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口看屋内,最先入目的是一扇绘着精细的仕女图的屏风,除此外,再看,隐隐可见屏风后的床榻,屋内陈设可谓十分简单温雅。
不过,令帝无兮慌了神的是,那床榻上影影绰绰的紫色外袍。
帝无兮不知自己此时面色如何,心中倒十分的异常,异常的怦怦跳。
这种激动起源于一条浅紫的薄纱,但亢奋起来,这般无法克制。
她深吸了一口气,终究未在房中看到什么熟悉的身影,身子再次跟着浅紫薄纱,徐徐飘荡下。
然而,下落之时,她只是垂眸一顾,眼中却酸的好似浸了十斤的醋。
阁楼下,一人从内缓缓踏出一步,感觉到上空不一样的风动,仅仅只是抬眸一顾,可就是这再微乎不过的轻轻一顾,彻底扰乱了两个人的心间。
帝无兮右手紧紧的攥着浅紫薄纱,眼中、心中全是他,四目相对时,却面目表情。
不是不想摆出表情,而是已经彻底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
去面对这个本不甚熟悉的故人。
落地时,她缓缓松开了手中薄纱,随着她松手,那浅紫的薄纱又被风重新带到半空中,飘荡着属于它的绝美色彩。
终究,她笑了,以笑来面对。
那踏出阁楼一步之人,因她这一笑,一瞬间眼底闪过的全是深深地不知所措。
他身上简易的长袍,是那飘荡着的薄纱的颜色,浅紫,无了初见之时那么幽寒走不到人心底的深紫。
帝无兮逐渐有些局促,瞧着他一如既往的眉眼,瞧着他一如既往的惊艳,心底那道无论怎么填补也填补不上的天堑,竟这么清晰,这么的分明可见!
二人之间,一时,谁也没能先开口。
而那令帝无兮魂牵梦绕以至失态之人,正是从九幽禁地远赴的焱千璕。
他们二人在此两两相望,浑然不知周围已经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些人皆是仰慕美人儿艳名之人。
最终,是焱千璕先挪开视线开的口,“好久不见。”
帝无兮嗓子干涩,张口笑了笑,同回:“好久不见。”
突然,焱千璕也笑了,是那种非常灼目的笑,他笑道:“怎么?数月不见,见到我就走不动路了?”
帝无兮听他丢掉了“本帝”的自尊,心中竟然莫名的酸涩。
“是,见到你,我真的走不动路了。”
她说了实话,还怕他不信。
焱千璕低眸浅笑,没再多言,转身重回阁楼内,只不过踏过门槛时,给她留了个眼神。
帝无兮看清了他何意,同样不语,目送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这次相遇,她千想、万想也不曾想,会是这么个场景。
这么的唯美,这么的伤情,只觉近在咫尺,远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