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振翼最终还是在路上逃掉了,当然,是沙筵殪极主动放他走的。
公司只在文件里口头追究了沙筵殪极的过失,实际上什么都没做,哪怕1信用点的罚工资都没——即便没有星神的赐福,对方的实力也足以比肩顶级的令使。
“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曾经介绍过自己:黑渊冥藤沙筵殪极。而我诞生之时,黑渊冥藤种族的世界里早已经没有了太阳,也没有了群星,只有黑暗,和更深邃的黑暗。”
“那还真是不幸。”
“比起埃维金人要幸运得多,卡卡瓦夏。有没有人曾质疑过你说你的幸运建立在他人的不幸之上。”
“自然是有的。”
“如果和你类比的话,我的幸运就是能遇见司空振翼。”
“你打算对我讲你的过去?”
“只是一种陈述,或者分享,我没有兴趣用我的过去来和你共鸣,那不重要,也毫无意义。”
“洗耳恭听。”
沙筵殪极开始讲述一个已经略显久远的故事,他的语速不快不慢,有点像是纪录片的旁白,语气抑扬顿挫,充满真情实感,讲到高潮处铿锵有力。
“我看到了我的爱恋;我飞到她的身边;我捧出给她的礼物;那是一小块凝固的时间……”
“一首歌谣?”
“确切来说是半首,那也是我的故乡最后留给宇宙其他文明的讯息:这是毁灭了她的凶手口中哼唱的歌谣。”
“后来呢?”
“后来,那个毁灭我故乡的文明被别的文明毁灭了,就这么简单。”
“司空振翼对你们的再造之恩不仅仅只有这些。”
“说的没错,有【规则】压制着,我们这一类被称为「魔物」的种族并不能化形成人,而不能杀戮更会让我们束手束脚。”
“所以?”
“所以司空振翼对我使用了一个足以扭曲【规则】的道具,先是让我,再是连同我的种族一起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虽然是高等藤本植物,但繁衍全靠新枝新芽,所以整个黑渊冥藤种族的血脉可以说基本完全互通)
即【第四天灾·失控玩家】技能卡,司空振翼能力产生的品质分级中,在传说品质之上还有超绝品质,而这张技能卡在超绝品质中也是绝对的佼佼者。
(无<普通<精良<珍稀<史诗<卓越<传说<超绝)
“后来我了解到,在我们黑渊冥藤一族之前打破这个【规则】化形为人的那个种族(噬星自由),即便依靠了一位半神的帮助,也只有一位做到了,我口中的半神类似于你们这个宇宙的半步【星神】,当然,也只是类似罢了。”
“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
沙筵殪极用暗影凝聚了一把锋刃架在砂金的颈动脉上。
“告诉我,卡卡瓦夏,你是想亲自杀死奥斯瓦尔多,还是由我来代替你除掉这个葬送了你的一切的家伙?”
砂金的脖子上沁出了几颗血珠。
“我不需要接受你的施舍,就算没有你,我依旧能够取下他的性命。所有,或一无所有!”
暗影的锋刃仿佛融化,裹缠在砂金的身上,最终化作一层薄薄的护身铠甲。
“你很好,卡卡瓦夏,你是第二个让我如此感兴趣的人,从一开始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独一无二的家伙。
“把自己的生命永远当做赌博的第一枚筹码,最终赢下所有,全身而退。
“不是所有的赌徒都能做到这一点,坦白说你并不是我遇见的第一个这样的赌徒,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你足够特别,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愿母神三度为你阖眼,令你的血脉永远鼓动,旅途永远坦然,诡计永不败露。”
“我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请便,那套薄铠并没有什么防护作用,它只是能让我实时检测你的身体状态,仅此而已。”
“口是心非。”
砂金离开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沙筵殪极背着双手,望着窗外的夜空:“当你为错过太阳而哭泣的时候,你也要再错过群星了。”
而这一句话,没有听众。
……
“当你为错过太阳而哭泣的时候,你也要再错过群星了。”珐露缇娜一边吟诵这诗句,一边喝着某种红酒,这也是司空振翼难得看见没什么醉态的珐露缇娜。
司空振翼逃出来后由于压根不认识路,于是就直接回了“酒吧”。
“珐露缇娜,今天兴致很高啊,没见你又喝得醉醺醺的,真是够巧。”
“欢迎回到酒吧,司空振翼,你也要来一杯么,今天的这瓶酒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不了,我不太会喝酒,喝了也说不上什么心得,就不浪费这名贵的东西了。”
“你似乎有问题要问我?”
