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蛋终于要上位,她要当皇太后了,怎么能不着急呢?
她可太急了!
“哼!”允佑冷哼一声,心中怀疑更甚。
“皇兄的身子一向健朗,怎么会忽然病倒?”
若说如今朝中,皇上病倒,最受益的是谁,便不必说了。
憋了好一会,他还是忍不住叹息:
“三位皇子之中,只有弘时备受皇恩,储君之位也是迟早的事,你们母子又何必如此着急呢?”
他倒不怕得罪齐贵妃母子,毕竟,他身患腿疾,如今也不过是个闲赋王爷。
但若是能为四哥说上几句话,也不枉这些年,他对自己这个兄弟的照拂。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安玥听了他的话,却是觉得有些好笑,她也真的轻笑了出来。
“王爷这话实在好笑!”
“你也知道,弘时得皇上重用,本宫又何必做出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
她知道,这个一向不怎么出府的七王爷,为何会突然发难。
乌拉那拉宜修生前,为了给自己当‘母后皇太后’铺路,可没少拉拢这些王公大臣。
湻亲王福晋从前时常来往于景仁宫,自己主理六宫之后,倒不见她的身影了,可见,心中是有些想法的。
安玥觉得,自己有必要敲打一下他们夫妻。
识时务者,为俊杰!
可不要做糊涂脑袋才好。
“太后临终前再三哀求皇上,让允禵回京,皇上置若罔闻。”
“纵观允禩允禟,还有允俄允礼的下场,皇上对手足之情,可以算得上冷漠无情。”
“可即便如此,他却能善待你和其他王爷,可知道为何?”
允佑听完,下意识地回道:
“还能是因为什么,因为本王从未有过不臣之心!”
没宣之于口的,更是因为,他是半个废人。
“王爷真是天真得有些可爱!”
安玥笑着摇头。
“你笑什么!”允佑有些恼怒了。
他虽然没有实权,但贵为王爷,还鲜少有人在他面前这么放肆。
从前皇后身份尊贵,华贵妃张扬跋扈,但对他们这些亲王福晋,却都是以礼相待的。
哪像如今的李氏,随随便便口出狂言,丝毫没有礼教可言。
当年李父贪污受贿被削去官职,可见是家风不良,才会教出这样口无遮拦的女子来。
他转过头去,赌气似的,不再看安玥。
安玥偏要气这个老古董。
“本宫笑你天真。”
“王爷亲眼看着你的兄弟们因为争夺储君之位,死的死,伤的伤,竟还不明白,‘不臣之心’四个字,是挂在嘴上说说便可的吗?”
“谁能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否臣与不臣!”
允佑闻言愣住,嘴角动了动,这话说的,令人无法反驳。
“你们既然知道皇上属意本宫的弘时,便应该顺应皇上的意思。”
“如今王爷却对本宫生了疑心,置弘时于不臣,不孝,不义之地,污他名节,辱他声望,如此种种,岂非不臣!”
“你!”允佑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但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话来回她。
仔细一想,齐贵妃的话,竟然不无道理。
好气哦,讲又讲不过,怼也怼不赢,最后还被说服了。
不都说李氏是四哥所有的妃嫔中,最笨的一个吗?
谣传,都是谣传!
罢了,他心虚认错,
“是本王错了,没有顾念弘时的名声。”
但他对李氏母子的怀疑,终究还是没有打消。
这会,其他王爷也商量好了什么,又回到了殿内。
见殿内气氛紧张,几个王爷互相对视了几眼,均没有开口询问。
“诸位王爷,可有什么主意了?”
安玥主动开口,打破了这一室尴尬。
“若有用得着本宫的地方,本宫自当尽力配合。”
“如此,便多谢贵妃了。”
说话的是怡亲王允祥,他的神色很是凝重。
“方才张太医已经一一检查了圆明园送过来的丹丸,按理说以这些丹毒的剂量,并不足以如此快毁坏五脏六腑,皇兄毒发太过蹊跷,不能不大动干戈地查下去。”
安玥点头,作为皇上最看重的王爷,他的话,旁人自然信服 。
天子之死不能存疑,不然当世文人,少不得要对新上任的皇帝多加揣度。
届时,人云亦云,便纵有千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此时,距离四大爷昏迷,已经过了三个时辰。
叶澜依早已被控制起来,今日养心殿伺候的宫人,除了故意被她放回去送牌子的苏培盛,都已经关进了慎刑司。
“娘娘!”
小闲子从外面走了进来,通报道:
“奴才们在长春宫附近,抓到一个可疑之人!”
安玥看了眼他身后,吩咐:“带进来。”
小闲子招了招手,两个侍卫押着一个粗使宫女走了过来。
“这是何人?”怡亲王问出了众人的疑惑。
“回各位王爷的话,此人是从前莞贵人宫里的浣碧姑娘!”
“奴才方才见她躲在长春宫的墙角,鬼鬼祟祟地接近门口,必然是要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几个亲王并不知道当初莞贵人和允礼之间的事情,因此,更加疑惑了。
“是从前跳惊鸿舞的那个莞贵人吗?”有人开口问道。
安玥点头,回应了他的问话。
踱步至浣碧身前,花盆底鞋尖勾起浣碧的下巴,问:“你躲开侍卫的看守,跑到长春宫去,是想做什么?”
浣碧出师不利,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活命的机会,干脆脸一横,双眼怒视安玥:
“齐贵妃!你这个妖女!你才是大清的祸害!我家小主,就是被你害死的!”
啧,讲话这么难听,掉屎坑里了?
安玥嫌弃地皱了皱眉,“浣衣局是少了你的饭还是少了你的汤,要你跑去吃夜香?”
“瞧这架势,是吃了不少,如若不然,也不会满嘴喷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