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喻呵斥:“周良娣!太子以为你是一个心肠善良的姑娘,你却颠倒黑白!”
想到温柔的太子,周蕊儿抿嘴,心中有些动摇,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投降的结局是什么?会被亮喻告状。
“他联合李倾城,想害死太子妃,快杀了他!”
院子里的尸体一具又一具,这样的打斗声,明显惊动了京兆伊等人,但有周丞相的阻拦,除了江璟等人,并没有人支援。
丘识数见血洒满院子,心头一颤。
“谁敢动!”他大步踏入,两拨人都不敢动,他现在连亮喻都不信了,直奔久酥的两个贴身侍女,“出什么事了?”
紫檀道:“太子妃被毒蛇咬了,受了惊吓,正在里面生产。”
丘漫着急地要进去。
“姐!”
紫檀赶紧拽住:“丘小姐,您不能进去,小姐吩咐了,任何人不能进,除非她喊人。”
丘漫红着眼,朝周蕊儿骂道。
“你想害死我姐是吗?”
她气红了眼,朝周蕊儿打去,为了姐姐,她可以吃所有的苦。
周蕊儿咬牙,挨了打也不敢还手,她道:“侯爷,是久酥他们想害太子妃,妾身是来救太子妃的。”
丘识数站在中间,双手背在身后,沉声道。
“不需要你救,赶紧滚!”
周蕊儿铁了心要冲进去,她对身后的人道:“进屋救太子妃!所有的罪责我担着!”
一场腥风血雨,将上好的院子,破坏的没有一个好地方。
谁也没想到,周蕊儿竟然蠢到这个地步,除非她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了,否则,等太子回来,必定会严惩。
江璟踹开想要破门的黑衣人,他道。
“这些不是普通的打手,是死侍!”
他的手不停地颤抖,他们拼了命的想要太子妃的命,他望向里面,阿酥在,他必须要撑住。
宋妄道:“这群人真是疯了,这可是太子妃!”
太子府大门被撞破。
哐!哐!
铁骑声回荡在四周。
周蕊儿嘴角勾起,没想到父亲竟然还给她派来了军队,“侯爷,您相信妾身,久酥真的在害太子妃,妾身是太子留下保护太子妃的。”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皇后驾到——”
天空微亮,鲜血流成河。
徐皇后面色冷然,脚踩在血上面不改色,看到紧闭的寝殿,想到太子妃才七个月,就要早产,还被毒蛇咬了。
她脸色沉下,风雨欲来。
“都起来吧。”
丘识数拱手上前。
徐皇后问:“客套话不必讲了,太子妃如何了?”
丘识数摇头,满脸担忧道:“还没有消息。”
周蕊儿上前:“皇后娘娘…”
啪!
兮香和云香左右开弓,一会儿就把周蕊儿的脸打肿了。
周蕊儿跪在地上,她紧张道:“皇后娘娘,妾身是来保护太子妃的。”
徐皇后淡淡道:“抓起来,严刑拷打,另外,请丞相来一趟。”
“哇!”
伴随着屋里一声响亮的啼哭声,所有人平静的心,都开始猛烈地跳动,特别是皇后,高兴地上前,又怕耽误事。
只能贴着门,听着婴儿的哭声。
她双手合十,闭眼祈祷:“多谢老天爷多谢老天爷……”
半晌,久酥喊道:“紫檀,蔻梢,你们先进来。”
在一众期待下,两人走进。
片刻,久酥打开门,朝皇后福身,“母子平安,只是太子妃和孩子都太虚弱,你们进去看的时候,都不要出声。”
丘识数五十岁的大男人,乖巧得像是个小孩,他眼巴巴道:“漫儿,看看你姐姐怎么样了。”
“好。”丘漫声音很小,她主动扶着皇后走进去。
看到地上斩断的毒蛇,都吓了一跳,丘漫的眼睛立马就红了,徐皇后走近一瞧,那黑色的毒蛇极为恐怖,这明显不是太子府上的。
她握着丘漫的手,小声道。
“放心,本宫会为太子妃讨回公道的。”
断蛇没处理就是保留证据,太子妃躺在推床上,浑身难受,但她打了麻药,对这一切并不知情,旁边的孩子哭声,让她流下了泪水。
丘漫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落下,她心里一直在骂太子,把全盛京的人都骂了,除了久酥姐姐,她抬头朝久酥投去感激的眼神。
“谢谢。”她道。
久酥轻笑摇头,将孩子抱来,给两人看,白白净净的小皇孙,只是因为早产,还很弱小,被害出生,对这个世界很是不信任地摆着手。
徐皇后接过,她生过孩子。
知道这其中的凶险,更何况是不足月的孩子,一不小心,就一尸两命,想到周蕊儿的所作所为,她目光阴狠。
她的小皇孙,差点不见了。
“久酥,本宫记你一辈子的情!只要本宫和太子后世活着,保你们家族一辈子!”
这是许诺,也是护命符。
久酥福身:“小女谢过皇后。”
徐皇后道:“这孩子尚小,该如何保护?”
“小女有保温箱。”久酥道,“需要找两个细心的丫鬟,每日都陪伴在侧,测量体温,最关键的是避开人群,不能有任何差池。”
闻言,徐皇后走出去看向自己的贴身丫鬟,道。
“你们二人今后专门照顾小皇孙,不得有任何差池,没有本宫的命令,除了你们二人,谁靠近,谁就是害皇孙,听到了吗?”
在众人合力下,太子妃被送上马车。
太子回来前,太子妃和皇孙与皇后同吃同住。
紫音跟在身后,看着还在熟睡的小姐,抹着眼泪,“小姐放心,皇后会给您一个公道,您一定要醒过来啊。”
天亮,院子里的尸体都已经清理干净了。
血迹不好擦拭,在白灰色地砖上流下深深的印子。
寝殿里的毒蛇放在了盒子里,就摆放在院子里,按照徐皇后的意思是,让太子好好瞪大眼睛看看,宠溺妾室的代价。
亮喻带来了周丞相。
周丞相一进院子,就愣住了,他环顾四周,最后定格在站在前方的贵人身上,他忙弯腰跪在地上:“臣参见皇后娘娘。”
须臾,徐皇后轻启薄唇,坐在下人搬来的木椅上。
“丞相大人如此大礼,本宫可不敢当。”
周丞相后背冒出冷汗,别看皇后对待后宫宽容,不怎么管事,家里也没人了,但是孤臣之女,只要皇上还想用老臣。
就别想废皇后一天。
否则,就会激怒皇后父亲的旧部。
他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老臣应当行礼,如果老臣哪儿有不对,还请皇后娘娘示下。”
说罢,头磕在地砖上,姿态放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