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俩人真的老实了,心照不宣的都没提司徒家的事儿,司徒破空,现在每天就是吃饭,上课,吃饭,找于知乐补习,吃饭,回去睡觉,有时候捣鼓一下炼兽。
也不知道是安慰还是阴阳,易溪河还夸司徒破空呢,说他有天赋,能把三阶魔兽炼的这么好了。
一直等到小测当天,四门儿考下来,易溪河让司徒破空把写的答案写出来,自己估成绩,司徒破空写了,易溪河拿着纸半天没说话,司徒破空问他他就沉默,最后直接回房锁门,不理他了。
第二天测实战,终于轮到司徒破空的主场,别人在台子上三三两两的交手,司徒破空就在台子下一直抽签,被抽到的人要么生病了,要么就没来,最后一场比试都没交手,就进了宗族前五,最后一次抽签,一看,嚯,居然是易溪河!
司徒破空乐了,上前兴冲冲的抓着易溪河的手腕儿就把他往台子上拖,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终于有机会和你交手了,既没生病又到场了,来吧来吧比试一下吧。
易溪河被司徒破空硬拖到台子上,看着司徒破空兴奋的模样,感觉自己在看猴子,最后轻飘飘的对台下的师者说:“我认输。”
台下瞬间哗然,就连司徒破空都愣了,他不服气的质问易溪河为什么不跟自己交手,易溪河都没理他,径直走了。
于是,司徒破空一场仗都没打,就再次坐稳了杀神的名号,说起来有点搞笑。
第三天成绩就出来了,广场上的告示牌贴满了成绩单,已经有很多弟子聚在这里看成绩了,相熟的人看到司徒破空还打招呼。
两人和于知乐挤进人堆里,打眼一看就是易溪河,易溪河居然是这一批弟子中的第一,司徒破空知趣的从后往前看,虽然都考的一塌糊涂,但有了实战第一的成绩,还把总分拉上来了,刚刚好卡了个重修的边,怪不得易溪河不跟自己打,不然自己真不及格了,谢天谢地!
“空神,你这也太极限了吧!”其他弟子看着这成绩忍不住想笑,“跟着第一的大佬怎么还能考成这样?”
“错别字应该就扣了不少分,”易溪河双手环在胸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成绩单,心中这样想着,但还是给司徒破空留了个面子,没说出来。
“能过就行,管他呢,”司徒破空乐呵呵的傻笑,询问身边的两人:“明天没课,今晚出去玩儿吧,我请你们!”
“好啊好啊,听说这两天有灯会,我还没去过呢!”于知乐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于知乐没有那么自卑了,易溪河看了一眼傻小子,没做声。
三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宿舍了,晚上应该会很热闹,两人洗了澡,司徒破空特意换了身新衣服,整理形象的时候,易溪河也洗完了,随便穿了件常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你就穿这个啊?”司徒破空对着镜子摆弄着发型。
看着越来越臭美的司徒破空,易溪河都忍不住笑了,“我可没心上人,用不着打扮。”
“别乱说!”司徒破空噌怪道,自己扒拉衣柜找出件不错的衣服,催促易溪河换上,等他换完站在司徒破空的眼前,真是个杨柳细腰的美男子。
傍晚的时候三人出发,灯会从宗族门口就开始了,一直延伸到城市中央,三人边走边玩,路上人真不少,还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大街小巷的各个角落,还有房檐上挂满了纸糊的彩灯,大大小小,形态各异,路上的成人小孩儿也都戴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或者面具,每一个人都笑的如天上的月亮。
待天色完全黑透,三人也溜达到了灯会的最中心,与此同时,那些彩灯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一瞬间同时亮起,映的大街上暖黄暖黄的,惹得行人发出一连串的惊叹。
“这么好看!”司徒破空,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灯会,此刻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当下玩的更起劲了。
“你不吃点东西吗?”司徒破空嘴里塞着肉丸,含糊不清的问道,他还给买了面具,但是币也不戴,拿在手里。
“我吃不下,”易溪河嘴角清扬,有些深意的看了司徒破空一眼,“玩的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灯会,哇,你看!”说话间,就有无数个巨大的孔明灯升上了高空,真的将地面装饰成了星空。
“哈哈,”易溪河难得的笑了,看着孔明灯逐渐升起,再一回头,旁边的人已经和于知乐投入到一处卖簪子的摊位前,挑的眼花缭乱的。
“这个你喜欢吗,我觉得你戴着好看!”司徒破空拿着一个手指头长的簪子在于知乐的头上比划着。
“喜欢的话可以试试,我可以帮你们编头发的,”摊主是个20来岁的小姑娘,笑盈盈的看着前面这一对帅男俊女。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破空,”司徒破空像不要钱一般抽了几个簪子,刚想给于知乐编头发,却听易溪河在后面轻声叫着自己。
“嗯?”司徒破空转头,易溪河带着笑意看着自己,眼睛弯的像月牙一样,“也帮我编个头发吧。”
“哎呦,难得啊,”司徒破空笑着打趣,以前易溪河不太喜欢别人动他头发,编头发都是司徒破空求着他编的,今天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开始主动要求了。
他赶紧把易溪河按在凳子上,生怕他反悔,认真的梳起了头发,还挑了几个搭配他衣服的头饰。
一番操作,等司徒破空叉着腰说好了的时候,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发出了感叹。
“真好看啊!”
