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没提过。”
陈镇松开抓着领口的手,冷声道:“可以让开了吗?”
黄子坊面色一僵,显然没想到眼前的师弟会这么不给面子。
他轻咳两声,重新调整好表情,“没关系,这有弟子令牌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接下来师兄会保护好你们。”
伸手搭上顾长黎的肩膀,替他抚平领口,状似无意地问道:“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以交由师兄保管,师兄实力更强,能承担更多风险。”
“没有。”
陈镇依旧冷着脸,拉着顾长黎的手臂掠过黄子坊。
顾长黎翻了记白眼,转头朝追上来的黄子坊道:“师兄你别怪他,他路上累坏了,所以心情很差不想搭理人,要是......”
黄子坊一拍大腿,“都怪我,忘了师弟们才练气......尚且年幼,第一次做任务定然劳累。”
说完从储物戒中取出架代步法器——一辆轿子。
轿子红金配色,轿帘迎风飘扬,帘下还有珠光闪耀。
八具纸扎傀儡在下方抬着,腰间还戴着佩刀,可见还有一定的攻击能力。
哪怕是公子哥自称惯了的顾长黎也没忍住在心底暗评骚包,不过吐槽归吐槽,手上的力道不减,将臭着脸的陈镇连拖带拽地拉上轿子。
“按我说啊,出门在外还得是靠人脉,你看,有师兄带我们,我们哪还要受那劳累之苦...呕——咳咳!”
夸到一半,顾长黎被轿子内冲天的香味噎地暗呕,就像是把全天下香精塞进了这方寸空间,其中还夹杂些不可名状的味道。
什么狗屁轿子啊,怎么那么臭。
两人借着各自袖子的遮掩,抬手封了自己的嗅觉。
黄子坊最后一个上轿,在圆桌上摆了各式花酒,“师弟说的有理,既然师兄遇到了你们自然有照顾的责任。”
几轮场面话下来,顾长黎以赶路灵力亏空为由,开始闭目调息。
轿子比之马车速度不知快上几何,两个时辰下来便以到了冧角山脉的范围。
从两人闭眼后脸色一直算不得好的黄子坊掀开车帘,感知到多方人马的靠近。
抓着帘子的手慢慢收紧,眸间涌上几分嫉色。
哼,这怪不得他。
轿子下的八具纸扎傀儡速度加快,白色的躯体上浮现出鲜红纹路。
不仅如此,腰间佩刀也被它们摘下,不再沿着小路前进,开始直线突进,拦路的木石皆一刀劈之。
动静这么大,陈镇和顾长黎再装傻充愣就是把人当傻子看了。
顾长黎有些意外,该不会是他误会人了吧,看这架势还真有点带他们穿越冧角山脉的意思。
黄子坊举着杯花酒,唇间露出抹苦笑,“如果我把你们安全带回天重域,魏师兄会不会原谅我多年不归的过错。”
言语间,轿子周围已经出现不少敌人。
黄子坊放下酒杯,手里出现块红花令牌,磅礴灵气尽数灌入令牌。
两具纸扎傀儡接管前后四根抬杠,其余六具分散开来,朝四面八方的敌人杀去。
“他们曾经都是镇域门的弟子,离宗后各自发展,成立不少了势力组织。”
“不知从何时起,这些组织成为了某些人手里的刀具,被人抓在手里的他们行事再无自由,顺从则生,逆者...死或许还算轻松的。”
“如果这些人成功将你们抓捕,能收获到泼天的赏赐,磨软他们的骨头,继续溺在高层人物编织的幻梦陷阱里永生卖命。”
“如果失败了嘛,他们能是行走在刀口的混匪,能是藐视镇域门之威的蝼蚁,埋进黄泥里没人会记得他们的来历。”
难怪。
顾长黎心里的疑惑总算得以解开,那些人敢闹那么大动静来针对弟子,不怕被同等级势力监察、审判。
感情根上已经烂了个彻底,没几个好东西了。
就算有高层保持中立态度,为了保全镇域门也会替这些人瞒下。
嗯,也是烂东西,要是真有什么收获,这些烂东西照样会来分一杯羹,又当又立。
“镇域门内还是忌惮着其他势力安插在内的探子,不会动用宗门内真正的力量,师兄还是有把握将你们带回天重域的。”
顾长黎连连点头,一副受教了的乖乖师弟模样,实际内里反应过来坐立难安。
爷啊!
一轿子除他之外就俩人。
一个是在师弟面前自信秀肌肉实则是在不留余地揭穿宗门是个烂地方的骚包货。
一个是有着天重域实权令牌的人,虽然不知道陈镇是从哪摸来的,但是从认识他之后,他对镇域门的熟稔程度来看,这些东西他完全是知情的。
难怪一路上这么冷静!
所以他算什么?
算个蛋吗?
真·前后为男。
轿子下闪过一抹红光,下一刻,一条火蟒从地底炸开。
轰。
轿子直接被火蟒掀翻,守护轿子的八具纸扎傀儡被细长的火舌所捆。
僵持片刻,它们身上鲜红如血的纹路迅速黯淡,被烈火侵蚀化为灰烬。
黄子坊护着二人从轿子内跳出,飞剑游走周身,戒备地看向来人。
“我当是谁那么大排场呢,原来是小软货黄子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