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状况很不对劲,很可能是某种诡物,或者某种诡异力量创造出来的怪物,无论怎么说,她绝不会是白珩。”
司空振翼没有透露娜玫露丝的存在,目前还不能和她闹掰,自己要在她的帮助下拯救黑蝶,来佐证一些事情。
一柄咒杀灵枪被抛出,灵力化作的长枪可以伤到诡异,但司空振翼并不专攻这一道,没有额外的加成和杀招,而这个诡异白珩的气息很强。
其他人没有行动,都在观望情况:
景元在担忧外面驻守的云骑军的安全;丹恒对白珩的记忆异常模糊,暂且没有什么触动;刃则是活动着身体,想要试试诡异之力的成色;镜流周遭的寒气更盛了,桌上的药水瓶已经空了。
不出意料,草草凝聚出的咒杀灵枪在离白珩三米多远的地方就消散了,司空振翼甚至没有捕捉到白珩用了什么手段。
“她身上的诡异力量很奇特,除了逸散而出的诡气之外没有任何特征,攻击不存在实际上的破坏,而是类似某些游戏里存在的多重判定,满足适当的条件才会产生效果,不清楚会不会叠加。”
在场五人里只有司空振翼和刃面对过诡异交手,所有人都在凝视着白珩的动作,判断诡异伤人的方式和规则,而白珩此时已经停下了脚步,流着血泪的眼睛凝视着几人。
司空振翼看向刃,眼神询问他能不能先去试探试探,卡芙卡和流萤跟他说过,刃待在酒吧的时候和几个掌握诡异力量的人有过切磋——
最后得出结论:诡异之力无法彻底杀死刃,丰饶的力量也不会让刃沾染上诡异,而刃一招一式之间的血煞气却能抑制和阻断诡异之力的侵蚀
刃也是会意,点了点头,慢慢走进白珩,支离剑再度饮血。
距离五十多米,白珩眼睛就转了一下,把视线转向刃,却没有发动攻击。
距离缩短到四十米,然后是三十米……白珩都没有动。
距离十米,没有动。
距离九米,依旧没有动……
距离五米的时候,白珩动了。
“五米就是极限么,不,不太对,白珩的眼神一直在变化,中间有一段时间的变化最频繁。”司空振翼自言自语道。
“或许是对「五」这个数字很敏感。”景元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说明和云上五骁有关么。”丹恒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不,应该没有那么复杂,白珩这具身体很可能是由某个实力强大的诡强行拼凑出来的,用到了很多诡物做素材,就是不知道她背后的人派她来有什么目的。”
刃一个人就轻松压制着白珩的行动,而关于目的,其实已经失败了,司空振翼绝对不会想到:
由于娜玫露丝给这具身体添加了太多东西用以平衡各个诡物,使互相掣肘,维系稳定,而且时间不够,材料不足,使得整体上有所瑕疵,而阿碧莉维茵更是没料到这具身体还会接收记忆。(被动接受记忆实际上是来自白珩命运的映射)
于是有几只诡物碎片察觉到自己不是“白珩”的事实,白珩的记忆不属于“自己”,就发生了类似“比干问心,无心则已”的情况,直接把身体玩崩了。
但其实,白珩现在有意识,只是无法开口说话也无力反抗苏醒的诡物意识的压制。
(应星,虽然不知道你是怎样返老还童的,但你千万要彻底杀死我啊。)
“刃,停手吧,我想我知道白珩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刃和白珩的恢复能力都十分惊人,不过刃胜过白珩,两人本来打得很胶灼,听到司空振翼的话,刃横剑斩出一道猩红剑气,白珩用双臂挡下这一击,刃趁这个机会离开战场。
“猎手,说说你的结论。”
镜流的话语满是冰冷,显龙大雩殿的温度开始直线下降,她无法容忍亵渎为仙舟牺牲的英雄亡骸被做成这样的诡异妖物。
“镜流,先不要激动,有好消息和坏消息。”司空振翼感觉自己等下这番话说出口会出问题。
“好消息是,白珩她现在或许存有自己的意识。现在的白珩跟驭诡者诡异复苏的情况很像,但由于某些原因,她的意识还存在,并没有在厉诡复苏时消散。”
除了丹恒,其余几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因为这意味着白珩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复活,比如把这段意识提取出来,转移到偃偶身躯之中。
“而坏消息是,不消灭那些复苏的诡物的意识,白珩的意识就无法挣脱束缚……”
司空振翼话都还没说完,镜流立刻就想要动手,好在司空振翼和刃合力拉住了她。
“冷静一点,镜流!我还没说完,如果你杀死了诡物的意识,白珩的意识也会跟着它们消散的,这个问题目前无解!”
“用你的药,能不能做到?”景元忽然说道,并拿出了两颗仿scp-500,其他的都留给医师们去研究了。
“可以试试,但仿scp-500被制作出来没有试过给诡异生物使用,不确定会发生什么变化,万一白珩直接死去了……”司空振翼正说着,望了一眼镜流。
“猎手,白珩已经死了,哪怕罗浮能用偃偶贮存她的意识、记忆,那也只不过是个有占据了她名字、身份的机巧罢了。”
镜流这话算是个定心丸,如果仿scp-500没起到有益作用或者作用不符合预期,司空振翼也不会被砍。
镜流同意,丹恒跳过,景元不反对,刃并没有抱很大希望。
镜流仍旧冲了出去,抬手四剑,冰冷的剑气将白珩冻住掀飞;司空振翼提前预判路线,抬脚把息壤踢了出去,正好赶在白珩身后升起一堵堤墙,镜流的剑气将白珩四肢冻在堤墙上无法动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