“大小伙子手真巧,媳妇以后有福气了!”
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讨论声,易溪河照着镜子左看右看,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看着司徒破空,认真的道:“谢谢啦!”
“你可别说谢谢,都不像你了,”司徒破空神经大条的又拿了几个簪子,给了老板一袋金币,开始给于知乐搞起了头发。
“怎么,还不准我对你好点儿?”易溪河温柔的看着他,“我饿了,去买点小吃,你们先玩着。”
“好,你有钱吗?”司徒破空摆弄着于知乐的头发,连头都没抬。
“有的,我顺便去另一条街看看,找不着我就别找了,直接回宗族就行,”易溪河还没说完,就转身朝司徒破空摆了摆手。
“你不和我们一块儿玩儿了?”司徒破空抬头,只能看见攒动的人头,已经没了易溪河的身影,“这家伙,跑的真快,”司徒破空嘴里嘟囔着,手上一直没停,给于知乐扎了一个美美的发型。
一直玩到凌晨,司徒破空都没有见到易溪河,寻思可能后者先回宗族了,两人也回去了,可到了宿舍,却见不到等他的那盏小灯了。
看着黑漆漆的宿舍,司徒破空愣了一下,推开他的卧室,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不像有人回来的样子。
“难不成还在外面玩?”司徒破空心中嘀咕,也没多想,就先睡了,可能这家伙又去哪儿喝酒了吧,或者他的同族又来找他去某地方商量事情了。
第二天睡到中午,司徒破空起床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易溪河的房间,还是跟昨天一样,没有人回来的踪迹。
“不至于吧?”司徒破空有点慌了,他肯定玩不到半夜,肯定是被同族的人叫去谈事情了,虽然很多事他都瞒着自己,不过应该没什么危险,再等一天吧,明天肯定就回来了。
为了打发时间,司徒破空钻进了修炼室,通过这些天的沉淀,成功突破到了三段,感受着体内越发充盈的水火冰三种祖气,司徒破空欣慰的伸了个懒腰,出来一看,好家伙,还有5分钟就上课了。
他连宗服都没来得及换上就夺门而出,寻思易溪河可能直接去了教室,一路跑到黉堂门口,师者正在点名,看到司徒破空闪现到门口,本来就不悦的脸色立刻拉的老长。
司徒破空四下环顾,还是没有易溪河的身影。
“又迟到又迟到!抄书还没抄够吗!”师者的教鞭拍在桌子上拍的啪啪响。
“易溪河呢?!”师者问。
“易溪河呢?”司徒破空反问,此话一出,底下同学没绷住差点笑出来。
“师者别生气,司徒破空可能是睡迷糊了,赶紧坐下啊!”其他同学赶紧把司徒破空拉走,把他按在座位上。
司徒破空迷惘的看着四周,讲课声,翻书声,憋笑声,以及旁边空荡荡的座位,感觉就像在梦里一样。
就这么神魂颠倒的结束一天的课程,司徒破空因为开小差太过分被罚留堂,师者还说赶紧把易溪河叫回来上课,怎么能因为考了第一就逃课呢。
可司徒破空也不知道易溪河去哪了啊!领完罚,司徒破空嗖嗖几下闪现回宿舍,几乎是撞开的房门,他希望开门就能看见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可是,门开了,房间还像白天一样,毫无活动踪迹,司徒破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晃悠到沙发边倒下,始终想不明白,易溪河到底去哪了呢。
“不行!”司徒破空弹簧一样弹起来就跑,不能干等,那就出去找啊,一般不都去春楼吗,就不信没易溪河的消息。还没出宿舍呢,就和辛谷雨撞个满怀,吓了后者一跳。
“你去哪?”辛谷雨先抓着司徒破空的手腕,生怕他出去闯祸。
“我去找易溪河,你放开,”司徒破空都不想理他,强行扒拉他的手就要跑。
“你上哪找他啊,师者和我说了,他今天一天没来上课,”辛谷雨死活不撒手,“别闯祸了,再这样六曲阑也保不了你!”