“嗯,我想问:在其他人的往昔幻影中,是否也能洗去我身上的罪力\/业力?”
“可以。”
“我是否能在珐露缇娜你的往昔幻影中见到最真实的瑕星歌?”
“可以。”
“我能不能应付几位【执法】相关的往昔幻影中最强大的那个敌人。”
“很遗憾,不能。”
“往昔幻影的结局是可以改变的吗?”
“同样很遗憾,不能。”
“如果是我的话,可以改变往昔幻影的结局吗?”
“……”
珐露缇娜顿了一下,她似乎知道司空振翼想要做什么了,
“可以。”
“好了,我没什么问题了。”
司空振翼把自己杯中的快乐水一饮而尽,径自离开。
……
司空振翼离开后几分钟,「“踱步星阶”」的客人突然全部原地消失。
“我的事,是你给司空振翼透露的?”
“是。”
“你就这么确信他不会死在瑕星?”
“怎么,难不成你会放任他死在那儿?”
“万一呢?”
“算了吧瑕星歌,别以为你曾经是个演员就自以为演得很好,酒吧的【执法】都各有目的,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呵,那么你呢?丝妲卡笛亚,你接近司空振翼的目的是什么,需要我说出来吗?”
“你说出来又能怎样?且不说司空振翼是不是真正信任你,欧阿穆恩这一关你都过不去,【宇宙瑰玮】对祂的侵蚀已经到了怎样的地步你我都看得出来。”
“那就各凭本事咯,虽然说综合实力比你差上那么一点,但我们两个人互相消耗、两败俱伤让另外几个人捡便宜这事儿,你做的出来?”
……
从酒吧离开之后,司空振翼本来打算去一下其他世界玩玩,但艾利欧临时给自己派发了一下任务,直接跳过雅利洛-6的剧本去仙舟罗浮。
“星下一个目的地是雅利洛-6,不管她了吗?而且对我一个通缉犯来说,仙舟罗浮好像不是什么安全的地儿啊,到时候希望你别怪我摇人啊。”
司空振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在哪,给银狼发了个求助信息,然后联系了卡芙卡。
“不用担心,艾利欧会给你一份新的剧本,关于罗浮的,记得接受一下,你想邀请新的客人,也可以等看完剧本之后再说。”卡芙卡回复道。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
“你所处的位置很偏僻;
“好消息是:
“你附近似乎有一艘飞船,
“试着向它求助吧。”
“银狼这发消息的习惯真是……断断续续的,要不下次干脆用语音和她聊,话说这手机不愧是星核猎手的黑科技啊,这犄角旮旯都有信号。”
(其实是司空振翼能力所致)
“行吧,话说那个宇宙求生节目的主持人(格里尔·贝尔斯)有一期好像提到了星际求救信号,是什么来着?”司空振翼决定用最直接的方式,朝着那架飞船发射了一式炎威雷腾。
然后司空振翼原地坐下开始吃魔法芒果回蓝,味道苦甜参半,一些两栖动物爱吃。
那艘飞船果然注意到了司空振翼,很快就靠近了这一边,最终停泊在这颗光秃秃的小行星上。
“迷人的先生,是您在寻求纯美骑士的帮助吗?”
从飞船上下来的身材高大、身着银铠、如烈焰般火红而炽热的骑士如是说道。