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永远记得,蓝风铃开花的季节——”
“有个人仔细教我辨认过很久,不同的新型毒品,让我学会保护自己。”
如果,你以朋友的身份在问我。
那我会这么回答。
薄荷糖的气息忽然变得沉郁,逐渐漫出一丝陈年的涩意。
池延祉安静垂下眼。
看着尾指上的折纸。
黑金色的警务专用测谎笔,悄无声息的躺在审讯桌上,一泓夜色晃过残影,颜色肃穆静谧,一声不响,无人问津……
展驰的敲门声裹着暴雨传来时,姜里正把废弃的记录纸张撕成细条。
池延祉掀开眼皮扫了一眼,收卷宗的动作突然停滞——
那些细条正拼出他三年前在跨江大桥为抓捕罪犯,借了一套交警制服时的,警务编号。
多少往事,犹然似昨日。
一眼过后,池延祉收回目光,薄薄的眼皮重新垂下,合上卷宗。
“你可以走了。”他甩上门禁卡,金属边缘在桌面刮出五道浅痕。
姜里起身时,将反复折了数次的糖纸塞进他胸口袋:“洗警服的时候......“
“会泡84消毒液。”警官修长身形停顿片刻,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截断话头,手指却压住口袋鼓起的形状。
姜里一笑,脸上漫不经心,右眼角的痣也若有似无,越过警官的身影要推开审讯室的门时。
手腕被人轻轻拉住。
“回去跟你解释。”那句气音很轻,空了两秒,前一句陈述,后一句询问,带有一丝含蓄的不确定的恳求,“好么?”
姜里挥开了他的手。
然后推开了审讯室的门,往外走去。
走廊感应灯随着姜里的脚步次第亮起。
半掩的审讯室还是昏昏暗暗一片,阴雨,漏不进月光。
池延祉在审讯记录背面最后一页,原本龙飞凤舞写下今夜关系网的名字,最下方圈出了姜里的名字,画出过一个问号。
思考过后,
现在他在上面重重打了个叉,亲手将这个名字划掉。
于公于私,在案件面前,容不得丝毫退让,也问心无愧。
不经意间,从夹页间飘落的,是一张军区一院的费用报销单,——家属签名处,龙飞凤舞签着一个名字“池延祉”。
上面的墨迹早已发干,字迹隽永而苍冷。
他时刻提醒自己别忘记周岩经历过的折磨。
也在无意间走上那天医院的天台,见过她眼中肆虐的风声。
太阳,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
……
……
“池队说你可以走了,你怎么还在这儿,等谁呢?”
声音从一旁传来,姜里闻声抬头看去,发现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小警察。
“哦。”姜里慢吞吞地应了一声,站在刺眼的白色灯光下,神色间有些尴尬,“你们警务局可真大。”
接着问道,“大门在哪边啊?”
小警察微微一愣,随后伸手指了指方向,说道:“往前直走,左拐后第二个门再右转,别随便走动。”
“谢谢。”姜里说,路过警察的时候,脚步停了停,“今晚第一个拿枪闯进来的警官,就是你们池队啊?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