“我就是找人!”司徒破空彻底没了耐心,突然灵光一闪,找人,那去茶馆呗,“我不闯祸,你放我去茶馆,我要打听消息!”
司徒破空认真的看着辛谷雨的眼睛,看他这坚定的目光,辛谷雨也动摇了,“别去司徒家了,不然真救不了你,”犹豫一会,辛谷雨还是松开了手,刚想说我和你一起去,前面的人就像兔子一样嗖一下就没了。
“祖宗啊!”辛谷雨都快哭出来了,没敢犹豫就跟了过去,虽然速度很快了,但还是被司徒破空落下了一条街。
司徒破空一路不停歇,径直闯进了常去的茶馆,此时台子上还有人面红耳赤的争论自己吹的牛皮是真的,司徒破空堵住他的嘴一把把他推开,来不及喘口粗气,浓郁的祖气像炮仗一样在茶馆回荡。
“你们,谁见过易溪河!高高瘦瘦的,长的很漂亮,看着像美女,但他是男的,长头发,灰色的,见过吗!”
听言,原本嘈杂的茶馆却安静了,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大家不约而同的看着司徒破空,眼神仿佛在说,这人可真没规矩。
司徒破空慌了,豆大的汗珠滴落,指尖不断的摩擦着掌心,他不怕被轰出去,他怕找不到易溪河。
“傻子吧?”底下开始有人碎碎念。
“就是的,找人还上这儿来找了,丢了人去找司徒家啊。”
“赶紧滚,不然把你轰下去!”
“好好好!”台下不满的情绪越来越多,辛谷雨也终于追了上来,一进门就直奔司徒破空,拉着他给大家陪笑,“不好意思,我兄弟太着急了,我们这就走,别生气,别生气,在下给各位赔个不是。”
辛谷雨拉着司徒破空赶紧走,出了茶馆,看着他一直瞅着司徒家的方向,心脏咯噔一声,完了,又惦记上了。
“你觉得凭易溪河的身手会被司徒家抓到吗?”辛谷雨有些无语。
“不会,”司徒破空嘴上回答着,反手拽着辛谷雨就走,“我不去司徒家,你陪我去春楼找。”
“???”这回轮到辛谷雨惊讶了,他都怀疑耳朵出问题了,拽着司徒破空不让走,“去哪儿?”
“春楼,”看辛谷雨不是那么配合,司徒破空当即甩开他的手,看着隔着几条街都灯火通明的阁楼,自己就走了。
辛谷雨急的原地乱转,做了好一会儿思想斗争,才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这春楼是真的大啊!七层的阁楼,每一层的春光都不一样,就连门口都站着好多穿着大胆的男男女女笑着揽客,看到司徒破空他们过来,其中一个画着浓妆的姑娘立刻迎了上去。
“哎呦两位小帅哥,来找谁玩儿呀?”姑娘就像个面条人,扭着屁股就柔若无骨的倒了过来,往司徒破空的肩膀头靠。
她这上半身唯一的布料就一个抹胸,司徒破空面无表情的抬起胳膊,用胳膊肘顶着姑娘的肩膀,生怕冒犯到她。
“这两天有没有一个比女人还俊美的男人来过这儿?”司徒破空问着话眼睛都看着前方,眼珠子都不敢乱瞟一下。
“那可多了,”姑娘夹着嗓子,捂着嘴偷笑,“经常有漂亮公子来我们这儿找男伴玩儿,您说的是哪一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