谷家啊,据说是这片大陆唯二的两家空间属性的家族,只居住在苍穹巅,这个都城边界看样子也是他们两家搞的。”
“干什么呀?拦我们干嘛?”
“发生什么事了?”
“......”
周遭懵逼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有的人性子急还不懂事伸手就去推搡周遭守卫,直接被守卫面无表情的按在地上,一个胳膊肘怼下去,胸口就凹进去一块,疼的那人嗷嗷叫。
“完了,”见状,冰河脸都白了,“他们两家实力可强了,肯定会发现我们。”
“别慌,”魂将一边安抚,一边观察周围,心中开始盘算逃脱的办法,还要偷着观察阴狱鬼,希望倒霉孩子别惹事。
可那些守卫并没有搜查他们的意向,又等了十几分钟,苍穹巅内就像是被人打开了阀门,恐怖的令人窒息的威压瞬间铺天盖地的袭来。
除了守卫,广场上的所有人瞬间被这暴力的威压强行按倒在地,易溪河也不例外,但还是倔强的单膝跪地,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该死的!早晚灭了你!”鬼将咬牙切齿的骂道,他也被压的单膝跪地,但能比易溪河好点儿。
“还不如早点跑呢,”被威压按着跪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溪语,非常不情愿的嘟囔着。
“你是觉得那些守卫都是吃素的吗?”冰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在看向阴狱魂的目光中满是无奈,“魂将,您要不要委屈一下自己,太显眼了。”
听言,魂将环顾四周,好像真如冰河所说,虽然他也很吃力的扛着威压,膝盖不停的发抖,但还能勉强站得住。
“有道理,”魂将很干脆的单膝跪地,偷偷的观察四周,因为之前的显眼,那些守卫很多人都把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目不转睛的。
“怎么还有不安分的小虫子过来了?”苍穹巅内传来的威压迅速逼近,前半段的声音还离自己很远,到了后半段直接就飘到了魂将面前。
魂将心里一惊,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正居高临下的轻蔑的瞥着自己。
“您是哪位呀?”这么多人他不管不问,直接把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魂将故作镇定,笑着问道。
“谷家家主,谷无言,”谷无言都没正眼看魂将,袖袍一挥,易溪河他们所在的空间瞬间定格,将他们禁锢的动弹不得,“带走!”
“是!”
“砰!”
那些守卫刚应声,就听很响的撕裂声传来,谷无言面前,哪还有易溪河他们的身影。
“阁下这就不对了吧,我们什么都没做,抓我们作甚?”魂将爽朗的声音从他们头顶飘下来,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抬头,就见魂将周身空间裂缝缠绕,俨然也是个空间属性。
此时的魂将背后的衣衫都被冷汗打湿了,他原本想直接撕破光罩逃走,可他一点儿都撼动不得。
“水寒?”
“在!”
魂将轻声道:“我去拖住谷无言,麻烦你带着其他人,把那些能解决的守卫都解决了,不然我没法撕开罩子。”
“是!”易溪河回答的很坚定,可听到鬼将发出的冷哼后,脸色瞬间就变了,魂将说带着大家不会也包括他吧?
“好你个小子,竟然也是空间属性!”见状,谷无言也有些诧异,当下也不隐藏了,来自祖界巅峰的气场喷薄而出,瞬间自己所在的空间又开始迅速凝固。
“跑!”魂将大喝一声,手掌弯曲成鹰爪状,狠狠的撕裂了周围的空间,只听刺啦一声,好端端的空中就被撕出了一道道黝黑的裂缝。
“还是撕裂空间的能力?”见状,谷无言的疑惑更甚,整个祖之大陆,拥有空间属性的就谷家和云家,并且都是控制类,让空间定格这种,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能撕裂空间这般暴力的。
魂将一声令下,除了鬼将,其他几人都迅速散开,易溪河再度双手快速结印,光罩内的空间又开始降下漫天大雪,只是对守卫没什么用,反而其他被困的人接二连三的冻成了冰雕。
“衣服!是衣服!”冰河跟溪语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易溪河的身后,溪语指着那些守卫激动的大喊:“我看到了!那些雪花一落到衣服上,衣服就发光!”
“那你们倒是去帮忙啊!”易溪河无奈的哀嚎,一边甩出易水杵,飞舞着棍子就朝守卫劈头盖脸的打过去。
听言,那两个人面面相觑,看了看陷入纠缠的易溪河,又看着其他围过来的守卫,只得咬咬牙,也哀嚎着说什么自己是侦查类的,不太会打架,身体诚实地投入了战圈。
而魂将那边,只见谷无言双手往前一推,就有一连串的空间抖动袭向魂将,魂将毫无惧色的俯冲向前,双手猛地朝前方一扯,天幕瞬间被扯出了一个巨大的裂缝,也打碎了谷无言对空间的控制。
还没等下一步呢,魂将就觉得腰部一沉,当下心中暗叫不好,还是被他的空间打中了,他连忙撕裂空间,黝黑的裂缝随即出现,魂将的身影也坠入这裂缝中不见踪影。
“?”谷无言心中的疑惑更甚,但他来不及多想,连忙转身对着身后空间炮轰过去,此时身后已经被撕开一个小裂缝,有一只手已经伸了出来。
随着谷无言的空间打过来,裂缝迅速缩小,但那只手不着急伸回去。
谷无言眼睛一凝,还没等反应过来呢,就有结结实实的一脚狠狠踹在自己侧腰上,给他踢飞出去好几米。
谷无言吃了亏但不狼狈,只见他身形转了一圈就维持住了平衡,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裂缝,和从中钻出的魂将。
“这人谁啊,这么厉害?”
“谷家家主可是快踏入祖帝的人了,还能让他吃瘪?”
此时光罩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看着里面空间时而膨胀时而破裂,不禁窃窃私语,谁都猜不出来,这黑色短发,而且还很年轻的俊男子是谁。
“小子,先说说你是哪个家族的?”谷无言不恼,反而笑了。
“嗯...”魂将想了一下,“我叫阴狱魂,冥族,听过吗?”
“阴姓,冥族,”听言,谷无言沉默了,他思索了一下,眉头皱的更紧了,这苍穹巅之外,还能出现这么厉害的家族?
“那能放我们走了吗?本来也是你莫名其妙打我们的,”魂将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听到这话,谷无言眼皮一抬,看着魂将刚扬起的嘴角迅速下沉。
魂将皱着眉头,感受着周围迅速朝自己压缩的空间,这家伙,不回答也不至于直接动手吧。
魂将伸手刚想撕裂空间,却发现,周围空间动都动不了了,“完了,”心里这样想着,魂将瞬间将祖气覆盖在全身。
说时迟那时快,周遭涌来的空间就像锤子一样狠狠的碾压在魂将身上,虽然有保护,但魂将身体还是明显的扭曲了一下。
“冰瀑三千丈!”就在此时,易溪河不知道从哪窜出来,汹涌的冰瀑倾泻而下,直冲冲往谷无言脑袋上砸。
谷无言身子都没动,冰瀑到了头上十厘米的高度就离奇的消散,什么都没剩下了。
“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哪来的胆子和我硬碰?”谷无言冷笑,漂浮在空的易溪河就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全身上下能动的只有眼珠。
易溪河难以置信的被定格在半空,眼睁睁的看着谷无言伸手朝自己的方向一指,就听“嗤”的闷响传来,易溪河的胳膊就像积木一样,硬生生的被分割出去巴掌大的一块肉,连血液都没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