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拿来的,只是复刻本而已,真正的原本,还在他的手中藏着。
太皇太后看着手中记录着谋害先帝的详细记录,手中颤抖不已。
陈胤看着逐渐暴怒的太皇太后,开口说道。
“太皇太后,你好好看看吧。”
“这些都是,你的好皇孙,还有你的好儿媳的杰作。他们的罪行,早已罄竹难书!”
陈胤狠狠将南凉军将士送上来的卷宗,全部撕碎。
他怒瞪陈云。
“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陈云今日之举,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太皇太后看着手中的卷宗,发疯般地将手中的卷宗撕烂。
每看一眼,他都感觉自己的心被割一刀。
她的儿子,就这样,被自己的好孙儿,还有皇后,亲手给杀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定是……一定是捏造的……”
“假的……都是假的!”
陈胤却收起方才的仓皇表情,一脸肃穆。
“陈胤,你究竟要做什么?!”
陈云呵呵一笑,缓缓开口说道。
“皇兄得位不正,愧对列祖列宗,而臣弟身为大周先帝血脉,正本清源,自当义不容辞。”
陈胤闻言,嗤笑一声。
“正本清源?!你也配?!”
“就算按照辈分来,哪怕是朕退位,也轮不到你来坐这把龙椅!”
陈云呵呵一笑。
“并非我要坐这把龙椅,只是因为,你这样德行有亏的人,绝对不能坐!”
“我只有一个要求。”
“陈胤,你亲手写一份退位诏书,至于这皇位,自然是能者居之。臣弟,绝不强求!”
“不可能!”
陈胤高声嘶吼,就像一头苟延残喘的猛狮。
他眼中有着愤怒,但却没有发怒的实力,只能在龙椅上无能狂怒。
陈云丝毫不顾陈胤在龙椅上发疯。
他看着陈胤,又一次开口。
“陈胤,这个退位诏书,你写,还是不写!”
陈胤快气疯了。
但他知道,如果他不写这退位诏书,陈胤是真的有可能杀了自己的。
陈胤狞笑一声,咬牙开口。
“这退位诏书,朕是不可能写的。”
“你有胆子,那就杀了我!”
“反正你此等行径,和乱臣贼子,又有何异?!”
“假设就像你所说的,我和三弟,和皇太后联手杀了父皇。”
“那你今日在金銮殿逼宫之举,又能正义到哪里去呢?!”
“你这残害手足的行径,也没有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今日,这退位诏书,朕无论如何,都不会写!”
“你谋权篡位,会被天下人唾弃!”
陈胤厉声怒斥。
他断定了,陈云绝对不会在他身上,留下污点。
只要自己坚守,陈云,绝对不敢动手杀人。
陈云呵呵一笑。
太皇太后此刻也捧起手中的卷宗,神色疯狂。
“假的……都是假的。”
“这些,都是你篡位的借口!”
“哀家,哀家不信!”
陈云冷笑一声。
“你不信?那本王就让你心服口服。”
“把肖弘义带上来!”
“是!”
金銮殿门口,缓缓响起一阵奇怪的轰隆之声。
就在陈胤和太皇太后疑惑之时,两个将士在金銮殿门口铺上斜坡,将坐着轮椅的镇国公,推了进来。
镇国公身侧,则是肖弘义紧跟。
陈胤和太皇太后双眼一凝,看清是镇国公和肖弘义之后,面色大变。
“镇国公?!你不是被关押在刑部大牢中?!”
“谁把你放出来的?!”
陈胤双目震颤,倏地看向陈云,眼中怒意四起。
“陈云,你竟敢劫天牢?!”
“你今日所犯罪行,罄竹难书!”
陈云呵呵一笑。
“今日,本王不会杀你。”
“但是,肖弘义可以定你们的罪。”
“而拥有天子剑的镇国公,可以诛杀一切反贼奸佞!”
镇国公从身侧抽出天子剑。
金铁摩擦之声响起,天子剑被镇国公抽出。剑身闪着湛亮的光。
晃得陈胤,有些胆寒。
他和太皇太后对视一眼,顿时感觉小腿肚有些发软。
陈胤和太皇太后面色大变,大惊失色。
“天子剑……镇国公……哪来的天子剑?!”
随即,陈胤猛地看向陈云。
“你!……是你!天子剑在你手上!”
“你竟然将先帝赐下天子剑,转交他人?!”
“你还有把大周放在眼里吗?!”
陈胤厉声质问。
陈云冷笑一声。
“天子剑是先帝赐下,我想给谁,就给谁,轮得到你来置喙?!”
陈胤依旧不服。
“但你把天子剑,交给一个罪臣,你是何居心?!”
“你简直……大逆不道!狂妄至极!”
陈云呵呵一笑。
“我说了,今天,我不会动你。”
“自然会有人,前来审判你!”
镇国公看着面前的场景,内心复杂。
原本他以为,他会就这样,了结在刑部大牢之中。
但他没想到,南凉王竟然会派人去救他。
还给了自己手中的这把天子剑。
镇国公看着陈胤,心中的恨意逐渐攀升。
为了和南凉王夺权争斗,就可以让镇国公一脉独子魏昊,被当做炮灰杀掉。
那镇国公一脉,为大周勤勤恳恳奉献多年,又算什么?!
全都不过是,一场笑话!
镇国公举起手中的天子剑,陈胤见状,吓得高声大喊。
“镇国公!你清醒一点!我是天子!你敢?!”
镇国公冷笑一声。
“陛下,老臣为大周奋战多年,从来没有向朝廷,奢求什么。”
“但你……在老臣面前,亲手摧毁了,镇国公府的希望!”
“今日,我就算是,不为大周,我也要为了镇国公一脉,报仇雪恨!”
陈胤吓得面色大变。
“别动手!”
“一切都是南凉王捏造的!你真信了他的邪?!”
陈云眼见陈胤还想狡辩,呵呵一笑。
“既然你死到临头还想嘴硬,那就让人证,亲自讲述,你们的罪行!”
陈云看向被保护在南凉军中间的肖弘义,淡淡开口。
“肖弘义,你好好说说,父皇,究竟是怎么死的。”
肖弘义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他在南凉军的保护下,心下稍定,深吸口气,颤巍巍开口。
“回南凉王,草民所说之事,句句属实。”
“草民还保存着,当初太医院院使,收到指使毒害陛下的药方。”
“看似补药,实际是害死陛下的慢性毒药!”
肖弘义掏出药方,陈云接过一看,面色微变。
“起居注官何在?过来看看!”
一名男子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药方上的字迹,面色大变。
“怎么会……”
“这是……陛下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