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毒见自己的短刀,又将要粉碎,身上瞬间散发出道道黑雾,全部融于短刀之中,这次,短刀真的撑住了!
而尉迟青看到那黑雾,好似明白了什么,他凝眸叹息:“原来,二叔早已舍弃灵修之法,改修了毒。”
“哼!你才知道吗!”老毒嗤笑。
“二叔来到边境,才不过几载,你不曾在镇关城前搅扰,我又怎知,你修什么道。”尉迟青淡漠接道,看他苦苦支撑,连叹息,都不再叹。
老毒也已再次感觉到,力不从心,他顿了顿,说:“真是想不到!我竟还比不过,你一个将死之人!”
“毕竟是将死,不是已死。”
“哼!反正,任你现在怎么风光无限,也已是风中残烛!待你死后,我必带人闯进镇关城,杀个片甲不留!”老毒周身都是黑色毒瘴,缭缭绕绕,像个狰狞可怖的大魔头。
闻之此言,尉迟青笑,反讽道:“镇关城不用劳烦二叔惦念,待我死后,自会有人接替我的位置!还有,我不信二叔,当真会血洗镇关城!”
老毒手中的短刀,因他的话,差点没握住,摔到地上,他冷笑一声,道:“侄儿,你未免对你这位流寇二叔,怀揣的期望,太高了吧!”
“二叔若是不信,可在我死后,再议!”尉迟青渐渐挺直脊背,刹那间,光芒万丈。
“在你死后?”他终究还是哈哈大笑,但笑的意义,难以揣测了,至于他手中的短刀,终于开始慢慢变作,废铜烂铁。
这厢,他只听一道兵器断裂之声,低头见,手中短刀已彻底炸开,那一块块破铜烂铁,扎的他,满手是血。
奇怪的是,他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尉迟青看到这种结果,摇摇头道:“我早说过,二叔你,不敌我。”
老毒闻言,松了手,刀柄刹时滑落,他整个人都好似化作死水,许久,方才还魂,“是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那二叔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何突然在此现身了吗?”他抬眸,目光幽深。
然则,这个问题,对方沉默良久,方才回道:“我只是想回去,然后……杀掉所有人,届时,我还是我。”
“届时?你还是你?二叔,你莫不是被心魔彻底吞噬了吧!你要知,人生不可重来,就算你杀光曾经所有认识的人,也回不到一开始,你永远都是你,唯独不是最初的你!”尉迟青毫不心软的,揭开这血淋淋的事实。
老毒霎时,整个人都要彻底癫狂,他愤怒的吼:“那你叫我怎么办?!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说放下就放下,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支撑我活着的所有信念!”
“可是,这样……你还有心吗?”尉迟青淡声反问,他从开始,到现在,都在苦苦劝解开导他,奈何,他的这位二叔,心中的悲苦太多太多!多到难以回头。
“啊!”
突然,老毒抱着头,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呼,听者,无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尉迟青同样是一惊,他到底还经历了什么?!
这时,老毒的老相识,抬剑指着他,道:“今夜的讨伐,到此结束!希望尉迟大将军不要得理不饶人!还有,你若想要老毒死,尽管拦我!”
尉迟青闻之,身影一闪,退到了半空,御空而立,皱眉道:“他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你身为他的侄儿,该不会连他到底因何痛呼,都不知道吧?”方才呵斥他的流寇,再道。
尉迟青听闻,则更是不解,随之追问:“是因为所修毒道吗?”
“看来,你真的不知!”那流寇语毕,直接朝着老毒走去,为他压制体内暴动。
继而又道:“老毒修毒道,皆因全身灵脉在很久以前,被人废了,所以,他只得另辟蹊径,不然,这辈子都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什么?!”尉迟青彻底震惊。
不光他震惊,在场只要听到这个隐秘的,没有一个不惊!且,全都忍不住咂舌!竟然可以另辟蹊径,这简直就是没有路,自己硬造路!
实在是,太恐怖!
那流寇不理会众人的震惊,直接驱着老毒的坐骑,带他远离这处是非之地。
尉迟青则眼中晦暗不明,若真如那流寇所说,那他二叔刚刚岂不是,控制不住体内毒气,从而暴走了?
这一幕惹得众人猜来猜去,还都猜不到答案,一个个的,脑袋简直都要炸了!
帝无兮更是震惊,她从未见过,修士还可以另辟蹊径,走其他道路的!照这么说,老毒的天赋,岂不也是可怕无比!
要知,他可是全身灵脉被废之人,如此,体内定然留不住丝毫灵气,可他居然能开辟出,以毒气代替灵气的,修炼之法!
实乃鬼才之中的鬼才!
此所谓,败也萧何,成也萧何!
此时,尉迟青望着那眨眼不见的二人一兽,心中仍在震惊,不过,他震惊的是,二叔的全身灵脉,竟然被人废了!
一众流寇见首领接二连三的退走,再看尉迟青,吓得脸色皆发白,也正巧,印证他同帝无兮所说。
除却每一处流寇窝的前三把交椅,全是喽啰!
看到一众流寇退走,尉迟青直接一甩大袖,卷起关义几人,瞬间回到城楼之上,刚到城楼之上,士兵便纷纷围了上去。
“将军!你同那个叫老毒的流寇,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你们之间到底经历过什么?他竟这般癫狂!”
“是啊是啊!将军你同我们说说!我们都拎得清,过去事只是过去事,现在事,也只是现在事!”
“对!我猜将军肯定是实在不曾想过,边境流寇会有自己的亲戚!不然,将军肯定不会隐瞒我们的!”
“噤声!你们想知道的,等会我会告诉你们!现在,关义带我去见,活下来的六名学士府弟子!”尉迟青神色紧绷,未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